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遲琰冷冷道:“不行。”
阮芽看著封遲琰的側臉。
這個人好像一直如此堅定,在的事上不愿意有一一毫的退讓,如果有什麼事讓他退讓了,那在此之前,他自己的脊梁一定已經被打碎,否則他不愿意讓阮芽吃任何一點的苦。
就像是現在,明知道封貽不會要阮芽的命,只是會將放在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愿意讓阮芽去冒險。
封遲琰拒絕的太干脆,阮落榆和明秋昀都是一怔,阮芽站起,慢慢蹲在封遲琰面前,握住他有些涼的手,道:“答應他們吧。”
聲音很輕,像是一陣和緩的風,如果不仔細聆聽,很快就消失無影蹤了。
封遲琰垂下眼睫,克制的了阮芽的手指,他用的力氣有些大,像是好不容易重新握住了生命中的珍寶,但因為各種不得已的原因,命運又要強迫他放開。
就連這珍寶都對他說,放開吧。
“阮芽。”封遲琰低聲說:“封貽只是不會親手殺你。”
如果某一天他忽然不想守約,阮芽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
“一直以來。”阮芽說:“都是你在保護我。”
“你做了很多任的決定,這一次換我保護你,讓我也做一個任的決定吧。”阮芽抬眸,眼睛里水彌漫,卻只映出了封遲琰的模樣,忍著沒有讓眼淚落下,聲音卻到底哽咽了。
抱住封遲琰,眼淚落在他脖頸上,在他耳邊很輕的說:“封琰琰
,你從來沒有忘記我,對不對?”
“但就算你曾忘記我,再次見面,你還是會我。”阮芽手指用力的抓了封遲琰的服,哭的不可自抑:“對不對?”
封遲琰手背上青筋明顯,角抿,眸中緒晦。
其中有無盡的哀傷,遙遠的落寞,和深沉的意。
阮芽很久之前,在深夜里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如果某一天一覺醒來,忘記了過往的一切,遇見的所有人都變得陌生,唯一會記得的會是什麼?
沒有得出答案,但知道了封遲琰的答案。
那支藥劑是阮芽親手給封遲琰注進的,他醒來的時候忘記了過往的一切,遇見的所有人都變得陌生,他唯一記得的,是他阮芽。
這份刻在了他的骨頭上,日日夜夜蝕骨的疼痛都在囂著同一個名字。
如果世界崩塌破碎,阮芽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封遲琰會到天地的盡頭。
封遲琰終于抬起手,極其用力的扣住了阮芽的腰,他側頭克制的在阮芽側頰一吻,說:“對。”
哪怕忘你千萬次,再見依然意洶涌。
這是詛咒,也是祝福。
阮芽笑起來,胡的去眼淚,輕聲說:“答應他們吧。”
其實還想說,封琰琰,以后不要只想著我啊,你也要為自己考慮的,但看著封遲琰的眼睛,到底沒有說出口。
他早就習慣了將阮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真的會有人活別人的全世界嗎?
有的。
阮芽就是封遲琰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