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橘哭得累了,伏在傅棋深的懷裏漸漸睡著。傅棋深看著的安靜的睡,輕輕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手點了點的鼻尖,明明說好是來照顧他的,結果自己反而先睡著了。
傅棋深小心翼翼地把薑南橘抱到床上,在邊躺下來,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不見似的,輕輕握住的手,與十指纏。
薑南橘似乎睡得很沉,呼吸緩慢而均勻,而傅棋深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小時候在孤兒院,看到薑南橘欺負而無力保護,他總是盼著長大就好了,長大了變男子漢,就能為遮風擋雨,為撐起一片天。
可惜長大以後發現一切並沒有變好,反而越來越多的事開始不控製,他並沒有如願以償地強大起來,開始自暴自棄,酗酒打架,終日裏渾渾噩噩,無所事事。
而薑南橘被收養到薑家,背景顯赫的高高知家庭,從一個孤變養尊優的小公主,那樣的生活,以他的能力,不僅給不了,甚至是連想都沒有敢想過的。
所以那時候,就算他再怎麽不舍得,也隻有心甘願地退出,遠遠地看著幸福就好。
現在兜兜轉轉過後,他原本以為終於又可以把心的人,完完整整地抱進懷裏,把娶回家,用生命去護,可是傅家又為橫在他們之間的一道巨大的鴻。
為什麽他們明明那麽相,但是隻要稍微一點在一起的念頭,就總是會遇到重重阻礙,恨不得全世界都站出來反對。
傅棋深從來都不信鬼神,有時卻也忍不住懷疑,他們的是不是到了什麽邪惡的詛咒,而不得,永遠不得。
難得一夜安眠,早上薑南橘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窗簾還是關著的,臥室裏麵沒有開燈,線有些昏暗,傅棋深站在櫃前,已經穿好了西裝和襯,正對著鏡子打領帶,整個人矜貴拔,毫不見昨晚的醉意。
他從鏡子裏看到薑南橘醒了,轉大步走過來,放輕了聲音說:“今天周末,不上班的話可以多睡會兒。”
“不睡了。”薑南橘搖著頭,睡眼惺忪地坐起來,腦袋仍然不甚清明,“那你呢,還要去公司嗎?”
傅棋深在床邊坐下,跟麵對麵,好整以暇地看著,角一勾,“來,抱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薑南橘瞄了一眼他筆的襯,熨燙得一不茍的西裝,還有打了一半尚未完的領帶,果斷拒絕,“不要,西裝會皺,不如換個要求吧。”
說著,輕輕地笑一下,帶著些許,手去幫他把領帶仔細係好。的作有些笨拙,神十分專注,像是無比用心地在做一件,對而言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傅棋深握住的手,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最後幾乎是大笑起來,就連薑南橘,平時也很見他笑得這樣開懷,明明是白天,他的眼睛裏卻約閃著細碎的星。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傅棋深毫不在意什麽西裝,長手臂,把攬進懷裏,親昵地低頭用下去蹭的臉,越是躲開,傅棋深越是使壞湊上去,他的胡茬很,得咯咯直笑。
薑南橘雙手抵著他的口,“快點放開我,你上班要遲到了。”
傅棋深卻抱得更了,“不放,什麽工作能有你重要?”
門外忽然傳來靜,是開門的聲音,傅知歡進門換了鞋,邊往裏麵走邊說,“哥,你起了嗎,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喝多了,給你打電話怎麽也不接?”
傅知歡猛地頓住腳步,愣在臥室門口,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你們……”
薑南橘有種莫名的心虛和慌,下意識地像從傅棋深的懷裏掙出來,傅棋深卻並沒有如所願。
自始至終,他都地把圈在懷裏,不曾有過毫的放鬆。傅棋深並沒有因為傅知歡的到來,而試圖跟薑南橘撇清關係,想都不會想。
震驚過後,傅知歡很快冷靜下來,“所以,哥你說的那個青梅竹馬的人,就是對嗎?”
傅棋深並不否認,他對傅知歡說:“我們到外麵去說。”
又回頭對薑南橘說:“你不著急,收拾一下再出來。”
傅棋深握在胳膊上的手踏實有力,他目篤定,語氣如常,無形之中給了薑南橘不安。
傅棋深對的,還有想要跟在一起的決心和勇氣,無疑就是薑南橘最大的底氣。
薑南橘簡單梳洗了一下,沒有多耽誤時間,便來到客廳。傅棋深和傅知歡分別坐在沙發的兩端,兩個人相隔的距離很遠。
傅知歡哭得梨花帶雨,邊丟了幾大團用過的紙巾,傅棋深微微側著頭,一隻手抵在太上,眉頭微微皺起,角抿一條直線。
平日裏,傅棋深最見不得傅知歡哭,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要一哭,他保證立刻投降,放下所有的是非對錯,卯足了勁去逗,直到逗得破涕為笑。
而今天,他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去哄,任由哭得整個人都微微抖,也忍住沒有多看一眼。
傅棋深聽到腳步聲抬頭,薑南橘默默地和他對視了一眼,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傅知歡也已經覺到,傅棋深這回是不會再讓著了,漸漸止住眼淚,把心裏的氣都撒到薑南橘上。
“你們一早就認識,還有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去,而我卻還像個傻子一樣,讓我哥送你回家,擔心我哥太兇會嚇到你,還因為那天丟下你跑掉而一直愧疚。薑南橘,就這樣一直靜靜地看我的笑話,很有意思吧?”
傅知歡並不是那種咄咄人的格,平時也很跟別人起衝突,說著說著,隻覺得心裏有萬分委屈,眼淚又不控製地落下來。
薑南橘想遞紙巾給,猶豫了一下之後沒有,隻是低聲解釋,“很抱歉,我並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原本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
傅知歡顯然並不相信說的話,“現在被我撞見了,才說這些話,還有什麽用?青梅竹馬,聽起來確實很人,你若真的喜歡他,完全可以告訴我,我們公平競爭,我未必會輸給你,可是你這樣地背著我……”
傅棋深見傅知歡越說越不像話,怕過於激再說出什麽過分的話,連名帶姓地訓,“傅知歡,你不要胡鬧!”
傅知歡猛地頓住了,似乎傅棋深兇這件事,比撞見傅棋深和薑南橘親,更讓難以接。
“你說我胡鬧?”帶著哭腔,“哥,跟你訂婚的人是我,這些年來你一直寵的人也是我,我們已經訂婚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一畢業就要嫁給你,現在你告訴我,你的人其實是,那我在你眼裏,又算是什麽?”
傅棋深也意識到剛才說話的語氣太重了,有些後悔,不由得放緩了態度,“知歡,那天晚上當著爸媽的麵,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當然可以一輩子保護你照顧你寵著你,可我隻是把你當親人,不可能有男之,你應該找一個真正你的人結婚。”
傅知歡固執地搖頭,“不要,我不要什麽男之,也不要我的人,我就要你,隻要你一個人。”
沉鬱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哥,你不是常說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無以為報嗎,那就娶我啊,讓我為你的妻子,我們永遠生活在一起。”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一直嗡嗡作響,吵得人有些心煩。好不容易跟重要的客戶約好見麵,到了約定的時間傅棋深卻沒有出現,人也聯係不到,書急得快把他的手機都打了。
傅棋深沉著臉拿起手機,皺著眉飛快地打了幾行字,又抬起頭對傅知歡說:“我約了客戶,已經遲到了,必須馬上趕到公司去。你跟我一起走,想去哪裏我讓司機送你。”
無論怎樣驕縱使,傅知歡對傅棋深始終是有幾分忌憚的,尤其是他像現在這樣,麵無表地跟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心裏發,不敢提出任何異議,隻有乖乖地跟在他後一起出門。
電梯裏,傅知歡委屈地撅著,拉起傅棋深的胳膊,撒似的晃了幾下,“哥,爸爸說讓我不要擔心,你隻是剛恢複記憶,一時糊塗,迷了心竅,才想要離開我,離開傅家。等過段時間你想通了,自然就會回家的,對不對?”
書又一次打電話過來,“傅總,客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準備離開。您看是想辦法拖住他們呢,還是您跟他們再另約時間?”
傅棋深對著手機,罕見地發了一通脾氣,“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十分鍾之趕過去,為什麽還要另約時間?你需要做的就是跟客戶解釋清楚,把他們的緒安好,而不是一直給我打電話,這點小事還需要我教嗎?”
傅知歡從未見過他發這麽大火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害怕,在一旁安靜地大氣都不敢出,十分識趣地閉了,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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