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草小分隊準點準時,在兩個小時里完閔姜西布置的任務,全隊最拉榮一京干活最,還累得夠嗆,并且嚴重懷疑這幫人對閔姜西的建議是當意見聽的,嚴格遵守,分秒不差,秦嘉定最后十分鐘胳膊都快甩掉了,榮昊也是呼哧帶,老黃牛一樣,丁叮倒是不急不緩,從開始到最后都是一個速度,但割得最多。
榮一京走去秦佔邊說小話,“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
秦佔摘下手套,沒給榮一京看到自己由于‘外行’被磨出繭的手,驕傲的說:“比你強。”
榮一京呵呵:“你要連我都比不過,我還真懷疑你對小閔就是耍。”
秦佔道:“你那有一半都是丁叮幫你的,怎麼好意思上我這來吹噓?”
榮一京說:“你又不是沒老婆,你老婆也沒幫你割。”
秦佔說:“我沒你這麼廢。”
兩個小時割出一個足球場,草是割完了,就這麼攤放著也不行,閔姜西去買水的路上,順道回來幾輛車,讓人把雜草收走。
榮一京累得腰酸背疼,小聲說:“直接讓人割了好不好?”
秦佔說:“看跟誰一起。”
榮一京頓時撇:“一刻不秀會死嗎?”
秦佔不怒反笑,轉頭看向榮一京,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句:“你不是說乖乖很可嗎?”
榮一京眼帶戒備,“你想說什麼?”
秦佔笑得春風得意:“你沒有。”
榮一京‘切’了一聲:“誰有不是有,你管生我管看,不是親爸勝似親爸,保不齊乖乖以后長大跟我更好呢。”
秦佔:“你還是讓小二給你養老送終吧。”
榮一京:“你有空就再要一個,萬一我跟你一起死,葬禮竄不開,也不至于到時候人手不夠沒人出殯。”
秦佔:“也不用,可以提前送你走。”
兩人心平氣和的談論著人生大事,態度和氣到聽不出是嘲諷還是認真規劃,丁叮無意聽,本是過來送水,結果聽了兩句,趕不著痕跡的走開,不是現在才知道榮一京不婚,只是需要點時間和空間,讓自己調整好心態,榮一京沒有騙過,變得也不是他。
幾輛車拉著滿滿的雜草離開,剩下偌大一片空地,沒有標準足球場那麼大,但也足夠幾個散兵游勇撒潑打滾,只可惜滾是滾不了,榮昊坐在地上,紅著臉說:“姜西姐,明天再踢吧,我手抖。”
秦嘉定說:“讓你踢球又不是打球。”
榮昊看向坐在正對面的秦嘉定,一秒換了表:“我只是手抖,你能控制一下嗎?踩紉機上了?”
丁叮撲哧笑出聲,閔姜西說:“今天不踢,休整一天,晚上請你們去橋頭吃燒烤。”
勞后的果實總是格外的香甜,榮一京在吃燒烤時,腦子里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其實他口味偏清淡,平時也不怎麼街邊地攤小吃,可是來了橋南才短短幾天,花也澆了,菜也拔了,連草都砍了,再這樣下去,他真會被閔姜西同化勞工五號。
晚上回家,道別后各回各屋,老房子總共四層,別的不多,房間多得是,榮一京跟丁叮住二樓的一間,整個二樓也只有他們兩個,進門換鞋,丁叮彎腰把鞋子擺好,起后道:“你先去洗吧。”
整個樓層洗手間都是一個位置,昨天還聽到住三樓的榮昊邊洗澡邊唱歌,想在洗手間里做什麼,不是不可能,是不道德,這幾天兩人都是分開洗。
榮一京洗澡出來,丁叮進去,他躺在床上刷手機,看到丁叮下午就發了朋友圈,曬得是割麥子前后的照片,沒有配字,只有三個比yeah的手勢。
但這樣已經足夠了,榮一京知道很高興,畢竟在江城待了一個禮拜,什麼都沒發過。
丁叮洗完澡又吹了個頭發,前后半小時,推臥室房門時很小心,怕榮一京已經睡了,結果兩人目相對,榮一京說:“洗完了?”
丁叮走進來:“嗯,你還沒睡?”
榮一京:“在等你。”
丁叮再也無法會正常之間的甜,上學的時候,總在提心吊膽時間不夠,跟榮一京見面太,兩人‘異地’肯定走不長久,可如今幾乎二十四小時在一起待了十幾天,丁叮發覺原來想象跟現實不一樣,不是無時無刻在一起,那種不安定就會消失,尤其在知道榮一京的‘真實想法’之后,甚至害怕多跟他講話。
努力佯裝淡定的走近,丁叮沒話找話:“你今天累壞了吧?”
榮一京:“還好,都是你干的,腰酸不酸?我幫你按按。”
丁叮搖頭:“不累,平時在學校里坐得多,難得有機會活活。”
榮一京:“看來到這來是來對了。”
丁叮:“跟閔老師在一起,做什麼都不會無聊。”
丁叮真是說者無心,這回是榮一京聽者有意,他不聲的問:“很喜歡這嗎?”
丁叮點頭,“嗯。”心里想的是,聊閔姜西也比聊別的強,總歸有話題可聊。
榮一京說:“我明天有事要回深城,你想留在這再玩幾天,還是跟我回去?”
丁叮幾乎口而出:“你有事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說罷,丁叮也察覺話中生,接著補了一句:“我們后天還約了一起去釣蝦。”
榮一京勾起角,“行,那你留下玩吧,我就知道你重友輕。”
丁叮說:“關鍵你在這也吃苦。”
榮一京輕笑出聲,這倒是大實話,“你佔哥太缺德了,不就吃他幾頓飯嘛,真不把人當人,我可要趕走,誰知道明天又給我安排什麼活干。”
丁叮也一臉認真的配合:“趕連夜逃走,我給你打包行李。”
榮一京好幾次話到邊,很想跟丁叮討論一下力很大的問題,但始終沒能開口,或許是不想影響難得的好心,也或許……他這幾天有些累了,反正來日方長,等回深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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