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嬤嬤想著葉知笙出手大方的樣子,忙活完手頭的事,趕忙帶著老夫人的賞賜到了霜落居。
“夫人,這是老夫人讓老奴帶過來,老夫人讓夫人好好休息,不可勞過多。”
咳咳。
葉知笙捂著小咳了兩聲,艱難的扯出一個笑。
“多謝祖母掛懷,我一定會好好養著的。”
薑嬤嬤一瞧,著實病得不輕,小臉煞白,頓時也有些不忍。
“夫人,萬事不可想太多,子最重要。”
葉知笙點了點頭。
“多謝嬤嬤。”
葉知笙知道薑嬤嬤的意思,看向一旁的蘇木。
蘇木識趣的遞上一個荷包。
“勞煩嬤嬤跑一趟,嬤嬤拿去喝口茶。”
薑嬤嬤將荷包推了回去,可視線卻沒離開過那個荷包。
“老奴怎好拿夫人的賞銀,這都是老奴該做的。”
“嬤嬤,無需客氣,收下吧。”
咳咳。
葉知笙虛弱的說了一句。
薑嬤嬤也不再推,笑得見牙不見眼。
“老奴便不打擾夫人休息了,老奴這就告退。”
白芷看著薑嬤嬤走遠,心中十分不爽。
“夫人,上次那種態度,你怎麽還給賞銀。”
葉知笙角微笑,拿手指點了點白芷的額頭。
“畢竟是老夫人邊的人,在老夫人心中或多或都有一定的分量,難不我們等著那個反應過來後跟我們搶人?”
“夫人是怕薑嬤嬤得了那人的銀錢之後開始偏幫偏信。”
“不是怕,是一定會,薑嬤嬤見錢眼開,在老夫人邊混了不油水。”
托薑嬤嬤的福,國公府上下很快便知道了葉知笙病倒的消息。
李氏聽到風聲,想著這兩次葉知笙的幫助,想了一下也帶著嬤嬤親自去了一趟霜落居。
“夫人,夫人來了。”
葉知笙眉頭微挑,倒是是意外之喜,以前的李氏不得病死。
“讓人進來吧。”
葉知笙又從榻上移到了床上。
李氏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踏足過霜落居了,約莫是葉知笙剛嫁進府的時候,來過一兩次。
後來老夫人越過,將中饋給葉知笙,便怨恨上了葉知笙,再加上知道兒子對並無任何的意,所以自那之後,李氏便不曾踏足過霜落居了。
李氏一進門便看到了斜靠在床上,小發白的葉知笙。
“母親。”
看著葉知笙艱難的衝自己扯出一個笑,李氏有一點點愧疚,李氏也約莫知道那日的事,到底是自己兒子造的孽。
葉知笙做為兒媳除了不能給國公府生下一兒半,其他都是無可挑剔的,自是比那賤人好了不知道多倍。
“你這是怎麽弄的,夏夜雖然燥熱,但你也不該貪涼。”
“母親,兒媳無礙,休息兩天便好,倒是累得母親跑一趟。”
李氏局促的在一旁坐下,這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麽心平氣和的跟葉知笙同。
“都是一家人不必說這些客套話,母親還沒多謝你端午那日替母親說呢。”
李氏那日看得分明,老夫人之所以看向葉知笙,是想重新接手。
“母親,你也說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況且母親這些日子真的做得很好,兒媳還指母親再多接手一二,這樣兒媳也好躲躲懶。”
李氏就算再蠢,也知道躲懶是葉知笙的托詞,因此心裏更加了。
“母親就知道你是個好的。”
葉知笙看著李氏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冷笑。
“兒媳這兩日一直都想不明白,按理說小孩子都不吃羊,為何那日冷姑娘會突然想起要給宏兒做羊羹?”
葉知笙在李氏的心上再添一把火,這水越越好魚。
李氏聽到這話,下意識絞著自己的帕子,此事全由冷蕪玲引起,如果不是上趕著要做什麽勞什子的羊羹,自己也不會無端被訓斥。
“想討好老夫人唄,知道宏兒是老夫人的心頭寶,所以就想著從宏兒下手唄,打量誰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呢。”
“照母親這般說這位冷姑娘心思還深沉,進府第一日便知道這國公府是誰做主,也難怪第一日世子就為了同我吵了一頓。”
李氏也知道那日在霜落居的事,可那時候並不怎麽關心,眼下葉知笙提起來,李氏慢慢品出味來。
“哼,該不會是覺得府裏是老夫人做主,所以拚命討好老夫人就能在府裏橫行霸道了吧?”
葉知笙白著一張小臉,慢慢搖頭。
“兒媳不知,冷姑娘進府才幾日,兒媳還沒了解冷姑娘的品,畢竟是祖母的救命恩人,還是要以禮相待的。”
你不知道,但是我心中有數啊。
李氏想到此,突然有些心虛,並伴隨著一愧疚,甚至覺得有必要提點一下葉知笙。
“知笙你就是太善良,那賤人一看就是個狐子,你別大意,要是真的了如新的妾室,保不準還會給你惹出更大的麻煩。”
葉知笙苦笑。
“我倒是無所謂,自是世子心尖是上的人,大不了讓著便是了。”
聽了葉知笙這話,李氏眸中暗了一瞬。
那狐子未進府,無名無分便將如新的一顆心全都勾了去,若是真的有了名分,以後豈不是連這個婆母都不放在心上,那怎還了得?
“知笙,你得起來,這都是沒影的事,你怎可先輸了氣勢。”
“母親,世子待我如何,你是最清楚的,反正我是認命了,左右世子都會納妾,是誰對我都無甚影響。”
李氏的角了,還想刺激一番,好葉知笙多多注意冷蕪玲,偶爾給冷蕪玲找點小麻煩,可沒想到葉知笙完全立不起來。
“罷了,你好好養著,旁的事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母親呢。”
葉知笙看著李氏眼中的緒變化,隻做不知,恭順應下。
李氏在霜落居待了一刻鍾就回去了,可葉知笙最後一句話,就像一刺一樣直接紮進了李氏的心裏。
葉知笙看著李氏的背影,噗嗤笑出聲。
“夫人何事這麽高興。”
“我在自嘲,以前不屑於拱火,現在發覺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