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和江淮的確沒有吵架,但是話說到最後,也隻剩下彼此都無話可說的局麵。
陸舒並非不明白江淮的用心,江淮也不是不清楚陸舒的不安,但正是因為彼此都了解才更無話可說,也不必說。
這天晚上江淮一夜未眠,獨自在書房坐了一夜。大清早就被薛景和一個電話走,即便這樣,也不忘給陸舒了早餐,然後給發了短信說早餐在門外。
陸舒醒來的時候家裏空的,打開手機才看見江淮的信息,但也沒有吃早餐的心,於是放到了餐桌上就去了工作室。
趙蔚然見到的時候陸舒的眼還腫著。
工作室的其他人還在休假,隻有陸舒和趙蔚然兩個人在,也不覺得有什麽,所以也沒費力遮擋。
“不是,你們怎麽回事啊?真的吵架了?”趙蔚然還沒見過這樣的陸舒。
印象中的陸舒永遠冷淡堅韌,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麽能打敗,然而此時的陸舒卻帶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滿臉脆弱地出現在麵前,好像一個致易碎的瓷娃娃,趙蔚然甚至不知道怎樣安。
“江淮還是不是男人?怎麽能讓你哭呢?”趙蔚然本不想深究他們吵架的原因或者什麽,現在隻能看到陸舒腫著的眼睛,並為此真心到憤怒。
陸舒卻搖了搖頭,說:“不是他。”
趙蔚然聞言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問:“昨天哭了多久?”
“沒怎麽哭。”陸舒垂著頭說。
趙蔚然又歎了一口氣,說:“得了,我還不知道你。”
陸舒仍然垂著頭萎靡不振。
趙蔚然實在看不下去,拉著從椅子上起來,“行了,別坐著了,起來我帶你去吃甜品。”
“我不想吃。”
“去了就想吃了,走吧,你坐在這裏也什麽都做不。”趙蔚然說著,強行把拉起來帶出了工作室。
們在附近找了個甜品店,趙蔚然選了幾個陸舒平時吃的甜品,怕早上沒吃飯,又點了三明治和麵包。
陸舒看著麵前一大堆的甜品,對著趙蔚然很淺地笑了一下,由衷地說:“謝謝。”
如果不是有趙蔚然,陸舒現在隻會更難過,沒辦法不謝無論什麽時候都站在這邊的朋友。
趙蔚然最聽不得這種話,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別廢話了,吃吧。”
陸舒依然沒胃口,但是仍然接過了趙蔚然遞到手中的銀小勺。
“現在說說吧,你和江淮怎麽回事?”其實趙蔚然大致知道兩個人的矛盾,陸舒了解,陸舒不想留學的理由也能猜到,隻是想讓陸舒自己說出來,隻要能說出來,心裏的緒總歸能好一點。
陸舒沉默了片刻,說:“其實也沒有什麽,隻是留學的事,我不想去,也不明白江淮為什麽希我去。”
“不。”趙蔚然反駁,“其實你知道為什麽江淮希你去。”
陸舒不語。
趙蔚然又說:“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做朋友的其實也希你去,對吧?”
陸舒抬眸看著趙蔚然,然後聽道:“問題就在於,你覺得江淮的立場和我們這些朋友一樣,而不是從男朋友的角度考慮,這讓你覺得沒有安全。”
趙蔚然說著,忍不住歎了口氣,道:“算了,你自己好好想吧。”
“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不去。”陸舒賭氣道。
趙蔚然哭笑不得地看著陸舒,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陸舒年以後為數不多的叛逆心都用在了這件事上,因為早就做了決定,所以不許任何人提出反對意見,說得越多,越叛逆。
趙蔚然索什麽都不說了,反正無論如何這件事最後都會有個結果,而陸舒也不會和江淮分手。
“行行,你說了算,吃點東西吧,早上沒吃飯吧。”
陸舒“嗯”了一聲,還委屈,說:“江淮走之前了早餐,但是我沒吃。”
趙蔚然被逗笑,說:“人江淮多想著你,那你還生什麽氣?”
“一碼歸一碼。”陸舒說。
趙蔚然終於看明白了,這人生氣是假,撒是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歎了口氣道:“行了,別說了,吃吧。”
一整個上午,趙蔚然都帶著吃好吃的,聊天散步,陸舒昨晚的鬱結消了大半。
下午兩個人在工作室各自忙著,陸舒突然接到了楊士的電話。
陸舒心裏一驚,接電話的時候手都在發,“喂,楊媽。”
“寶貝,你來N市了?怎麽沒回家呢?昨天晚上住哪裏了?”
陸舒一時舌頭打結,磕磕地回答,“我在工作室呢。”
答得含糊,楊士還以為從回來就待在工作室了,也沒多想,道:“這麽忙啊寶貝,忙也得先顧好自己,這樣,我下午正好過去,我去接你,晚上回家裏來。”
陸舒麵對長輩本說不出拒絕的話,這事就這麽定了。
快傍晚的時候楊士果然開車來接,見手裏隻拿了一個包,於是問:“行李呢?”
“來得急,沒拿行李。”陸舒心虛地說。
楊士說:“這次是臨時過來的嗎?”
“嗯嗯。”陸舒心虛地點頭。
楊士看上去有些失落,道:“我還以為這次你能多待一段時間呢。”
陸舒笑著說:“那我就多住一段時間。”
“那行,我來之前就把你的房間收拾好了,沒帶行李也沒關係,到時候咱們母倆去商場買就是了。”
陸舒笑了笑。
楊士又說:“當時你說和小趙一起開工作室我就可開心了,這樣多好,能常常來家裏住。”
“嗯。”陸舒笑著道:“我以後常在家裏住。”
“這才對嘛,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我最近又新學了很多菜式,正好給你嚐嚐。正好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嗎,今年楊媽親手給我們寶貝做蛋糕吃。”
“好呀。”陸舒眼睛彎彎地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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