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回家的時候,便見一行人都在花園里,程讓與七皇子正在斗詩,殺了個你來我往。
程坐在亭子里,正在提筆書寫,幫兩人記下詩句。
見到謝瑯回來,程眼睛都亮了,抬手便招呼他過來。
謝瑯笑了笑,上前去問:“誰贏了?”
“平手呢。”程趕讓開位置,將筆塞在他手里,“你來給他們寫。”
謝瑯無奈了:“我才剛回來。”
程立刻就扯他袖子撒:“你寫得比我好看嘛。”
謝瑯笑了:“好好好,我寫得好看。”
他還能怎麼辦,自己寵出來的,只能是繼續寵著唄。
他坐了下來提筆便幫兩人記下剛剛出來的詩句,程討好地取了邊上的茶水,遞到他邊給他喝一口。
謝瑯喝了一口茶水,心中也甚是滿意。
這種待遇,只要他寫幾個字的話,可以多來幾次。
一盞茶之后,程讓與七皇子才結束了這一場比試,最終以七皇子對不上來結束,才以三局兩勝,程讓勝出。
程讓高興極了:“今日我來點菜!”
說著,他便立刻招來侍,問今日廚苑有什麼可以吃的。
今日的輸贏就是:贏的點菜,輸的有什麼吃什麼。
謝瑯砸吧了一下,斜睨了程一眼:“那我呢?”
“嗯?”程回看他。
“怎麼就他們點菜了,就不能是我點了?”難道他就不配吃自己想吃的?
程拍了他一下:“得了吧,你和他們爭什麼,這不是天天吃,你想吃什麼,改日隨便你點。”
“真的?”他一臉不信。
“真的真的。”
“那我要娘子給我做。”他順勢提出要求。
程當時都驚了:“喂,別人不都說疼娘子,要讓十
指不沾春水,你怎麼就讓我下廚了?”
謝瑯道:“平日里讓你十指不沾春水,偶爾給我做些不行啊?”
程反問:“那你怎麼就不給我做?”
“都說君子遠離庖廚。”
“我還子本該養呢,怎麼著,你‘見其生不忍見其死’啊,我可以你就不可以,不對不會,你是君子嗎?”
謝瑯:“......”
這都上升到是不是君子了嗎?
“我不會。”他干脆破罐子摔碎。
“那我也不會。”理直氣壯。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到了對方的嫌棄。
真實王八配綠豆,誰也別嫌棄誰了。
程讓和七皇子在回到亭子的時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鬧鬧,似乎都很有理的樣子。
程讓驚了,趕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做個菜嘛,家里不是養了好幾個廚子,讓他們做就好了。”
所以,至于為了這個吵架嗎?
又不是請不起廚子是不是?
不至于不至于。
可是他話音剛落,就引來了兩人瞪眼,兩人齊齊道:“有你什麼事?”
程讓:“......”
程讓深吸了一口氣,使勁點頭:“很好,沒我事,我一邊呆著去,行了吧。”
可見夫妻吵架這種事,他就不該管,是的吧,管了就是多管閑事。
程見他有些不高興了,也不和謝瑯拌了,對他道:“也不是沒你事,你要是想
管呢,下回記得幫我吵,我肯定很樂意。”
樂意,謝瑯就不樂意了:“哎,你要是不占理怎麼幫你?”
程哼哼:“管它占不占理,我才是他親姐,我們家幫親不幫理。”
程讓還在生氣:“不幫不幫,就不幫。”
程氣得起過去擰他耳朵。
程讓‘啊’了一聲,委屈了:“你好兇!當我我姐夫的面擰我耳朵,你就不怕我姐夫覺得你是個悍婦啊!”
程挑眉:“他要是惹我我也敢擰,還怕他看見。”
程讓驚了:“...姐夫,你看看,你把慣什麼樣子了,以前就不這樣的啊!”
天地良心,他阿姐以前雖然跳了一些,但至不兇啊!
謝瑯咳了一聲,很不負責道:“只要不擰我就行。”
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小舅子,對不住了!
程讓哀嚎了一聲,捶足頓,只覺得世界對他傷害太大了。
眾人見此,頓時笑了起來。
程拍了兩下他的腦袋:“我弟啊,你要多跟你姐夫學習學習怎麼對娘子的,這樣等你親之后,才有好日子過。”
程讓使勁搖頭:“不學不學。”
他才不要將娘子寵他阿姐這樣呢,這不是自找罪嘛!
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程讓心里憋屈得很,立刻又喊來管事,利索地點了幾道菜,他今天要多吃點,以安他傷的心。
謝瑯見他這樣子,轉頭和程小聲道:“要不你教教這未來弟妹怎麼管教他好了。”
程睜大眼睛看向謝瑯:“不是,你這心是不是有點黑啊?”
這麼毒,苦我不能一個人,多拉幾個下水是不是?
不對不對,怎麼就是苦了,娶了他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怎麼就苦了。
“天地良心啊夫人,我只是覺得咱們這日子過得不錯,覺得他像我們這樣的也不錯,哪里是心黑了,我這是在幫他,難道說我們這樣不好嗎?”
程:“......”
手擰了一下他的腰,直接扭頭不與他理論了。
謝瑯一手支在石桌上,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娘子,娘子......”
七皇子打了個哆嗦,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干脆拉著程讓跑路:“我們一會再來用膳。”
就不打擾你們了。
真的是,天天膩歪歪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程耳朵都紅了,手捂他的:“你別喊了行了吧,你看他們都笑話我們了。”
謝瑯又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們夫妻恩,他們羨慕都來不及,只覺得可憐自己沒長大,還不能娶娘子。”
程無語了:“你以為只有你有娘子啊!”
難道別人就娶不上了?
笑話!
謝瑯沾沾自喜:“不是只有我有娘子,是全天下我只有你。”
這難道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嗎?
程臉都紅了:“哼,盡會說好聽的話哄我了。”
若是再過幾年十幾年,他還能這般說,那就算輸。
這世間男子的話,濃的時候說的是一套,厭煩了,說的又是另一套,你永遠不知道和你說的話,會不會再說給別人聽。
要是真真切切地信了這鬼話,日后若是對方變了心了,不得哭斷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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