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很快,葉知笙走到前廳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父母還有葉知瑾。
“父親,母親。”
葉知笙請安之後看向一旁的葉知瑾。
“阿瑾今日不去書院?”
葉知瑾搖頭。
“不去,我早已跟夫子告假,今日一定要陪長姐去國公府,不然也不能安心。”
葉知笙倒是沒再說什麽。
“如此也好。”
用過早膳,幾人一起出了府,半個時辰後到了國公府門口。
那日在府門口的百姓不算,所以有好事者早已經聚集在國公府的門口,就等著看兩家和離的場麵。
一路進來,國公府的下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是葉家人全然不在意。
進了前廳,國公府的主子基本都到了,葉知笙一眼瞧見了坐在主位上黑著臉的老夫人。
接著便是一臉愧疚的溫傾誌,滿臉平靜的李氏,還有不知作何神的溫如新。
從葉知笙踏進前廳的那一刻開始,溫如新的視線就一直追隨著葉知笙,看著那朵清麗的花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中有牽扯的痛楚。
約聽過,冷蕪玲怕是活不過這個冬日了。
曾經種種,不過是一場夢,自己被困在一個冷蕪玲編織的夢境中,看不破猜不,走到今日,自己連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賀覓瀾坐下來之後手扯了扯葉清朗的袖。
葉清朗隨即會意,看向問溫家人。
“老夫人,國公爺,知笙嫁進府中多年,並無太大的錯,可國公府上下因為一個外室子欺瞞我兒至此,這不單單是對不起我兒,也看不起我兒,兩人斷無繼續的可能,煩請寫下和離書,兩家各奔東西。”
國公爺一臉愧疚,其中的事他都清楚,但是他還是選擇瞞,隻因為溫如新是自己的兒子。
“葉兄,他們兩人真的再無可能?”
“絕無可能。”
溫傾誌仍舊不死心,看向安靜的葉知笙。
“知笙,父親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的,是如新對你不住,是國公府對你不住,倘若以後他願意改,願意同你恩恩,你可還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國公府上下都願意給你麵,再無欺騙,你可願意留下?”
葉知笙心中冷笑,麵上不顯。
“國公爺,知笙福薄,攀不上國公府的高枝,已經不做奢求,還請給我一封和離書。”
“你態度竟然這般堅決?當真是一點都不會後悔?”
葉知笙抿低頭。
“不會。”
怎會後悔,盼了許久才等到今日,為此做了許多籌謀。
為何會後悔?難不上一輩子的教訓還不夠慘痛,上一輩子的傷還不夠?還是覺得留下來之後自己有這個能力力挽狂瀾,改變上一世的結局?
不敢賭,也不會賭。
溫如新不配。
對於葉知笙的話,溫如新的心中有點失。
溫傾誌輕輕歎了一口氣,如此真的沒有挽救的可能。
“如此是國公府不好,留不住你。”
溫傾誌看向自己的兒子。
“如新,你提筆吧。”
啪!的一聲。
老夫人將手中的佛珠重重的丟在一旁的桌子上,不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事還未談妥,你急什麽?”
溫傾誌疑的看向自己的母親,不解為何突然大怒。
“母親,還有何事沒有談妥?”
老夫人不回答,看向下首的葉知笙。
“你的嫁妝國公府不會貪墨半分,但是府中的東西你一分都別想帶走。”
“祖母。”
溫如新張想阻止老夫人,此事的確是他們不對,為何還牽扯這些。
“你給我閉。”
老夫人厲聲嗬斥,賞了一記眼刀給溫如新。
溫如新神僵,尷尬的看向葉知笙,眼底似乎還有些愧疚。
“老夫人,知笙都明白。”
說罷葉知笙朝著白芷手,白芷將一本賬本遞給葉知笙。
“老夫人,這是知笙嫁進國公府六年所得的全部賞賜,還有逢年過節多給的賞銀,知笙不敢包瞞,一分一毫都記下了。
賞賜已經全部放在霜落居,已經使用過的東西知笙也都一一按照市價標記出來,還請老夫人過目。”
老夫人一愣,看著那本賬本,竟不知葉知笙什麽時候就存了和離的心思,連這個都能備好。
葉知笙對上老夫人投過來的視線,臉上毫不慌。
重生之後便知道有這一天,所以花了好久的時間回憶這幾年收到的所有賞賜,這不今日就派上用場了。
“薑嬤嬤。”
老夫人沉聲開口。
薑嬤嬤上前接過葉知笙手中的賬本,遞到老夫人的手上。
老夫人沉著臉,一頁一頁翻開賬本,廳中隻有翻頁的細碎聲,並無過多聲音。
良久,老夫人這才將賬本放下,笑不達眼底。
“雖說你已經標上了等價的銀兩,可不知道你可聽過有價無市?”
賀覓瀾忍不住就要嗆聲,從未見過哪家大宅院這般為難人。
葉知笙反應很快,立即扯住了賀覓瀾的手,搖頭示意。
葉知笙笑著看向老夫人,又手從白芷手中接過另一本賬本。
“自是聽過的,隻是我這還有一本賬本,老夫人不妨看過之後再計較。”
也不用薑嬤嬤代勞,葉知笙笑著上前,將賬本放到老夫人的跟前,隨後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慢欣賞老夫人變臉。
老夫人白了那賬本一眼,拿在手上翻開。
原本還有些得意的神看清賬本的容之後,開始變得鐵青,越翻,臉越不如常。
最後老夫人將手中的賬本直接丟在桌子上,不滿的發問。
“你這是何意?”
“老夫人難道不知道我是何意?你若是計較,我便也計較一番。”
老夫人一雙渾濁的老眼直勾勾的看著葉知笙,如果眼神有毒,葉知笙早就死一萬遍了。
屋中的人都不清楚那賬本的容,隻知道老夫人看了之後神更加惱怒,似乎又不得不忍。
賀覓瀾同葉清朗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迷茫。
“如果我非要計較呢?賬本已經到我手上,你拿什麽威脅我?”
葉知笙將茶杯放下,依舊笑著。
“老夫人,你不會以為我隻有一本賬本吧,葉家雖不如國公府,也不如一般家貴族多私,可知笙也不是單純的孩,亦是有心計。”
賬本,手中多得是。
“若老夫人不在意,我也不一定非要替國公府瞞這件事,反正於我而言,還能討得一點好名聲,但是對於國公府怎樣,老夫人怕是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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