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丫頭,你聽你李叔的。我們才是最親的人,以後飛鴻居我們兵馬司給你罩了。”
李軍喝多了,整張臉醉醺醺的,還在大言不慚地說。
溫迎神淡淡:“李大人好大的口氣。”
一個西城兵馬指揮使,也敢說要罩著他們飛鴻居。
李承年抱歉地說:“溫姑娘我爹他喝多了,有些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溫迎冷笑了一聲。
李承年暗暗皺了皺眉,麵上卻依舊掛著笑意:“我看溫姑娘一個人在飛鴻居忙上忙下的,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溫迎淡笑著,心中生了不耐,忽然轉了一個話題。
“李夫人最近還好嗎?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了,上次在百花宴上我和李夫人有些誤會,哪日我該親自登門給李夫人賠禮道歉才對。”
“溫姑娘言重了,我娘,很喜歡你,回家後一直在誇你。”李承年道,“若不是我一直沒出時間,我再該來見見溫姑娘。”
溫迎勾起:“是嗎?那沒說我拿刀架在脖子上的事?”
李承年臉一僵。
溫迎笑了出來,眸卻一寸寸冷了下來。“你們李家以為我溫迎是一個孤,好哄、好拿,一個個上趕著來給我找堵。”
“上次我放過了李夫人,卻不代表這次我還會放過你們。”
“溫姑娘我想你誤會了。”李承年忙開口,“我和我爹今日隻是巧路過這裏,遇見了溫姑娘而已。我爹他想起以前溫將軍的事,才景生說了些讓溫姑娘不高興的話……”
溫迎打斷他:“李大人說武昌王當初和我爹兄弟反目,是個叛徒。那李大人何嚐不是?我爹在北疆出事後,誰第一個跳出來作證我爹叛國的?”
當年的事都被了下去,大家隻知道溫懷興通敵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卻不知道裏麵的細節。
若不是陳最說了出來,溫迎也不會知道李軍還在其中扮演著,這麽“重要”的角。
“李大人做過什麽想必自己不會忘記的,正好我這人記憶格外好,李大人做的事我會記得清清楚楚。”
李承年的臉漸漸沉了下來。
百花宴上他本來讓溫迎落窘境,這樣他再英雄救,便能博得溫迎的心。
但後來生了變故,穆紹庭他們竟然紛紛求娶溫迎,一時讓溫迎的名聲大噪,再也不是無人敢娶的孤了。
但他想著,畢竟他父親和溫父當初有著袍澤誼,他有近水樓臺的機會。這次在他來之前,他還抱著娶到溫迎的心思。
但現在看著溫迎的臉,他知道沒可能了。
而且他們還可能得罪了溫迎。
溫迎冷著臉起離開,等到了屋外,朝雨走上前,將一個紙條遞給了。
“這是鍾決送來的。”
廖離開之後,留下鍾決替辦事。而百花宴之後,溫迎就讓鍾決盯著李軍一家。
果然鍾決盯出了點東西。
“二皇子?”溫迎看著紙條上的字,冷笑,“二皇子還惦記著我的婚事呢,竟然讓李承年來惡心我。”
溫迎闔上紙條,抬起頭冷聲說:“哥哥一直留著李軍不,是怕了當年爹爹邊的人,會將別人的目轉向我們溫家。”
京中有不人一直盯著溫家,那暗衛如今在誰手中還不知道。
溫迎雖然暫時找不出那暗衛,但隻要他們存在一日,溫家就多一層保障。
溫迎瞇起眼,聲音沉怒:“李軍在兵馬司的位置坐的太久了,也該一了。”
朝雨問:“小姐想怎麽做?”
想擼掉李軍的職位,還不簡單。
建立飛鴻居這麽久,搭建了這麽多人脈,也該到用的時候了。
不過此事讓段逍去理更好,一個子還是不適合出麵。
溫迎歎了口氣,讓杜盛將段逍從對麵的花樓裏出來。
段逍出來的倒是快,但他服都沒披好,整個人帶著一脂氣往溫迎麵前一坐。
“溫大小姐找我有何貴幹?”
段逍口,直接拿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灌下。
溫迎笑盈盈地問:“段世子最近似乎沒什麽事?”
段逍警惕起來:“你找我準沒好事,我爹好不容易這兩天不追著我打了,你要是讓我幹一些出格的事,我可不幹。”
溫迎笑道:“隻是一件小事,對世子而言,應該手到擒來。”
段逍抱著手臂問:“說吧,什麽事?”
溫迎將李軍的事說了出來,隨即笑道:“我記得段世子和兵馬司指揮使,好些時候都一起進花樓裏喝酒,想必深刻。”
“溫迎你的算盤打的太響了。”
“溫世子就說幫不幫吧?”
“本世子幫你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溫迎淡笑:“說出來聽聽?”
段逍卻狡黠一笑:“暫時沒想到,暫時存著,等哪天我需要你幫忙了,再來找你。”
萬一哪次他做了對不起溫迎的事,他還得靠這個要求讓溫迎原諒他呢。
“好。”溫迎應下。
段逍表麵吊兒郎當,但行事卻有章法,溫迎並不擔心。
“對了郡主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他們離開也有一兩個月了,這麽長時間也該回來了。
段逍搖著扇子道:“郡主不知道,不過崔臨也該回來了。回一趟河東,也花不了這麽長時間。”
溫迎點了點頭,目卻注意到窗外的一個人。
那人也看見了,整個跳著往上蹦了蹦,臉頰紅地衝揮手。
溫迎臉一怔,笑了笑。
“誰啊?”段逍過去,隨即挑起眉,“徐家徐文,我記得前段時間他還當眾說想娶你。”
溫迎收回視線,垂眸喝茶。
段逍追著問:“你考慮清楚了嗎?你真的想嫁到徐家?”
溫迎神非常不自在,因為忽然想到那日陳最將堵在門口,問的也是這句話。
男人的手臂將圈在自己的懷中,聲音拈酸帶醋,低沉暗啞。
問是不是真的要考慮徐家。
還說徐文是癡心妄想。
那時候腦子是的,陳最說了許久,最後隻記得一個燙到全哆嗦的吻。
今日看到徐文,腦中第一反應卻是陳最說的話。
實際上他說的每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
自從陳最離開,溫迎已經盡量不去想跟陳最有關的事。
因為隻要一想,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陳最臨行前想要的答案。
而不論什麽時候,這個答案都沒法給。
溫迎看著杯底的清茶湯,一時失了神。
段逍瞇起了眼:“以本世子縱橫花叢多年的經驗來看,溫大小姐你很不對勁。”
溫迎白了他一眼。
段逍似笑非笑:“別不承認,剛才你在想誰?是誰讓你魂不守舍的?”
溫迎臉一慌,眼睫倉促地眨了一下。
段逍的語氣意味深長,說不上是酸還是調侃:“看來真有這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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