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見越說越離譜。
“夠了,此事不管是誰所為,都不許再追究。”
老夫人雖是這樣說,可打心裏還是認定此事同葉知笙不了關係。
就在此時,薑嬤嬤領了一個丫鬟進來,丫鬟手裏捧著一個小碗。
“老夫人,這是宏爺邊伺候的丫鬟。”
老夫人眉心一皺。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丫鬟怯生生的回道。
“回稟老夫人,這是給宏爺手用的。”
老夫人探頭一看,隻見小碗中是一團青的糊狀的東西,沒來由有些惡心。
“這是何”
“這是隻青蟲,小爺剛剛過的,奴婢自小在農家長大,認得那蟲子,剛被咬的時候,無甚反應,可一刻鍾之後便會紅腫痛,需得將那蟲子搗碎塗在被咬才會好,所以奴婢這才折返。”
臉疼,溫如新和老夫人的臉火辣辣的疼。
葉知笙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回自己的位置,隻靜靜看著這一屋子臉來回變的人。
半晌後,老夫人咳嗽一聲,尷尬開口。
“知笙,既然事都清楚了,不若你今天就將孩子帶回去,由你接手好好教養。”
葉知笙微微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恨意。
“祖母,這孩子我不養。今日初見,世子就因他揚言要休了我,我恐怕沒有這個福氣。”
老夫人有些頭疼,瞪了一眼正要說話的溫如新。
“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親多年,不曾孕育一兒半。”
“祖母,母親,我要是能一個人生出孩子,現在談論的就不是收養宏兒的事,而是浸豬籠的事了。”
老夫人一噎,臉難看到極點,今日的葉知笙怎麽這般無禮,怎能將閨房之事宣之於口。
“葉知笙,你什麽意思,你這是在怪我?”
一旁的溫如新聽了忍不住嗆聲,不滿的看著葉知笙。
“對。”
葉知笙毫不猶豫。
溫如新氣得麵紅耳赤。
“你簡直不可理喻,葉家教出來的兒竟是這般,枉我還以為你生純良恭順。”
葉知笙輕蹙眉頭,恭順就該逆來順?
“我葉家就算沒落,也不該被如此欺辱,想將事都栽到我頭上,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溫如新看著坐在一旁的葉知笙,氣得說不出話,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住。”
老夫人瞧著兩人的爭論,見到自己的孫兒落於下方,拿著拐杖狠狠敲了敲地板。
“夫婦一,榮辱與共,祖母不準你們如此。”
“知笙,不管怎樣,你都不能當著長輩的麵跟自己的丈夫頂,這傳出去像話嗎?”
坐在一旁的國公夫人李氏,也就是葉知笙的婆母終於忍不住開口。
“不像話。”
葉知笙看著一直想將自己踩在腳下的婆母,冷笑一聲。
“既然知道不像話,那還不道歉?”
李氏見著葉知笙終於在麵前矮了半個頭,心裏別提多高興。
可不等得意太久,葉知笙開口了。
“既然祖母和婆母都覺得此事是我的過錯,那便和離,從此兩家各自安好。”
此話一出,李氏原本帶笑的臉上變得僵起來,不安的轉頭看向主位上的婆母。
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事不足敗事有餘。
溫如新也愣了一下,認真瞧著葉知笙的神,似在確認是不是威脅。
“葉知笙,你以為我不敢和離?”
葉知笙拭去眼底的淚意,轉頭看向溫如新,目堅定。
“世子說笑了,世子心中沒有我,我不敢有妄想。你我和離,放過世子也放過我自己。”
屋中的幾人都覺察出了一不同以往的氣味,葉知笙今日不但強起來了,眼底也沒有了往日的眷。
老夫人瞪了溫如新一眼,如果這個節骨眼上兩家和離,葉知笙討不到好,對國公府也沒有任何益。
溫如新接收到自家祖母的眼神暗示,識趣的閉上,他還需要忍。
老夫人咳嗽一聲,薑嬤嬤趕端來一杯茶。
“老夫人喝口茶潤潤嗓子,你前些日子子不太爽利,可別又傷了子。”
薑嬤嬤不愧是老夫人的心腹,隻要一個眼神,就能立馬做出反應。
葉知笙低下頭,腦中開始飛快盤算。
老夫人借著喝茶的作,觀察葉知笙的神,見沒有一擔憂,心裏更加不爽。
“哎,你們莫要再說這樣的胡話,葉家和國公府的關係,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老夫人放下茶杯緩緩開口。
“知笙,祖母知道你心中的煩悶,祖母讓你認下這孩子是想修護你們的夫妻,並不想讓你們因為這件事劍拔弩張,你可知祖母的苦心?”
葉知笙慢慢抬頭,眼中一片清明,可太知道了。
“孫媳知道祖母的用心,可是連自己的丈夫都不將孫媳放在眼裏,孫媳怎敢指一個沒有緣的孩子?”
老夫人再次被噎住,經過剛剛那件事,這話好像也沒錯。
“兩者不一樣,如新有自己的思想,可孩子還小,有便是娘,誰對他好,他會懂的。”
葉知笙依舊搖頭。
“祖母,我看你這錦繡堂平日也清淨,不若你將這孩子養在你膝下,也好有個伴。”
葉知笙就像踢皮球一樣,將溫宏棋推了回去,而且十分真摯。
“胡鬧,這是如新挑的孩子,我養在膝下這是何道理。”
葉知笙被斥責了也不惱,轉頭看向氣鼓鼓的溫如新。
“既是世子親自挑選的,想必品同世子爺十分相投,不如就養在世子邊吧。”
一番話,滴水不,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好孩子,如新一個大男人,邊養著個孩子算是怎麽回事。”
“不若就將孩子送回族裏吧,在親生父母邊長大總歸是好的。”
老夫人的臉都快扭曲了。
溫如新忍不住蹙眉,抬頭認真打量跟前的子,的確跟以往大不相同,眼裏意也不複從前。
老夫人見狀,知道暫時沒有轉圜的餘地,隻好走一步看一步。
“孩子都選出來了,豈有送回去的道理。既然你不願意養,那就記到你名下,由我這個老婆子先替你養著。”
葉知笙暗自咋舌,好大的臉。
“祖母,夫君以後肯定會納妾,到時候那些妾室的孩子才是夫君的親生骨,怎能早早就讓一個過繼的孩子占了嫡長子的名分,這不合規矩。”
葉知笙說完又看向窩在溫如新懷裏的小團子,不不慢補了一句。
“尋常人家雖然沒有皇室那麽重視緣,但也沒有這樣的做法。還是說宏兒其實是世子的親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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