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馮嫻要照顧李家老夫人,馮意就想把李輕嬋接回家里照顧,結果每次都晚一步,一問就是去了公主府。
馮夢皎小時候不常見鐘慕期,但只要見了,都是在李輕嬋跟旁,是他在被李輕嬋胡攪蠻纏。
而李輕嬋自小到大,口中“表哥”倆字就沒停過,也就近兩年說的了點兒。
馮夢皎心思一轉,趕把話題往鐘慕期上引,笑道:“早先阿嬋還在說世子回來了,我就猜世子肯定要來看阿嬋,今日這麼巧,竟然就上了。”
說完果然見鐘慕期面稍緩,他看了眼李輕嬋,朝馮夢皎問道:“阿嬋提起過我?”
“時常提呢,每日都在盼著世子回來。”
李輕嬋被說得不好意思了,近來明明很提的!
蹙眉看向馮夢皎,馮夢皎卻毫不在意的反應,再接再厲地為秦升打補丁,對著秦升道:“阿嬋若是看誰不順眼,哪里用的著你幫忙出氣?世子早把人解決了。你還是先小心你自己吧!”
秦升莫名其妙,李輕嬋則是被說得如坐針氈,想揪住馮夢皎讓別說了,又覺得這樣是在蓋彌彰。
所幸這時丫鬟將茶盞送來了,李輕嬋急忙起,三兩步走出小亭,接過了丫鬟手中的杯盞。
離開了三人,才覺得空氣流暢了些,深吸幾口氣舒緩心神,慢吞吞走回去,將落座時愣了一下。
是坐在鐘慕期與馮夢皎中間門的,四方小桌坐四個人正合適,可現在看,怎麼都覺留給的位置那麼狹窄……表哥剛才也坐得這樣偏嗎?
李輕嬋猶豫了下,斂著角坐下了 ,視線垂下時看見煙紫羅的下擺挨住了鐘慕期的角。
覺得不自在,悄悄了,可一,子就從上往下,挨在一起的裳更多了。
“阿嬋在看什麼?”
鐘慕期的聲音將李輕嬋的注意力拉回來,心頭一跳,故作鎮定道:“沒什麼呀。”
李輕嬋趕抬頭,親手倒了茶水遞到鐘慕期跟前,擺出笑臉道:“表哥,喝茶。”
鐘慕期看著白里紅的雙頰和笑得彎彎的雙眸,手接過茶盞時,指尖與那蔥白的細指微微,一即分。
他眼神暗了幾分,端起茶盞飲了兩口,將之放回。
四人之間門明顯沒什麼共同話題,趁著氣氛還沒徹底僵住,馮夢皎及時道:“說起來,姑丈說他留了幾本書給升哥,升哥,你快跟我去看看。”
秦升不大樂意,“走的時候再看,這難得出來一趟……”
“你去不去?”馮夢皎微微板起了臉。
秦升一下了就認輸了,霜打的茄子一樣,“去去去。”
李輕嬋樂得看秦升的笑話,等他倆起與鐘慕期請辭時,趁機落水下石道:“好好讀你的書吧!”
前一刻還在樂,等馮夢皎兩人走遠了,才意識到亭子里只剩下與鐘慕期,李輕嬋形僵住了。
自及笄之后,馮嫻就一直叮囑:“現在是大姑娘了,不能跟男子離得太近,要穩重賢淑……”
邊大多是些差不多大的姑娘家,來往的男子除了秦升也很有別人了……哦,還有一個討人厭的太子,不過他事多,李輕嬋只偶爾在公主府見他,也都是見著人就躲起來的。
李輕嬋有點犯難,不知道該與鐘慕期說著什麼,才能既得,又不顯得疏離。
絞盡腦,皺著臉想了又想,還沒想出來個苗頭,就聽鐘慕期道:“上回見面太匆忙,沒來得及問阿嬋,這兩年過得可還好?”
“好的好的!”李輕嬋趕忙回答,然后順著他的話反問,“表哥你呢?”
這是很普通的客套話了,一般來說大家都會客氣應付過去,畢竟誰也不會愿意被人看了笑話……
“表哥過得不好。”鐘慕期道。
李輕嬋有點懵,遲疑了下,問:“怎麼、怎麼不好了?是傷了嗎?”
“我時常念著一個小姑娘,膽小氣又耍小子,我總怕被人欺負了……”
他語速很慢,每說出一個字,李輕嬋的臉就紅上一分。
“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只用了兩年時間門就長大了,傷了不哭,了委屈也不會找人告狀了,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只是不來找我了而已,是和我疏遠了……”
“沒有!”李輕嬋急忙打斷他,轉過來看他,辯解道,“沒有疏遠!我還是最喜歡表哥的!”
說完差點把舌頭咬了。
小時候說慣了的話,長大了再說,就顯得曖昧不清了。
空氣都變得粘稠了一般,李輕嬋心虛地低下頭,又看見了糾纏在一起的擺。
揪著子往后腳,耳邊一熱,聽見鐘慕期低沉的聲音近在咫尺,幾乎是著耳尖響起的,“表哥也最喜歡阿嬋了。”
李輕嬋心跳如擂鼓,臉紅得都能滴了,“唔唔”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鐘慕期說完這一句話就退開了,十分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問:“秦升與馮夢皎親了?”
“……嗯……”李輕嬋口干,腦子里還回著他那句“喜歡”,勉強聽進去這一句,回答道,“前不久才親。”
“那他就是姐夫了?”
李輕嬋聽這句話覺又怪怪的,默默補充道:“是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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