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早放下那些不值得的東西了,如今只把程謙當作親戚相,若是遇見了事,能幫忙是分,不幫忙是本分。
無所求,心中一片坦然。
至于的寄托,如今有程讓,有紀青蓮,還有謝瑯,可不缺一個程謙。
有嫌狗厭臭弟弟,互相拆臺好姐妹,還有天天惹生氣的夫君,一天天飛狗跳,熱鬧得不行。
程謙?
那是哪蔥啊!
“嫂嫂,你就當我們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就行了,這樣看一切就很合合理,心平靜了。”
要是程謙與他們這些人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他就是個極好的兄長,便是他如今心疼梁家凱梁家安,也沒有人會怪他。
這本是他自己的,他有他自己的立場,誰也怪不了他。
就是因為摻合了,對他要求太高,覺得他該和他們更親罷,該和他們同仇敵愾,所以才憤憤不平。
剪不斷理還,如今不想去剪也不想去理了。
不過總而言之,撇開他們這些‘過度’的要求,程謙也沒什麼對不起他們的,做兄長還是很不錯的,就這樣過吧。
聶靜云一時之間無話可說,最終輕嘆了一聲:“也罷,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沒意思了。”
只是沒說,程謙有時候很羨慕程與程讓之間的。
可惜他不知,他本該也有這樣對他好的弟弟妹妹的,是他自己白白錯過了,傷了人家的心,對他失頂,如今只想和他做禮數周全兄弟姐妹。
或許將來有一天他真的會后悔,只是后悔也晚了。
“對了,楊潤珍去臨安侯府賠罪了嗎?”程問。
“還未。”說到這里,聶靜云不得不贊程一句,“六妹這個法子好,臨安侯府幫不幫忙,就讓明慧縣主自己決定,如此,程家也不必為此爭吵,家里人也會對母親很不滿,也不會良心不安。”
聶靜云知道,程有時候上很絕,其實是個心的人。
縱然也不待見蕭氏這個母親,但蕭氏遇見事了,也沒有袖手旁觀,反而會幫忙出謀劃策,事事替蕭氏著想。
還有程姝。
程也很不待見程姝,覺得子魯莽,人又蠢又貪婪又無知,有時候很想破口大罵,讓滾遠點,但程姝若是出了事,程又忍不住幫。
還勸自己說,程姝長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命不由己,錯過了教養和見識,應該對寬容一些。
這樣一個善良又可的妹妹,偏生程謙不懂得珍惜,如今將推得遠遠的了。
程垂下眼簾:“不過是將事踢回去給楊潤珍罷了,自己不做人,那就自己著吧。”
聶靜云點頭:“是這個道理。”
聶靜云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杯茶就離開。
程親自送了出門上馬車,待人坐著馬車離開了,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目似乎看得很遠很遠。
彼時已經是深秋,秋風已經很涼了,門口風也有些大。
鈴鐺勸道:“夫人若是想和世子夫人說話,改日再
回去坐坐好了,如今天氣漸冷,寒了就不好了。”
程點了點頭,帶著幾個侍往家里走去。
......
另一邊,楊潤珍得知程家的要求之后,整個人都傻了。
“什麼?你說什麼?”
“讓我去永嘉坊坊口一路跪到臨安侯府門前,還三步一叩首?”
“你開什麼玩笑!”
程家人莫不是瘋了。
“我可是縣主,是夏王千金,他們臨安侯府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敢這般折辱我?”
來傳話的人是蕭氏邊的侍,并不怕什麼夏王千金,聞言便道:“縣主既然是夏王千金,又何必有求于人,您求臨安侯府做什麼啊?自己派人去找就是了。”
是了,你既然這般能耐,那就自己去啊,何必有求于人。
楊潤珍一下子就噎住了。
“這不可能!”讓一路從永嘉坊跪倒臨安侯府門口,開什麼玩笑!
侍又道:“夫人說了,這是您給臨安侯府的賠罪,賠罪到了,臨安侯府才不計前嫌幫您,你若是賠罪都不肯,那就對不住了,臨安侯府也是無能無力,您啊,自個去找吧。”
“那侯爺呢?老夫人呢?還有世子呢?他們怎麼說?”
“縣主還想著侯爺呢,也是,畢竟侯爺對您深意重嘛,不過這一次讓縣主失了,侯爺可不敢不聽夫人的,便是老夫人和世子也贊同夫人的做法。”
楊潤珍急了:“可孩子出了事怎麼辦?他們難道就不會良心不安
嗎?”
“良心不安那肯定不會的,畢竟便是要怪,那只能怪縣主您不肯賠罪,這才錯過了找人的最好時期,便是有罪,那也是你一人之罪,便是良心不安,也是你一人良心不安,與他們何干?”
“縣主,你還是快些準備吧,要是去賠罪去得遲了,耽擱了找孩子,這孩子因為你的緣故沒找回來,那就是你的過錯了,您日后便是下了九泉之下,又以什麼面目面對孩子的母親?”
不肯去賠罪?
那怎麼行呢!
你若是不去,萬一孩子真沒找回來,你怎麼對得起孩子,怎麼對得起兒?你自己的良心怎麼過得去?
今兒個楊潤珍是不想賠罪也得去賠罪。
跪定了。
楊潤珍險些是一口老都吐出來了。
抬手指著侍,手指一直不停地哆嗦:“好...你家夫人真的是好得很。”
侍冷笑:“我家夫人自然是好得很,倒是縣主您,看著似乎不太好啊,都做了縣主了,夏王府也住進來了,只是可惜,宗廟那邊竟然一直沒族譜,便是二郎君的富貴榮華,也一直沒瞧見。”
“縣主可是要當心了,省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楊潤珍便中了痛腳,臉當即就黑了:“你、你大膽!休要胡言!”
侍并不怕,聞言又道:“縣主可莫要怒,還是省著點力氣,留著一會兒好好跪著吧。”
“對了,我家夫人還讓我請了附近的老老前來看您賠罪,您啊,記得要哭得慘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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