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在外面跟周大眼瞪小眼,兩人俱是窩心,連周這麼惜字如金的人,都被江東氣到口出惡言,只希他閃得遠遠的,不要再來沈姣面前扎刀子,江東百口莫辯,畢竟前科累累。
約莫半個多小時,鄺家大門再次打開,趙馳從里面走出,江東見不到沈姣,自然不會放過趙馳,邁步就迎上去,不等周出手,一個平靜聲接著從門傳出:“慢走。”
江東抬眼一看,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兩米之外,趙馳道:“不用送,外面太冷,趕回去吧,別冒了。”
沈姣應聲,趙馳說:“我回去給你打電話。”
江東就站在一旁看著,看著他們仿佛旁若無人的模樣,一個輕聲,一個細語,沒有過多的曖昧行徑,可他卻從頭到腳,沒有一自在。
趙馳對江東視而不見,抬腳往胡同口走,江東騰不出手來收拾他,因為沈姣還在,他難得見到的面,不敢輕舉妄。
生怕沈姣扭就走,江東出聲說:“沈姣,我們聊聊。”
沈姣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著臺階下的江東,面沉靜,眼底卻裹著冰碴,“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還來這兒干什麼?”
一陣冷風穿堂而過,習慣了南方生活的江東頓時上一涼,可他在意的是沈姣,沈姣只穿著一件和一條牛仔,江東本能的下外套,手遞給周,“給披上。”
可想而知,周不會接,陸正安也早就料到這一步,從屋里拿了件外套出來,沈姣穿上,冷漠的道:“給你兩分鐘。”
江東說:“我是撒過很多謊,也騙過你很多次,但唯獨你外公的事上,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怎麼才能相信?”
沈姣道:“事到如今再糾結真假還有意思嗎?”
江東拉著臉道:“怎麼沒意思?你不就因為這事要跟我一刀兩斷嗎?”
沈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江東,你到底是真傻,還是我上還有什麼你需要的東西,得你不得不上我面前裝傻?我們之間本來就沒可能,你邊都是什麼人?秦家,向家,我是鄺家人,我外公姓鄺!我媽姓鄺!你非要證明自己無辜,然后呢?”
江東道:“我從來不在乎你后是誰,我只在意你是誰。”
沈姣當即扯出一抹極盡嘲諷的笑容:“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可笑,我都替你害臊,我要不是鄺振舟的外孫,你會知道我是誰?會千里迢迢從深城跑去國外招惹我?你的世界里有沈姣這個人嗎?我張姣李姣宋姣,什麼都無所謂,因為你的目的從來都只有一個,我是鄺家人,并且是最容易擺布,也最容易讓你到我外公肋的那個人。”
江東心如刀絞卻百口莫辯,因為沈姣這番話里,十十都是真的,他從前確實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只是……
“我承認接近你目的不純,但王八蛋就不能長心嗎?我就不能中途后悔著改過自新嗎?你問我圖你什麼,你看看你現在有什麼,我還能圖什麼?”江東也是真急了,急起來罵人罵己,誰都別想好。
沈姣收起臉上的譏諷,冷眼看著江東,開口道:“你真的很自私,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想出現就出現,想騙就騙,被發現就道歉,了委屈就死纏爛打的要個公平,看來你家里人從來沒教過你什麼才是公平,你可以永遠長不大,但我不想再陪你玩兒過家家的游戲了,你要一句相信,我可以給你,我當然你沒做過,你可以走了嗎?”
江東心被拉扯,生生撕裂,疼痛不是一瞬間,而是逐漸蔓延全,著沈姣的臉,他頹然又無可奈何的囈語:“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
沈姣道:“我們家快要死絕了,我實在沒心在這種時候跟你掰扯真假,你要真覺得我們從前的還有幾分是真的,能不能放過我?別在我面前出現,也別再我相信你,我不恨你,真的,我只是不想再看見你,我們就當陌生人,往后榮華富貴還是暴尸街頭,對方也不用跟著飛黃騰達善后收尸,就像我們從來沒在彼此的生活里出現過。”
把話說絕了,江東心口疼到麻木,實在無發泄,冷不防的想到趙馳,“是不是趙馳跟你說了什麼?”他聲音冷漠,夾帶著濃濃的危險。
沈姣當即蹙眉:“別再把自己的事兒扯到第三個人頭上…”
話音未落,江東沉聲打斷:“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你寧可信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都不信我,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這種時候出現在你面前,不算計你才怪!”
沈姣平靜的回:“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是互相算計。”
江東:“他跟你開了什麼條件?”
沈姣:“別再胡攪蠻纏,我跟趙馳的事兒用不著你管,你不是我什麼人。”說罷,沈姣似是突然想到什麼,“你要覺得替我擋得那槍吃虧了,你也開個條件,只要|我給得起,絕對不還價。”
江東心疼到魔障,半口冷空氣進肺里,當即沒忍住咳出聲,一下沒止住,他就知道不好,偏過頭,越越咳,從沈姣的角度,看到江東的臉頰很快就紅了。
江東咳了沒有半分鐘也有二十秒,待咳聲止住,沈姣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兒沒別人,你開價吧。”
江東紅眼看著,沈姣的話不僅狠,而且帶著明顯不想再見面的絕,像是眼下所有的耐心,不過是為了一次把事解決。
江東問:“你跟趙馳也是這麼談的?”
沈姣:“跟誰談不是談?”
江東:“你把自己當什麼了?”
沈姣面不改的回:“這還要謝謝你,是你讓我認清,有些事兒注定的,躲也躲不掉,比如我是鄺家人,天生就該走這條路。“
江東又想咳,咬著牙忍住,沈姣從他眼里看到了想把人|大卸八塊的憤怒,不是沖,那就一定是沖趙馳了。
開口,沈姣道:“別去找趙馳,你替我挨過一槍,我不想打折你的。”
江東:“那我們都試試,我他定了。”
沈姣沉下臉:“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江東,我不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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