葉知笙看得分明,周瑛禾眼底全是恨意,怕是覺得心腸歹毒,搶了長姐的姻緣。
可這一切跟有何關係?和溫如新的親事又不是定下的,沒來由的恨意為何要承擔?
“周姑娘,你要是求人你就該有個求人的態度,不是所有人都會慣著你,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妥協。”
周瑛禾痛得眼眶發紅,咬著自己的,倔強的看著葉知笙。
要服,門都沒有。
葉知笙也不強求,轉過去,繼續欣賞滿園的桃花。
周瑛禾死死盯著葉知笙的背影,被抓住的手一點都彈不得,在外頭的皮開始泛紅。
不知是被寒風凍的,還是被勒的。
眼看葉知笙看了一株又一株的桃花,周瑛禾心中的防線逐漸薄弱,兩行清淚順著兩頰落。
“葉知笙,我錯了。”
帶著鼻音的聲音從後響起,葉知笙角微勾。
“青黛。”
青黛倏的放開手,回到葉知笙的邊,看都不看一眼周瑛禾。
周瑛禾站在原地委屈的著自己的手腕,兩個婢趕忙湊了上來。
啪!
啪!
兩個清脆的掌聲響徹上空。
葉知笙心中一跳,聽著都痛,周瑛禾這個自損八百傷敵一千。
果不其然,周瑛禾打完兩個婢後,手腕更疼了。
“嘶。”
周瑛禾痛得氣,狠狠瞪了兩個婢。
“沒用的廢,等回府便讓母親將你們發賣出去,留著礙眼。”
兩個婢捂著臉,微微抖。
“小姐恕罪,都是奴婢的錯。”
“晚了,還不快滾過來替本小姐按手。”
兩個婢猶豫著出手,輕輕替周瑛禾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周瑛禾氣未消,找不到發泄的點,還是的手腕真的痛。
兩個婢按了沒兩下,就被踹了兩腳。
“蠢蛋,你們要是有旁人半分警醒,本小姐就燒高香了。”
“你們還不如別人小門小戶培養出來的賤婢,戶部尚書府留你們何用?”
周瑛禾話裏話外的諷刺,葉知笙隻做不知,專心賞花。
可偏偏就是葉知笙這種不理不睬的態度最能讓周瑛禾抓狂。
手腕上的紅痕剛消下去一點,周瑛禾又順著葉知笙的腳步跟了上去。
停在葉知笙的邊,隻是這次學乖了,離青黛遠了一點。
周瑛禾下一株白梅。
“知笙姐姐覺得白梅好看還是綠梅好看。”
葉知笙突然覺得周瑛禾有點像狗皮膏藥,想了一下還是應了一句。
“各有各的特點。”
周瑛禾笑著掐下一朵白梅。
“綠梅雖然清香,但我認為世人還是偏白梅,就跟人一樣,誰不清清白白的姑娘呢?知笙姐姐你說呢?”
葉知笙勾輕笑,這是在諷刺?
“周姑娘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可世人之所以梅花看重的是梅花的品質,不畏嚴寒,堅韌高潔,恕我鄙陋,我從不曾聽聞梅是因為它的。”
周瑛禾將手中的白梅丟掉,又彎腰撿起來,輕輕撣去花瓣上不存在的塵土。
“知笙姐姐說得不錯,梅花便是梅花,怎麽能跟人比,它就算掉在地上了,亦是有人願意為它折腰,將它重新捧在手心,可若是人跌了泥潭,旁人想拉一把都嫌髒。”
葉知笙心中嗤笑,重活一世,若還在意世人這些愚昧的看法,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為何一定要人拉呢,依靠自己的能力爬出泥沼,既不欠人,又不會累及他人,豈不是更好?”
周瑛禾頭一次聽到這樣的看法,像看怪人一般看著葉知笙。
子怎可能不嫁人,怎可能不依賴他人?
“知笙姐姐,你該不會是已經預知了自己以後的結果,所以提前安自己?”
葉知笙側頭看向周瑛禾,神認真。
“什麽結果?”
周瑛禾捂輕笑。
“知笙姐姐已經和離了,以後找婆家怕是沒那麽容易,姐姐不是不想人拉一把,是知道自己找不到旁人相助,所以才故作堅強。”
“你是說我沒人要?”
葉知笙直白的點出周瑛禾話裏的意思,半點不覺愧。
“周姑娘不過一個閨閣,舌這般毒辣,就不怕傳出去之後令人生畏?且觀之周姑娘懂得並不比我這個和離婦,也不知周姑娘從小都學了些什麽?還真是讓人好奇。”
周瑛禾角一,這是說不懂禮數,同個長舌婦一樣?
“葉知笙,誰人不在背後笑你,你心裏明明痛苦萬分,何必在這裝清高。”
葉知笙不惱,笑著答話。
“是啊,們在背後議論是們聰明,可你當著我的麵幾次三番提及此事,不就是證明你自己愚蠢嗎?傷不到我半分就算了,還將你的教養展現了出來。”
說到此,葉知笙角的笑意更甚。
“周姑娘,你何必拐著彎罵自己,若不是我自讀過一些書,還真聽不出你話裏的深意。”
周瑛禾隻覺得有一氣從自己的心裏一直往上,從自己的天靈蓋冒出。
“葉知笙,你說誰蠢?”
“周姑娘這是連明白話都聽不出了?剛剛不是你在跟我搭話嗎?我還能說誰?”
周瑛禾看著葉知笙得意的小臉,舉起手就要朝著的臉打過來。
葉知笙眼疾手快,牢牢抓住了周瑛禾的手腕,用力的摁下去。
“周姑娘不但人蠢,還極易怒,你剛剛都不得我半分,真是半點記都不長。”
葉知笙的力道雖然沒有青黛一半,可是也是發了狠的。
周瑛禾的臉變得猙獰,雙手不停的甩,想要掙葉知笙,可偏偏不能如的意。
“周瑛禾,我今日已經忍你夠久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煽長寧郡主給我下的宴帖?
你的目的我再明白不過,你無非是想讓我在眾人麵前丟盡臉麵,可你失算了,我既然敢來,便不怕你們那些汙言。”
和離都敢,這點風言風語又怎會影響半分。
周瑛禾心虛,下意識避開葉知笙的視線。
“長寧郡主給的宴帖,與我何關,我如何能左右長寧郡主的決定。”
葉知笙冷哼一聲,雙眸變得犀利。
“長寧郡主那是看不穿你的想法,不過今日之後你怕是要失去一個庇佑了。”
長寧郡主上流淌的是皇家的脈,骨子裏最是驕傲,哪裏能容得了被人當傻子。
葉知笙做為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長寧郡主剛剛明顯已經回過味來,以後周瑛禾怕是不得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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