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一個字都不敢說,因為閔姜西說的每個字都對,就是這樣,每天拼命努力,卻永遠活在自卑當中。
閔姜西突然頓了片刻,隨即道:“現在的生活,讓你力很大嗎?”
丁叮如實回答:“我不怕學習累…”
閔姜西:“那就是覺得跟榮一京談很累了。”
丁叮鼻尖驟然一,連帶著舌底也跟著泛酸,已經猜出閔姜西會給出什麼答案了。
閔姜西道:“你現在這種狀態,眼前只有兩條路可走,干脆點,主提了,免得每天每夜擔驚怕。”
丁叮眼眶都了,到絕路,反倒激起了求生,“閔老師……我不想分手。”
閔姜西利落的說:“那就只剩另一條路,努力找找自己,別因為談一段,喜歡一個人就搞得連自己都丟了,每天都很在乎對方喜歡什麼,你有在意過自己喜歡什麼嗎?你對他的喜歡可以毫無底線,連失去自我都可以嗎?”
視線模糊,丁叮瓣抿,一言不發。
閔姜西道:“你選擇了一個很耀眼的人,也不想在他邊黯淡無,所以你削尖了腦袋進最好的大學,站在目前為止最顯眼的獎臺上,這些都沒錯,但我為什麼說你只做表面功夫,因為你站在那里的目的,不是在等獎金,也不是在等榮譽,而是在等那個人。”
“為你喜歡的人做這麼積極向上的事,說起來好像特牛,淚點低的人說不定已經哭了,但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等不到那個人,你心里會有多失落,會不會一剎那的想法,覺得自己拼死拼活為了誰?”
眼淚啪嗒一下墜落,丁叮站在原地,已經無法前行,無法當做一場閑聊。
閔姜西的語氣不知何時就變得鋒利起來,像是一個個極薄極小的刀片,隔著手機,從漢城飛到深城,一片片刮得臉頰滾燙,心口流。
丁叮努力掩飾潰不防的緒,低聲說:“他不來我會失落,但我也知道我現在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對的。”
閔姜西道:“是對的還不夠,你要為了自己,你是為你自己才拼命努力,你現在記的每一個知識點,背的每一個公式,不是為了考試考好,是為了將來你當了醫生,對得起你的本職工作,你現在拿獎金是為了還錢,將來你拿的工資是對你學業和職業的認可。“
“你不是不能站在講臺上期盼榮一京來,你隨時都能跟他分你的快樂,但你要調整到他來與不來,都不會打折你對站在獎臺上的興,你要心疼自己的付出,高興的接你比別人拼命十倍才換回來的榮耀,這些都是你的,完完全全的屬于你,包括臺下那麼多人的羨慕嫉妒,全校老師和校領導的關注,難道這些都比不過一個人來不來給你頒獎?”
丁叮愣是被閔姜西說的眼淚原路憋回去,依舊是啞口無言,但卻完全是另外一種心態,突然覺得熱沸騰,自己很厲害,閃閃發的那種厲害,只是一直沒覺察到。
閔姜西道:“你總說自己是學渣,因為學渣了太多年,適應不了被人當學霸的覺,我當年也是從學渣轉得學霸,剛開始是會這樣,很怕一不小心就墮落回去,所以拼命努力,結果努著努著,一下就了真學霸,這就跟初生牛犢不怕虎是一個道理,只要你足夠玩兒命,無論天賦型還是刻苦型的人,統統都要給你讓路,第一只有一個,永遠都留給最狠的那個人。”
丁叮聽完才發覺自己半晌沒氣,憋的夠嗆,悄悄深呼吸,開口說:“我知道了,謝謝閔老師。”
閔姜西說:“安全這種東西,如果別人能給,當然好,但我還是傾向于自給自足,因為自己才不會嚇自己。”
丁叮聽師一席話,早已把梗在心頭的結通開,點頭說:“我明白,我知道怎麼做了。”
閔姜西話鋒一轉,輕快的說:“放假前還有一次考試,考完了來漢城玩,我教你做糖醋干魚。”
丁叮揚起角:“好,我帶著獎金一起過去,請秦同學吃飯。”
閔姜西也笑了:“就要這麼自信,拿出老子就是第一的架勢。”
丁叮吃驚,卻也沒忍住笑,閔姜西道:“漢城人口頭語,都說老子,上個禮拜秦佔因為這事差點沒跟人打起來,幸好秦同學知道民,及時給攔下了。”
丁叮聽著閔姜西說他們在漢城的趣事,兜頭灑下,不刺眼,很溫暖。
閔姜西跟丁叮打了四十分鐘電話,掛斷后手機都是熱的,手機扔在一邊充電,起出了臥室,推開隔壁房門,沒想到秦佔正在開視頻會議,趕忙退出來。
秦嘉定沒在家,閔姜西站在樓上也沒看到后院有人,乖乖一天二十四小時睡十九個小時,閔姜西給秦佔留了張便條在門上,換鞋下樓。
河邊,一個馬扎一把傘,旁邊一個大紅桶,雨傘遮住大半,閔姜西還是一眼就認出是誰,邊往前走邊說:“釣多了?”
雨傘轉頭,出秦嘉定那張明顯曬黑的臉,戴著墨鏡,出聲道:“今天的魚都特別,咬了鉤就跑。”
閔姜西來到紅桶旁邊,低頭往里一看,好麼,桶有多大,就顯得里面的兩個小蝦有多寒磣,正要開口說話,魚鉤,秦嘉定手里馬上有作,剛開始還閑庭自若,但沒幾秒就支撐不住,閔姜西也看出可能是條大魚,秦嘉定起,傘掉了,魚竿被拽得很彎,閔姜西忙說:“放線放線,別用力拽……”
打仗親兄弟,釣魚干姐弟,閔姜西跟秦嘉定一起拽著魚竿,偶見江面上魚背翻過,秦嘉定暗暗激,這可真是條大魚,能挽回面子的大魚!
岸上人較勁兒,江里魚也不服輸,兩人一魚杠起來,好不容易才把魚遛到近岸,閔姜西說:“魚網。”
秦嘉定頓了一下:“沒帶。”
這也怪不得他,誰能想到會釣到這麼大的魚,眼看著魚線快要撐不住,秦嘉定突然拖鞋子。
閔姜西提著魚竿說:“別下去,水涼。”
秦嘉定毅然決然,頭也不回:“沒事。”
比起被人拔河拔進河里,秦嘉定顯然覺得,眼下更男人。
漢城不比深城,十二月底的溫度最冷能零下,這兩天天氣好,但也只有八|九度,江水沒過小,秦嘉定兩手往水面下一一提,拎起一條目測超過八斤的大魚。
秦佔看到閔姜西留的字條,趕到江邊時,只見秦嘉定著小,穿著一只鞋站在岸邊,手里舉著傘,傘下是閔姜西,正拿著秦嘉定的一只球鞋狠狠地敲魚頭,那副場面,要多溫馨,有多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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