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與詩看見，臉上的笑容立即開心了幾分：“小盞，這麽巧，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宋問盞淡淡道：“是巧的。”

宋與詩後，文宜冷聲道：“你姐姐跟你說話呢，你那是什麽態度。”

宋問盞微微笑了一下：“你是今天才知道我一直就這個態度的嗎。”

“你……”

宋與詩拉住文宜，小聲道：“媽，別說了，好不容易才能見小盞一次，你別總罵。”

文宜嗤了聲，語氣裏滿是厭惡與不耐：“你以為我想罵嗎，我看到都嫌髒了我的眼睛，一大早穿這樣，你又打算去勾引哪個男人呢？”

宋問盞低頭看了看自己，黑一字肩短上，闊牛仔。

“媽！”

“你總攔著我做什麽，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要是有你半分懂事乖巧，當初也不至於被你爸爸趕出家門，這麽多年不能回來了。”

文宜說著，又看向宋問盞，痛斥道：“你好歹是個孩子，別穿的那麽放，好好跟你姐姐學學，這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你不要臉，宋家還要。”

宋問盞笑了聲：“這就放了？我下次會穿的更。”

“你果然是個賤……”

“還有，宋夫人，剛剛是誰口口聲聲說我被趕出宋家了，給宋家丟臉這種好事，我心有餘而力不——”

啪！

狠狠一記耳響起。

宋與詩也驚呼了聲。

文宜惡狠狠看著：“宋問盞，看來你這個頂的病是永遠改不了了。”

宋問盞站在那裏，覺裏滲出了腥味，臉上是火辣辣的疼，目裏隻剩一片冷意：“是，改不了。”

宋問盞連忙來拉，著急道：“小盞，你別再跟媽媽吵了，也是為了你好，你一個人在外麵……”

“怎麽就為我好了。”宋問盞輕輕推開，語調平靜，“我不需要別人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來肆意侮辱我。我沒有這樣的母親，相信在心裏，也從來沒有我這個兒。”

看向文宜：“你說對了，我穿這樣，就是要去勾引男人的。”

話畢，頭也不回的離開。

在文宜再度發作時，宋與詩拉住：“媽，小盞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

文宜譏諷道：“我哪兒敢生的氣，你看看那副不知廉恥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欠了。”

接著，又對著宋問盞的背影喊道，“宋問盞，到底是誰欠了誰你自己清楚，你欠你姐姐的，你這輩子都還不了！我會給你記下這筆賬，時時刻刻提醒你！你永遠都別想解，死也得給我帶到棺材裏去！”

出了商場，宋問盞仰頭閉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氣。

走到街對麵的超市買了一瓶凍冰的水，然後坐在外麵的長椅上，靠著牆，把冰在被打的那半張臉上，目漫無目的落在前方，睫微微垂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問盞手機響起，是陳見打來的。

他道：“宋小姐，需要準備你的午飯嗎。”

宋問盞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十一點半了。

重新把手機放在耳朵上：“要，我現在回來，謝謝。”

宋問盞起，扔了冰水，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用底遮了遮臉上的掌印，但是角的傷口，卻怎麽都遮不住。

文宜的這掌，可謂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比上次商打，都還要重了不。

算了。

商則寒也不是會關注的人，即便脖子上被人劃了個口子，他也會當做沒看到。

陳見應該是跟前臺打過招呼，宋問盞這一路走來都很順暢，沒有人攔。

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調整了下緒，敲了敲門進去。

商則寒已經坐在了辦公室桌前，理文件。

宋問盞沒有在這個時候再去自討沒趣，安靜坐在了沙發裏，一言不發的看著牆上的畫。

看著看著，眼睛有些酸，嚨也開始發。

這個世界上，最疼的人，已經不在了。

曾經以為，商堯是除了爺爺以外，對最好的人。

可現實卻像是跟開了一個莫大的笑話，無一不在嘲笑著的愚蠢。

宋問盞垂下了眼睛，手扣住了沙發邊緣。

片刻後，覺有人走了過來，在側的單人沙發裏坐下。

宋問盞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他，笑著開口：“商先生忙完了嗎。”

商則寒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看著。

即便竭力克製，可眼尾，是藏不住的泛紅。

那虛假的笑容，也比平時更加刺眼幾分。

商則寒視線在臉上掃了一眼，語調沒什麽波瀾：“角怎麽了。”

聞言，宋問盞愣了下，反應極快，語氣也隨即變得曖昧：“商先生昨天親的太用力了。”

商則寒：“……”

他側開視線，起了，顯然沒有再理的打算。

宋問盞了自己的鼻子，第一次開始反思，是不是有些過了。

正當在自我檢討時，商則寒已經折回，坐在了旁。

他打開醫療箱，從裏麵拿出了棉簽和碘伏。

當商則寒靠近時，宋問盞下意識往後仰。

商則寒淡淡開口：“消毒。”

宋問盞幹笑了聲，手肘撐在沙發的扶手上：“我知道，這點小傷還是不用了……”

“你不是讓我負責麽。”

宋問盞：“？”

分神之際，商則寒已經開始給清理傷口。

宋問盞沒再了，忍不住小聲道：“商先生還常備這些東西呢。”

“言言經常傷。”

“噢。”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商則寒目落下，看著側臉的指印，即便用底蓋了一層，但依舊能看到微微凸出的痕跡。

宋問盞靜靜坐在那裏，睫垂著，角輕輕抿起。

他扔掉用過的棉簽，夾了棉球，浸了碘伏後，在臉上了。

察覺到他在做什麽後，宋問盞試圖躲開：“這個不能這麽直接上臉，會過敏的。”

“你化妝都不怕過敏，還怕這個？”

“化妝是為了好看，這個塗了又不好看，而且你會把我妝弄花的。”

商則寒大概是沒有耐心和在這些問題上爭辯，轉將棉球扔進了垃圾桶裏。

他剛回過頭，上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