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老宅。
厲薄諶已經記不清楚,自己這是第幾次從夢中驚醒了。
在夢裏,他總是能看見像是慕羲音的影。
但隻要等他追上去,永遠都會發現那是另一個人……寧溪!
而每當厲薄諶看見寧溪的臉,要麽是伴隨著強烈的頭痛驚醒,要麽是覺整個人都沉了深淵,然後又重重砸在地上。
痛苦,煎熬,反反複複的折磨著他!
讓他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怎麽又做噩夢了?”
慕羲音剛好過來送藥,被厲薄諶嚇了一跳,眸流轉關切的看著他。
厲薄諶抑製住口的息,抬眼正對上慕羲音溫婉的眸子。
穿著淡的睡袍,那張的臉在月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溫恬靜。
很好看。
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著慕羲音的臉,厲薄諶腦子裏竟然會自浮現出寧溪的臉。
他有些煩躁的將視線從人上移開,沙啞著嗓子問道,“音音,都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沒去睡覺?”
慕羲音敏銳的察覺到了男人的緒,自然的坐到他旁,“還不是因為你,我想著你今天沒有吃藥肯定睡不好,就過來給你送點安神的補品。”
說著,拿起帶來的杏仁,用瓷做的小勺子攪了兩下,輕輕咬了一勺遞到他邊。
“這是老爺子特地給你準備的,說對你好,不僅可以補子,還可以安神。”
來帝都之前,慕母就囑咐過,雖然利用藥和催眠讓厲薄諶暫時失去記憶。
但帝都畢竟是厲薄諶充滿回憶的地方,任何東西都可能讓他想起什麽。
所以如果想讓他徹底忘記寧溪,必須得長期服用藥。
厲薄諶垂眸掃了眼麵前的杏仁,又抬眼向慕羲音,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音音,你沒有什麽事瞞著我吧?”
慕羲音被厲薄諶突然這麽問,心跳頓時一滯。
就連勺子裏的杏仁都撒了出去。
努力抑製住心的慌,麵上卻若無其事地扯,“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
厲薄諶深邃的冷眸在黑暗中,閃爍著凜冽審視的寒。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
他沉默了許久,製住眸子裏的暗湧,最後還是鬆開了攥慕羲音手腕的手,“沒事,這幾天腦子裏麵突然很,我想問問你。”
慕羲音輕輕鬆了口氣,又舀了一勺杏仁,平靜的開口安,“一定是這段時間老爺子的太了,才會讓你有這種覺。不過沒關係,隻要你好好吃藥一天天好起來,老爺子不會擔心了。”
看著善解人意的樣子,厲薄諶終於放下芥,任由喂了一口杏仁。
慕羲音角終於勾起個滿意的笑容。
剛剛比薄諶的眼神曆曆在目,讓背後升起一層冷汗。
母親說的果然沒錯。
厲薄諶的記憶隨時都可以恢複,一刻都不能鬆懈。
這杏仁裏加了從海外帶回來的藥,隻要他吃完睡一覺,就連剛剛的事都不會記得。
然而就在這時。
安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一聲,手機的消息提醒。
兩個人的視線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慕羲音放下手裏的杏仁,起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個匿名的短信,裏麵附贈了幾張照片。
手機屏幕發出微弱的芒。
當看見那些照片的瞬間,臉立刻沉了下去,整個人都僵住!
厲薄諶注意到的異樣,蹙眉問道,“誰這麽晚給你發消息?”
“沒什麽,我剛剛正和我媽說話呢,這會兒又給我發消息。”
慕羲音揚解釋,將手機屏幕朝下扣在放進兜裏,試圖掩飾剛剛的反應,“帝都和聿城有時差,所以經常這個時候給我發消息。”
“真的?”厲薄諶語氣了帶著幾分懷疑。
剛剛慕羲音臉上的異樣他看得很清楚。
能讓出這種表,絕對不僅僅隻是和母親聊天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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