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蘇府,蕭以庚卻是并未直接離開,而是不知不覺間湊到了司徒嗣昭的旁。
諸多員瞧見了也是并未多說什麼,只是離開此地的腳步更加快了一些。
“見過壽王殿下。”
司徒嗣昭禮貌行禮,語氣之中卻是盡顯疏離之。
蕭以庚知曉此時的司徒嗣昭還在氣頭上,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蕭以庚才是迫切的要去解決這件事,要不然等到司徒嗣昭氣消了,那就是徹底沒有蕭以庚說話的余地了。
“岳父大人言重了,這件事實乃是誤會,還請岳父大人給我一個機會解釋一下,這件事并非是眾人所想的那般。”
蕭以庚低著頭,看起來很是乖巧。
沒辦法,雖然蕭以庚很是驕傲,可是卻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司徒嗣昭的助力。
司徒嗣昭微微點頭,也是板著臉看著蕭以庚:“那便是請壽王殿下到寒舍一聚吧,也好見見婉儀,有些事也是不好瞞著。”
這已經是司徒嗣昭做出的讓步了。
蕭以庚也是知道,于是默默點頭跟了上去。
反正他和蘇江綰的事藏得就算是再好,也依舊是會在不遠的某一天發出來,與其那個時候讓司徒婉儀被知曉,還不如這個時候直接是和盤托出,還能顯得坦一些。
不一會兒,丞相府之中。
蕭以庚與司徒嗣昭同坐在涼亭之中喝著清茶,一時間雙方都是無言,沉默的有一些詭異。
還是蕭以庚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岳父大人,此次這件事應當是意外,本王與蘇家二小姐并無來往,此次應當是被人陷害了。”
“蘇青綰似乎是為了坑害這位庶妹,和蕭以澤聯手,將本王與那庶妹共同坑害了,為的便是破壞蘇江綰與本王的名聲。”
“更甚,或許還是為了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讓蕭以澤的路線走的更加的順利。”
蕭以庚雖然是不知曉,為什麼原本應該是蘇青綰名聲損的節,主角卻是變了蘇江綰,也是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做的,不過計劃實施的本人顯然是很清楚,若是計劃崩盤了,會是何人下的手。
對于蘇青綰,蕭以庚毫不會吝嗇于自己潑下去的臟水。
蕭以庚說的很是妥帖,看起來一切都是在理之中,而他只是這一場陷害事件的害者而已。
而司徒嗣昭此時卻是嗤笑一聲,看著蕭以庚,眼神幽幽:
“殿下是說謊了吧?或者是……瞞了一些事?”
蕭以庚眼神震,似乎是有些恍惚于司徒嗣昭的問題,慌張的掩飾了一下眼中的震撼,輕笑著問道:“岳父大人是在說些什麼呢?本王有些聽不明白……”
“壽王殿下可能是不知曉蘇青綰是個怎樣的人,畢竟壽王殿下與蘇家接確實是有些。”司徒嗣昭慢悠悠的說著,“可是當初婉儀曾和蘇青綰上過同一個學堂,那私塾先生曾言,蘇青綰這個學生若不是刀架在了的脖子上,甚至不會彈半步,說不上是有竹的淡定,只是憊懶而已。”
“如此憊懶的人會主去謀劃些什麼?”
“最大的可能還是殿下想借用這種方式將蘇明武拉到自己的陣營,不過那蘇江綰是個不爭氣的,反而是不蝕把米。”
司徒嗣昭有竹,懷揣著自信的微笑緩緩后仰,落到空氣后便是有些尷尬的直住了子。
只得是溜了溜自己的胡子,一副高人作態。
“確實是如此。”
蕭以庚低下頭,此時也是在滿足著司徒嗣昭的虛榮心。
“還是讓岳父大人看出來了。”
“殿下,此時若是功了,老臣也并不會介意,這是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利的事,婉儀已經是和您定下了婚約,如此一來便是了蘇青綰一頭,失去的僅僅只是蘇青綰的名聲,卻是一箭雙雕的好事。”司徒嗣昭沉聲說著。
“可是——”
“殿下失敗了啊,如此一來反而是三方累,令得婉儀和殿下的婚約如今看來就像是笑話一樣。”
司徒嗣昭冷聲說著,與蕭以庚直視著,旋即又是忽然一笑。
“不過這些,并非是殿下所愿,老臣也是知曉,老臣只是有一點想要說。”
“哦?岳父大人請講。”
“婚事能否提前呢?側妃比正妃早門實在是不太符合禮節,或者一同門也是好的……”
“那便是一同門吧。”蕭以庚很快便是頷首點頭。
他知曉司徒嗣昭在想些什麼,司徒嗣昭并不會貿然和他翻臉,他們乃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過該表態還是要表態的,如此才不會被人所輕視。
司徒嗣昭如今這般作為更多的是在謀求利益,比如婚期提前、比如一同府。
司徒婉儀與他的婚事已經是積了一段時間了,雖說是有了婚約,婚事卻是遲遲未曾辦理,已經是讓這位丞相心中了。
不過,蕭以庚依舊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相對于婚事提前來說,一同府這件事對于蕭以庚來說顯然是更有吸引力。
一同府,想來那些無聊的世人也是不會在意他與蘇江綰的緋聞了。
“那便是好了。”司徒嗣昭輕輕微笑,“婉儀已經是趕過來了,殿下便是與婉儀好好談一談吧。”
“岳父大人慢走。”
蕭以庚輕舒一口氣,目送著司徒嗣昭遠去,腦海之中也是浮現出了自己那位未婚妻的影。
模樣自然是不錯的,形也是姣好,只不過那個子……
不像是司徒嗣昭的兒,倒像是蘇明武的兒,滿滿的是熱烈與懷,是如同火一般璀璨熱的人,讓他稍微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兩人認識也是有一段時間了,相的還算是融洽,蕭以庚偶爾也是會覺得旁有這樣的人生活著也是不錯。
畢竟他兄弟們的正妃都是端莊雅靜的,而他將來的正妃似乎是會打破這個桎梏,變得截然不同。
蕭以庚正想著,一道清亮的聲音也是自不遠傳了過來。
“殿下,您怎麼大晚上過來了?”
司徒婉儀掛著明艷的笑容朝著蕭以庚此奔走了過來,蕭以庚卻是忍不住心中一怵。
眼下這麼高興,之后知道了事實還指不定怎麼發火呢?
果不其然,待到蕭以庚將事和盤托出之后——
“殿下您瘋了?”
“……”
“要麼是蘇江綰那個丫頭瘋了?”
“……”
蕭以庚角搐,卻是看著司徒婉儀角掀起可怕的弧度,白眼更是翻到了天上去。
蕭以庚苦笑著,低著頭無話可說的影頗顯狼狽。
他沒辦法訓斥司徒婉儀,因為司徒婉儀并非是因為自己父親乃是丞相的緣故才是如此的囂張,司徒婉儀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只是因為確信蕭以庚是真的對懷有意。
所謂,被偏的人總是有恃無恐,蕭以庚若是不繼續這般演下去,就算是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言論,顯得自己就是如同人一般。
啊……究竟蕭以澤是怎麼做到的啊?
這般戰蕭以庚自然是從蕭以澤那里學過去的,作為自己在蘇家姻親那件事失敗之后的總結與學習。
難不是因為姻親對象不一樣的緣故嗎?
蕭以庚頭大如斗,卻是忽然聽得司徒婉儀突然出聲懷疑說:“該不會殿下遲遲不娶我,是因為想要在外面在沾花惹草一段時間吧?”
司徒婉儀帶著審視的眼看向蕭以庚,以至于蕭以庚有些招架不住。
“不是不是。”蕭以庚連忙擺手,“婚事已經是和岳父大人商量過了,過段時間婉儀你便是和那人一同門。”
在司徒婉儀面前,蕭以庚都是有些不敢出蘇江綰的名字。
“是嗎?”司徒婉儀的樣子依舊是在狐疑著。
蕭以庚果斷點頭,順便為自己表著忠心。
他攬住司徒婉儀的手,鄭重的說著:“婉儀,你是知道的,本王并不知曉該如何說些甜言語,這麼多年也是很浸在此事上,你對本王而言是特別的,是所有人都不能比擬的。”
“而今這件事也僅僅只是烏龍而已,我與那人并無任何愫,我的一顆心只有你一個人,即便是沒有此事,本王也是希你可以早早地進壽王府。”
“殿下確定?”司徒婉儀又是問。
“確定!”蕭以庚口中的謊話幾乎是張口就來,“你看我母妃除了你何時對他人那麼和藹過,你對于我們而言都是特別的。”
蕭以庚的語氣很是誠摯,司徒婉儀也是無法抵。
或者說是如果抵住了,司徒婉儀便是不會認為蕭以庚喜歡自己了。
“所以婉儀你一定要相信本王。”
司徒婉儀一扭頭,略有些傲:“喏,看況吧。”
蕭以庚忍不住輕笑一聲,輕的了司徒婉儀的發髻:“就你最是皮了!”
……
三日后,城門口。
這一日是蘇明武前往北疆駐守的日子,不蘇青綰等人來了,就連是蕭禮也是在為他送行。
只是這時的蘇江綰卻依舊是在跪著,不過婚期已經是定下來了,就在兩日后,已經是有著侍幫著蘇江綰趕慢趕的制婚服了,準備在那日便是將婚事完。
值得一提的是,那日的蕭以庚算得上是雙喜臨門。
不過即便只是在兩日之后,蘇明武也依舊是沒有任何想要留下來觀禮的意愿,就像是從來沒有知曉過這般消息一般。
蘇明武今日浩浩湯湯的前往北疆,而蘇黎也是趁著這個機會潛了南疆那邊,打算來一個雙管齊下。
北疆是以蘇家為主導,而南疆那邊卻是皇室的一位郡王爺執掌兵權,蕭禮此舉也是有意讓蘇黎在南疆與那位郡王爺爭權的意思。
其實皇室掌握兵權是罕有之事,一般會托給臣子,不過那位蕭淵郡王爺卻是民間盛傳的蕭以澤的親生父親,也就是傳聞之中與徐賢妃私通的那名男子,自領兵之力也是出眾,在先皇在位時便是已經駐守南疆了。
在南疆的實力也是盤錯,一時間本拿不下。
而蕭禮卻是知道那并不是傳聞,雖說蕭以澤的確是他的兒子,不過徐賢妃與蕭淵私通也是事實。
若不是暫時還沒有實質的證據,即還沒有人抓到過,以及害怕蕭淵一氣之下大開關門或是引狼室、伺機反叛,蕭禮早就是去整治這對夫**了!
此時的蘇明武正在和蘇青綰囑咐著:
“為父走后,家中便是你說了算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持家中,家中之事便是給你了。若是青綰你有什麼不解之,便是前往祖宅那邊,都是你的同族人,遇到事你們也應當相互扶持。”
蘇青綰微微頷首:“父親放心,兒定然是會將家中把持的井井有條,不讓父親憂心。”
“卿放心。”蕭禮此時也是在一旁安著,“就算是你不在春明城之中了,朕也一定是會照看好蘇家的。”
“多謝陛下!”
蘇明武磕頭就拜,令得蕭禮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蘇家幾乎所有的男眷都是在戰場上,蘇明武這一脈更是全員上陣殺敵,最后只能是讓自己的兒來打理家中事務,一旦他們無法在戰場中生還,那麼蘇家便是一片風雨飄零。
蘇家雖然是富貴,可是這般富貴幾乎是蘇家一代又一代人上陣殺敵、舍生忘死換來的。
蕭禮心中微,幾乎是有了這般想法的瞬間便是將那番話口而出。
“來人啊,擬旨!”
“封蘇家嫡長蘇青綰為明郡主,品級視從一品,雖無封地,待遇等同!”
“陛下!”
蘇明武聞言頓時老淚縱橫,蘇青綰更是迅速跪倒在地。
“陛下,臣何德何能……”
蘇青綰話音未落,蕭禮便是突然喝出了一聲。
“你能!”
“這是你父親為你掙得的榮耀!你父親能,你便是能!”
說罷,蕭禮便是看向了此時抑制不住、眼眶潤起來的蘇明武,淡淡的笑著,聲音傳遍四方:
“卿放心,朕在一日,便會保蘇家榮寵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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