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鄭婕妤明顯呆住了:“皇后娘娘。”
商樂靖道:“姐姐別忙著拒絕我,先聽我說。”
皇子應熙還在商樂靖懷里哭鬧不止,商樂靖輕聲哄著他道:“熙兒雖然是圣上唯一的孩子,可他年紀太小,又是庶出,皇室宗親眾多,未必不會對皇位有所覬覦。”
鄭婕妤吞咽了一下口水,認同了商樂靖的話。
其實還想到另一樁事,那就是殷國的南川王,就因為太過年,被縱帝奪權,多年來夾求生。
熙兒的年齡可是比南川王還要小,萬一真像皇后娘娘說的,鄭婕妤都不敢想象,的熙兒會過得有多艱難,說不定都活不到年。
商樂靖見鄭婕妤態度似乎有些松,便趁熱打鐵道:“你將熙兒記在我名下,他便是大涼的嫡長子,繼承皇位名正言順不說,那些宗親說不定還忌憚殷國,不敢輕易對熙兒下手。”
鄭婕妤再次點頭:“你說的有理。”
商樂靖又道:“如今熙兒還小,你我兩個母親,可聯合朝中顧命大臣,扶持熙兒慢慢長大。”
鄭婕妤自認自己是個愚鈍的,就算當了太后,也絕對沒有垂簾聽政的本事。
但眼前的商樂靖不一樣,是殷國的公主,讀的書自然比多,在輔佐熙兒上面,也比強。
鄭婕妤當即道:“皇后娘娘待熙兒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他喚你一聲母親,是應當的。”
聽到這句保證,商樂靖才徹底放開熙兒。
鄭婕妤見狀連忙跑過去,將熙兒抱在懷里,仔細檢查了他全,沒有發現傷口,才算是徹底把心放下。
商樂靖掩面痛哭,鄭婕妤一邊抱孩子,一邊也將商樂靖攬在懷里:“沒事了,沒事了,你是熙兒的母親,沒人敢你。”
商樂靖搖頭:“不,想讓熙兒認在我名下,只有姐姐答應是遠遠不夠的。”
鄭婕妤道:“你的意思是?”
商樂靖道:“起碼要取得趙相國的支持。”
應蒼死了,朝堂上最有話語權的人便是趙相國。
鄭婕妤道:“我這就為你去請趙相國。”
商樂靖點頭,激道:“多謝姐姐。”
圣上駕親征,卻死在戰場,讓朝堂上下霎時一鍋粥。
趙相國顧不得悲痛,就要穩定時局,可就在這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宮里又傳出消息來,說是皇后娘娘挾持了皇子,要求見他一面。
趙相國霎時一個頭兩個大了,這個時候誰出事都行,唯獨皇子不能出事。
顧不上后宮不得進外男的規矩,趙相國匆匆來到儀宮。
可儀宮里的場景和他想象中倒是不同。
那個被商樂靖殺了的宮人早被清理出去,地上的狼藉也都被收拾了個干凈。
所謂“皇后娘娘挾持皇子”,更是無稽之談。
趙相國進宮殿后,只看見鄭婕妤抱著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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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拿著一個小布老虎哄著皇子。
皇后娘娘已經換上了素白的喪服,臉上盡是淚水,和忍的悲痛。
無論如何,看到皇子安然無恙,趙相國松了一口氣,恭恭敬敬行禮:“臣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婕妤娘娘。”
商樂靖用帕子拭了一下眼淚:“趙相國快快請起。”
趙相國站起來:“宮人謬傳,下才一時失禮了后宮,還請兩位娘娘見諒。”
商樂靖噎了一聲:“趙相國不必如此多禮,以后我們娘兒仨,都要仰賴趙相國。”
趙相國道:“當不得,當不得!”
商樂靖看了鄭婕妤一眼,鄭婕妤道:“我想讓熙兒記在皇后娘娘名下,以后,熙兒就是皇后娘娘的嫡子,是大涼的嫡長子。”
趙相國抬頭,狐疑地看了商樂靖一眼,卻只見商樂靖滿臉淚痕。
趙相國道:“這...似乎不妥。”
商樂靖還未有什麼反應,鄭婕妤先激起來:“這有何不妥?皇后娘娘一片慈母心腸,對熙兒視若親生,再合適不過了。”
趙相國道:“殷涼二國戰事還未平歇。”
商樂靖一聽這話,明顯頓了一下。
看來戰場上的況,比想象中還要好一些。
殷軍不僅殺了應蒼,還能在涼國的地界,繼續開戰。
而且,聽趙相國這意思,殷軍也沒有跟涼國和談的打算。
鄭婕妤驚得站了起來:“那些可恨的殷人!怎麼如此貪心不足!圣上都...他們居然還要延續戰火。”
商樂靖當即收斂所有緒,蒼白著一張臉道:“領兵之人是誰?”
趙相國道:“敵國的神威大將軍,不,現在是他被褫奪了封號,只能說是虞廷,以及他的兒虞安歌。”
頓了頓,趙相國又道:“還有他的兒子虞安和。”
商樂靖時常聽到翔將軍的戰報,說又拿下了那座城,說被困堅持不了多久了,說一箭死了應蒼...
虞安歌的功勞太多,多到商樂靖都習以為常了。
可虞安和卻像是銷聲匿跡般,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如今驟然從趙相國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商樂靖恍若隔世。
又想起在殷國的那段歲月,虞安和男扮裝,跟在寶華宮里一起喂魚、翻花繩、吃冰飲。
那無憂無慮的歲月,終究一去不復返。
在涼國后宮了一個工于心計的皇后,為了活下去,裝模作樣,伏低做小。
而虞安和,也不復當初純澈,那個對一只兔子都會心存憐憫之人,上了戰場,提劍殺敵。
他們都變了許多,讓商樂靖心中涌出無酸與苦楚。
鄭婕妤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麼?難道還想攻京都不!”
商樂靖也接著拭淚,藏好緒,焦急問道:“趙相國,朝臣可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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