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當初我自作主張對你進行催眠,是我考慮不周,但當時的你本沒有任何求生慾,如果我不那麽做,你很可能醒不過來。但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一切,無論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尊重你。”
魏洲咽了咽嚨,微微低頭道:“也不全是查醫生的主張,我也打了很多配合,辭爺,對不起。”
辦公室裏陷了漫長的沉寂。
江北辭一直看著那些照片,看到出神,“所以,我墜機,是因為?”
查爾斯如實開口:“算是吧,因為,你患上了嚴重的雙相,當我抹去你對的記憶後,你的雙相不治而愈。所以,江,你要慎重考慮,究竟要不要找回對的記憶,這對你來說,不見得是件好事。”
魏洲也勸道:“這點我讚同查醫生,主要是,就算辭爺恢複記憶,也依舊很難和葉小姐重新在一起,當初你們分開,就是因為那些無解的恩怨。”
有時候,相忘於江湖,也未嚐不是一種解。
彼此羈絆,彼此折磨,不過是執念作祟。
“江,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和葉南吱之間的種種,對你而言,永遠記得,是一種懲罰。”
靜默了好半晌。
他說:“我沒法讓自己這麽稀裏糊塗的缺一段重要的記憶,就算是痛苦的記得,我至是清醒的,那是我的選擇。”
“你確定要恢複對的記憶?就算你們依舊不能在一起?”
他黑眸堅定,“我確定,我不後悔。”
查爾斯深吸口氣,再次強調:“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恢複對的記憶,雙相很可能會複發,一旦複發,病也許會更嚴重。”
“我知道,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要恢複記憶。”
這半年來,他幾乎天天在夢裏遇見。
雖然當時他不知道是誰,也看不清的樣子,但潛意識裏,他能覺到,自己對有多執著。
不重要的話,怎麽會天天他夢裏呢?
……
深夜,羅馬。
一私人莊園裏,一道尖聲劃破靜謐的夜。
夜間值守的傭人,衝進了主臥,“葉小姐,發生什麽了?”
葉南吱靠坐在大床上,臉驚恐蒼白的搖搖頭,“沒事。”
“是做噩夢了嗎?”
噩夢?
夢見傅臨洲,算噩夢嗎?
那是比噩夢還要惡上百倍千倍的夢。
仍是機械的搖頭,“沒有,你出去吧,我想繼續睡了。”
傭隻好退出去,輕輕帶上臥室門。
葉南吱睡不著,赤著腳下了床。
推開窗戶,夜間的風吹進來,吹幹了額頭和頸間的冷汗。
放在床邊的手機,震了一聲。
傳進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躺在傅臨洲懷裏睡著的樣子。m.x33xs.
接著,又傳進來一條信息。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傅臨洲……是傅臨洲……
握著手機,渾發抖,冷汗浸了全。
死死盯著照片和短信,眼角紅的厲害。
“嘭!”
手機,狠狠砸向主臥的窗戶。
“嘩啦!”
玻璃,頃刻碎了一地。
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衝進浴室裏,不停的幹嘔。
傭再次衝進來,葉南吱將浴室的門反鎖上,奄奄一息的靠坐在門後。
無論傭怎麽呼喊,裏麵的人都無於衷。
浴室裏的水聲很大,不停的對著水龍頭著自己的皮,紅了也不停手。
可是不管再怎麽洗,都洗不幹淨了……那麽多個日日夜夜裏,都跟那個人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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