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邊那位一言不發的男人，終于開了尊口，“要報補習班，不開心？”

農子昂嚴肅地搖了搖頭。

“考試又沒考好？”

“為什麼要說又！”小小男子漢的自尊心到了冒犯，炸之后瞥了眼喬蕎，氣鼓鼓否認，“不是。”

林遠舟似乎耐告罄，又或者篤定農子昂會自己開口說，便專注地開車沒再理他。

片刻之后，農子昂果然無法忍被忽略的滋味，氣道：“我失了！！”

“……”車廂瞬間變得安靜無比，半個月前才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分手”的兩個人，紛紛陷了沉默中。

第3章

相比起來，林遠舟還算淡定，很快調整緒，“你經常失，很正常。”

喬蕎再度陷了沉默中……好吧，算是徹底沒什麼發言權了。

“這次不一樣！”農子昂看起來是真的傷心，握著拳頭控訴道：“秦歲歲明明和我一個大院長大，一個兒園畢業，一直和我最要好，現在卻總和一個小胖子混一起。兩人天天在群里聊的可開心了！”

林遠舟毫無波瀾：“退群就好了。”

這簡單暴的解決方式還真“林遠舟”啊。喬蕎暗暗撇了下，腦海里不期然回想起兩人相親以來的聊天記錄，的確是簡明扼要、從不迂回。目往后移，果然看到農子昂也被噎到了。

小家伙張張合合，最后倔強地咬著牙，“我不！”

“那就加他們。”

“……”農子昂腦補了下三人一起的畫面，顯然覺得接無能，這時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找錯了傾訴對象，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頭看向車窗外，“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喬蕎倒是很能理解農子昂的心，所謂的“失”，其實只是不想被好朋友忽視帶來的不安吧。忍不住低聲提醒林遠舟：“你該哄哄他的。”

林遠舟蹙了蹙眉，像是對“哄”這個字完全沒概念。

想到相親那陣子他的表現，喬蕎決定好人做到底，“比如，說點讓他開心的話。”

林遠舟默了默，“剛才不算？”

“……”喬蕎也沉默幾秒，“嗯，其實讓他安靜待會，也不錯。”

林遠舟這個商，本來還以為可以拯救下的……

***

不管農子昂小朋友經歷了怎樣的恨仇，他最后還是被林遠舟給提溜進了補習機構的大門。

補習機構有個響亮的名字，做雛鷹教育，合伙人之一是喬蕎的前同事杜鳴宇。他是喬蕎剛進這所小學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杜鳴宇脾氣溫和又比喬蕎大不了幾歲，所以比其他人識得快。

后來杜鳴宇辭職了，兩人也偶有聯系，當然這個聯系僅限于在朋友圈點個贊什麼的。

但看他朋友圈容，雛鷹做的很有規模，在業也很推崇，榮獲了不獎項。

杜鳴宇親自到門口來接人，許久未見，他整個人無論氣質和外形都發生了很大改變。他很有禮貌地同林遠舟握手，簡單的自我介紹后便直奔主題，“況我都聽喬蕎說過了，這會兒還有半小時提高班就下課了，要不你們先去聽聽，一下？”

林遠舟低頭看一旁的農子昂，熊孩子正扯著書包帶怏怏地用腳踢地板。

看來還真是委屈壞了——

他手撥了撥小東西的發頂。

農子昂抬起頭，怒目而視：“干嘛？”

“好好聽課，周末帶你去老秦家。”

“真的？”農子昂頓時雙眼放，要知道秦歲歲已經明令止他再去們家玩兒，可是有林隊帶頭就不一樣了！

見林遠舟點頭答應，農子昂歡呼一聲，立刻蹦蹦跳跳聽課去了。

喬蕎也在看林遠舟，所以……他這算是聽了的建議，在哄農子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沖點點頭，就隨農子昂一道進了教室，安靜地坐在最后一排聽課。

喬蕎沒跟進去，站在走廊看了看。過教室玻璃能看到男人清俊的側臉，即使掩飾很好，他眉宇間還是出幾分疲憊，但仍專心聽老師講課。

都這樣累了，還是盡責完同事托付的事兒。

……倒是很有責任。

如果不作為男朋友，他真的無可挑剔。

喬蕎又想，或許作為男友他也能很完，只是兩人相遇的時機不對，格無法磨合。

其實倒是好奇，他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意識到自己思緒正在往奇怪的地方跑偏，連忙攏了攏神，目漸漸聚焦，驟然撞進一雙黢黑眼眸。

林遠舟不知什麼時候也看了過來，他坐姿筆端正，雙臂環抱在口，眼神充滿了探尋與思索，那是一種來自職業的敏銳知。喬蕎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個被抓現行的-窺狂，在接警察叔叔的莊嚴審視。

立刻就慫了。

默默地，一點一點將頭扭了過去。

***

“喝這個可以嗎？”杜鳴宇從自販賣機買了喝的回來，見臉頰有點紅，只當是冷氣不足的緣故，提議說，“我們去辦公室等他們？”

喬蕎接過飲品，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好。”

杜鳴宇被逗笑了，抬手引路，“這邊。”

喬蕎趕跟上杜鳴宇的步子，藏在長發里的耳朵卻在發燙——林遠舟不會以為在看他吧？雖然的確是在看，可這個看應該不是他以為的那種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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