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妍并不意外,一個年男人半夜三更醉醺醺的打電話,總不會要跟聊工作談理想。
短暫沉默,董妍回:“你要是想跳槽來我們公司,作為老板我舉雙手歡迎。”
彭凡聲音低低的:“妍妍,我喜歡你很久了,我的為人你清楚,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董妍笑了笑,聲音如常道:“先謝謝彭大設計師,你的眼我一向很欣賞,側面證明我還不算自,你也知道我的為人,我也不跟你轍一些有的沒的,我確實不喜歡你。”
彭凡沉默,董妍等了片刻:“喂?”
彭凡:“我在。”
董妍:“我以為你一氣之下給我掛了。”
彭凡話中也多是哭笑不得:“你還知道自己說話難聽。”
董妍一聽笑了:“能聽出難聽,證明你還沒喝太多,我就怕你聽不出來。”
彭凡苦極反笑:“過分了,殺人誅心。”
董妍:“我讓你醒醒酒,省得一時沖。”
彭凡道:“晚上跟客戶喝酒,終于把一個磕了快三個月的大單敲定了,對方連老板帶助理還有一個朋友,恨不能把我喝吐,他們才覺得自己沒白出。”
董妍笑道:“恭喜恭喜,別忘了我們的職業底線,你踐踏我的尊嚴可以,錢給了不行。”
彭凡苦笑:“謝謝提醒,我心里好多了。”
董妍:“好就行,快去睡覺吧,起來還得繼續被人踐踏尊嚴呢。”
彭凡道:“欸,等等,我們之前聊什麼來著?”
董妍:“你磕下來一個大單,我知道了,有時間請你吃飯。”
彭凡:“不對…我今天跟你表白來的,誰要讓你請吃飯?”
董妍認認真真的說:“我回了啊,我不喜歡你,你還說我過分,這麼快就忘了?”
彭凡長出一口氣:“我酒真要醒了。”
董妍說:“知道你今天高興,人一高興就容易沖,看在咱倆認識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給你保,這事兒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口吻神神,彭凡大大方方:“喜歡你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被你拒絕也是意料之中,我不怕丟人。”
董妍立馬說:“是條漢子。”
彭凡道:“你什麼時候想談,跟我打聲招呼,我等你。”
董妍眸子微挑:“欸?別來這套,我最怕的就是欠別人的,你千萬別等我,有合適的趕找,我不是沒時間談,我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你。”
彭凡直接笑出聲:“你真的夠了,至于把人往死里嗎?”
董妍問:“想聽真話嗎?”
彭凡:“什麼真話?”
董妍:“我沒喝酒,但我就是想沖一回,跟你說實話,我有喜歡的人。”
彭凡秒問:“誰啊?”
董妍:“你知道這事兒就行了,我拿你當好朋友,所以一不給你發好人卡,二不冠冕堂皇的搪塞你,夠意思吧?”
彭凡苦中作樂:“不知道為什麼,我真覺得你夠意思的。”
董妍:“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夠意思。”
彭凡:“那我就先恭喜你了,雖然你不喜歡我,但你能有喜歡的人,我也很高興。”
董妍贊道:“什麼格局,嘖嘖。”
彭凡:“不用給我戴高帽子,做不還能做好朋友,朋友做不還能有機會一起合作,人和人的關系又不是只有一種,我想得通。”
董妍:“格局打開了,我在這邊兒給你豎大拇指,可惜你看不見。”
彭凡也很干脆利落:“那就這樣吧,落花有意流水無,下一步我就得明事理知進退了,省得被你嫌棄。”
董妍假模假式:“不至于不至于。”
彭凡:“很難想象你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你要是想公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們吃飯。”
董妍:“得嘞,記著了。”
電話掛斷,董妍收起臉上笑容,就像彭凡自己說的,他是個明事理知進退的人,絕對不會磨磨唧唧死纏爛打,兩人無論在工作還是私下格上,都很投緣,不久之前,董妍還過念頭,找一個人品不錯,也喜歡自己的人談,不是好的嘛,可在彭凡跟表白的第一秒,心里就一個想法:不行。
不行的理由更簡單,有喜歡的人,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二十多年人生里,灰地帶有很多,如果只能留一片凈土,希可以干干凈凈的喜歡一個人,不論家利益,不管權衡利弊,喜歡就是喜歡。
黑暗中,董妍睜眼著天花板,突然覺得一陣開心,其實也未必一定要在一起,喜歡他,把他藏在心里就好了,畢竟想想就開心的東西,原本就求之不得。
又是輾轉到凌晨,好在董妍不用早起,下午去醫院,無一例外,秦嘉定和董澤還在睡覺,董妍心下慨:年輕真好,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煩惱也會變。
兩人起來吃飯,已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三人圍在茶幾邊,董妍道:“今天周日,晚上秦同學回學校住吧,你們宿舍床的尺寸,我從阿珂那問到了,給你們一人訂了一張床墊,明天讓人送過去。”
要是沒有昨晚抓包的事,董澤不會想太多,但現在他越來越覺得董妍和秦嘉定之間不大對勁兒,秦嘉定說醫院的床舒服,董妍立馬就把床墊安排上,要說報恩,也說的過去,但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秦嘉定神如常:“謝謝董妍姐。”
董妍:“不客氣,這兩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上課,醫院這邊不用擔心,我問了醫生,董澤再有三五天就能拆石膏。”
秦嘉定:“白天你在這,晚上我來。”
董妍一貫拒絕,秦嘉定一貫做主,最后這事還是按秦嘉定說的算,董澤低頭默默吃飯,突然覺得這醫院也算沒白住,萬一董妍和秦嘉定真有事兒呢,那他就算當不熱心市民,也算半個紅娘嘛。
如果這輩子必須要喊一個人姐夫,那他合計合計,還是喊秦嘉定吧,最起碼董妍搞不定秦嘉定,只要他躲在秦嘉定后頭,里外里,等同以后他也不用再怕董妍了。
思及此,董澤抬頭道:“我這再有三五天能好嗎?不是說傷筋骨一百天嘛,不用住兩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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