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儀宮的商樂靖,干了臉上的淚,眼中一片死寂。
鄭婕妤聽到皇后娘娘抱著皇子闖出后宮,跪求大臣的消息,被嚇得魂飛魄散。
匆匆趕來,先是檢查了一下皇子有沒有什麼不好,確認小皇子無恙后,才略帶責怪道:“后宮不得參政,皇后娘娘何必去趟這趟渾水?萬一有個不好,您就...”
鄭婕妤的話雖然帶著責怪,但也是真心為商樂靖著想。
這麼長時間的相,鄭婕妤早已對商樂靖放下防備,甚至將當妹妹看。
今天這樣的事,商樂靖摻和進來,兩頭都不會落好。
了,圣上會將狼狽回國的怨念發泄到商樂靖上。
不,圣上要是在殷國遇險,商樂靖這個皇后就只有死路一條。
鄭婕妤想到圣上離宮前說的那句話,要毒死皇后娘娘,不由子一。
看著商樂靖臉上淚痕未凈,鄭婕妤再次嘆圣上涼薄。
商樂靖為了圣上的安危著想,不惜跪求那些朝臣,可圣上卻早對有殺心。
鄭婕妤道:“知道的,是你擔心圣上,不知道的,朝臣只會覺得你是為了母國,才勸圣上回來,說不準,圣上也會怨你。”
圣上駕親征,卻落得這麼一個結果,面子里子都丟盡了,以后焉有皇后娘娘的好日子過?
商樂靖收斂了所有心思,嗚咽一聲:“你也知道戰報的,就算你我對戰事無甚了解,也知圣上被困碧玉城,危險重重。姐姐,我和你不同,我是殷國的棄子,孤一人在涼國,能依靠的只有圣上了,就算圣上怨我,我也不能看著他出事。”
鄭婕妤在心里道:真是一個傻姑娘。
憐惜地替商樂靖拭淚:“你還有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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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小皇子。”
鄭婕妤所生的應熙,是后宮唯一一個皇子,一直以來,后宮的明槍暗箭不,圣上又是個薄寡的,對他們母子并無多眷顧,所以商樂靖宮之前,鄭婕妤在后宮頗為小心翼翼。
商樂靖宮后,讓和熙兒遷儀宮,最初鄭婕妤也當商樂靖心懷叵測,存著幾分警惕。
但日漸相中,鄭婕妤也發現皇后娘娘是真心疼熙兒。
上次熙兒發高熱,皇后娘娘在熙兒邊汗喂水,晝夜不歇。
這麼熬了兩天兩夜,鄭婕妤都有些撐不住了,但皇后娘娘還是強打神,無微不至照顧熙兒,直到熙兒病愈。
鄭婕妤是個慈母,想得也很簡單,誰對的孩子好,也對誰好。
商樂靖淚眼盈盈看著鄭婕妤,起對行了個禮:“等圣上歸來,還請婕妤姐姐替我在圣上面前陳。”
鄭婕妤連忙起將攙扶起來,卻聽商樂靖“啊”了一下,痛呼出聲。
鄭婕妤拉開商樂靖的袖子,卻見的手腕上纏著一圈棉布,還著。
鄭婕妤驚呼:“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宮替商樂靖答道:“皇后娘娘擔憂圣上安危,以墨,為圣上抄寫祈福經。”
鄭婕妤再次道:“你怎麼這麼傻?你可知...”
鄭婕妤說不下去了,直在心里罵商樂靖傻姑娘。
枕邊人一心想要的命,卻為了枕邊人割祈福。
鄭婕妤頓了頓道:“你待圣上之心,我是知道的,你放心,我一定告訴圣上。”
商樂靖點頭:“多謝姐姐。”
鄭婕妤從儀宮走后,還是覺得不忍心,便讓宮人去傳皇后娘娘為圣上割祈福一事,期圣上回宮后,念在皇后娘娘待他的這份誼,放皇后娘娘一馬。
儀宮中,商樂靖終于撐不住跌坐在榻上,面絕。
怎會不知此招兇險?
可不得不替大殷著想。
大殷部已經夠了,萬一哥哥想不開,也在這個時候摻和進來,豈不危險?
眼下,也只能盼著虞廷和虞安歌父大顯神通,莫要讓應蒼平安歸京。
也只有盼著趙相國和鄭婕妤對起幾分憐憫之心,能夠在關鍵時候放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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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再次收到向怡運來的糧草和火藥,也收到了商清晏傳來的消息。
虞安歌忙不迭打開信封,上面商清晏一手行書瀟灑自如。
“翔將軍,展信安。”
“盛京一別,相思無度。”
虞安歌角出一抹笑意,不由手了一下懷中的小牙齒。
分別的這大半年里,對商清晏亦是日思夜想,擔心他的,擔心他一路上會遇見的危險。
尤其在商漸璞犯渾,要爹爹分出兵力鎮商清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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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心急如焚。
不過幸好,爹爹沒有遵從圣意,義母在京中也能應付朝廷。
虞安歌按捺心中溢出來的相思之苦,繼續看下去。
“赴邊之路,雖有坎坷,然厭難折沖,相見有期...”
虞安歌眼角眉梢帶笑,心中因為未能攻下州而產生的郁氣漸消。
虞安歌召來向怡派過來的人,細細問了如今大殷的況。
那人道:“南川王自南川起兵,如今占據江州、并州、豫州、環州,召集起義軍三萬余。此一路未擾百姓,安置流民,整頓吏治,在民間聲譽頗高。途徑荊時,荊百姓沖破衙,殺死地方貪,開城門迎接南川王軍隊,未費一兵一卒,便拿下城池。”
虞安歌點頭,對商清晏的能力沒什麼好質疑的。
畢竟上輩子,商清晏可是治國數十年,逆轉了大殷江河日下的頹勢,大殷在他的治理之下休養生息,重現輝煌。
要是沿途這些問題解決不了,商清晏就白活那麼多年了。
那人又道:“向家主跟在南川王邊,廣招婦巾幗堂,如今巾幗堂已有八千余人,負責諸多戰事后勤,其中有兩千余子隨軍練武。”
虞安歌面一松:“好,你回去之后告訴向家主,盧霞等人屢建軍功,升至千夫長指日可待。讓巾幗堂的姐妹們以盧霞為榜樣,日后建功立業,揚英雌之名。”
那人應是。
不日,虞安歌又收到了爹爹擊退涼軍的捷報,應蒼不得不退守碧玉城。
虞安歌看著兩國邊境輿圖,揣測應蒼下一步會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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