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的手指放在一線天,臉上不由出諷刺的笑。
當初涼兵侵,碧玉城守城無,龐冰在生死關頭帶兵撤退,炸毀一線天,截斷涼兵去路。
那個時候,應蒼應該惱怒至極吧。
誰能想到,風水流轉,當初因為一線天被炸毀,不得不破山開路的應蒼,有朝一日,會做和龐冰一樣的事。
他在退守碧玉城后,也命人以山上巨石堵塞一線天,阻擋爹爹追擊的兵馬。
虞安歌知道,應蒼在拖延時間。
他在等涼國援兵,也在等大殷。
涼國朝廷會派援兵過來,讓應蒼繼續冒險嗎?
虞安歌不清楚,對涼國朝廷了解不算多。
開戰之后,或許是商樂靖自難保,格外謹慎,便沒有傳消息出來。
為此,虞安和心急如焚,萬分擔心涼人因為殷軍侵,把怒火發泄到商樂靖上,對商樂靖不利。
不過好在,至今沒有聽說涼國皇后薨逝的消息。
而大殷會嗎?
必然也是會的。
昭宜大長公主能擋得了商漸璞一時,卻不能一直擋著他。
朝臣也不會任由眼睜睜看著商清晏占據大殷半壁江山,而無所作為。
除此之外,商漸珩也是一個巨大的患。
自從殷涼兩國開戰,商漸珩除了寫信告知軍防圖已被泄之外,再也沒有過頭。
那是個蟄伏在叢林深的毒蛇,冷眼看著野互相撕咬,兩敗俱傷后,他便會出來分一杯羹。
虞安歌不得不警惕。
眼下看似況大好,實則危機四伏。
虞安歌只能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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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結束這場戰役。
前幾日虞安歌沒能攻州,不免灰心,眼下火藥和糧草再次送來,虞安歌可以重整隊伍,再次進攻了。
不管有多不確定因素,虞安歌在涼國版圖上狠狠咬上一口,總歸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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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流逝,碧玉城的糧草也一點點耗盡。
此時所有涼人都在后悔,為何當初在攻碧玉城時,為了泄憤,將此城付之一炬。
此時他們想要從城中找到一些能腹的糧食都找不到,田野鄉間,更是因為錯過農時,顆粒無收,唯余烈火燎燒后的焦土。
應蒼坐在營帳,自嘲一笑:“朕這個皇帝,是不是很無用?”
應蒼一向自負,當初駕親征,也是豪萬丈。
可真正到了戰場上,卻是節節敗退。
帳無人敢應,一片死寂。
費逸禮算是跟應蒼一起長大,雖然因為他兄長之死,心中有幾分隔閡,但看著向來意氣風發的圣上,此時一臉衰頹,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費逸禮站起來,跪下道:“圣上無錯,是我等無用,不能為圣上分憂。”
費逸禮一跪,其余人也都跪下請罪。
付記道:“論國力、兵力,殷國不如大涼遠矣。”
的確如
此,殷國積貧積弱已久,皇位爭奪又那般頻繁,應該很好侵才是。
偏偏殷國的將領仿佛能未卜先知一般,提前招兵買馬,增強軍備,后來又研制出火藥這一利,才令涼兵節節敗退。
應蒼道:“朕在想,是不是朕太心急了。”
明知殷國有火藥,還是毅然決然選擇起兵,弄得現在進退兩難。
沒有人敢回答應蒼的話。
應蒼也不需要他們回答。
現在再去后悔,已經無濟于事了。
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將此局扳回來。
可是...
應蒼皺了手中的信件,額頭上青筋暴起,一跳一跳,宣示著主人的憤怒。
應蒼道:“朕在出征前,就該殺了皇后的。”
援兵還未到,但他已經收到朝廷的急信了。
信上說,皇后跪請諸臣,勸圣上早日歸國,夾擊翔將軍,命難違,眾臣不敢不從,遂派五千兵馬接圣駕回國。
應蒼知道,商樂靖一個連折子都讀不通順的皇后,本沒有左右朝臣決定的本事,不過是一個被推出來頂罪的。
可應蒼又怨不得那些大臣,畢竟每個下此決定的大臣,都是他親自挑選出來,委以重任的。
那些大臣勸他早日歸國,也是為他的安危著想。
這麼一對比,商樂靖跪請之事,就顯得萬分居心叵測了。
應蒼冷笑:“朕早知心不定,裝作一副孤苦無依的可憐兒樣,要不是戾太子還有用,朕就該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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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費逸禮道:“圣上,朝廷違背圣意,所派援軍不足,下一步,咱們是撤,還是攻?”
應蒼眼含冷意,將這封信皺了丟在地上。
他不甘心。
他怎麼能甘心?
駕親征,該是他名留史書的談,可現在倉促收場,讓他臉面盡失。
但是援兵不足,只夠他回國夾擊虞安歌,想要抵抗神威大將軍的兵馬,簡直是癡人說夢。
應蒼了眉心,還是道:“先撤。”
費逸禮臉上同樣有幾分不甘,付記倒是松了口氣。
應蒼又道:“再給戾太子去一封信,朕要看看他的誠意。”
應蒼眼神微冷,戾太子想跟他合作,可除了一張沒派上用場的軍防圖外,什麼都沒做。
如今南川王舉兵謀反,一路攻上邊關,勢不可當,他商漸璞還在殷國頭不出,就不合適了。
應蒼道:“別忘了告訴他,大涼皇后的生死,現在掌握在他手里,朕要盡快看到他的作。”
三只鴿子撲騰著翅膀,從營帳中飛出。
商漸珩接到這封信后,眼中晦不明。
一旁的方侍心跳如鼓,小心翼翼問道:“主子,您打算怎麼辦?”
商漸珩將信紙燃燒,火在他邪肆的丹眼中跳躍,他喃喃道:“那是孤的親妹妹啊。”
方侍了腦袋,他是知道三公主對主子來說有多重要的,于是不敢接話。
商漸珩握了拳頭,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孤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