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后一首詩詞,才是今日蓬萊中秋詩會的關鍵。
可以說今日前來參加比試的學子可以賺,但蓬萊仙居絕對不虧。
這些學子若是能作出一首好詩詞來,蓬萊仙居不說傳遍天下,更有流傳百世的機會。后世人翻開書頁,或許便有這‘某年蓬萊仙居中秋詩會’之舊事。
再說了,便是這些詩詞沒那麼驚艷,那也能借此熱鬧好一陣子,不說這區區幾百兩銀子,甚至是一千兩,那也不用半個月就能掙回來。
謝瑯嘖了一聲,揶揄地看著程:“娘子打得一手好算盤。”
程一派嫻靜溫婉,笑容甜真誠:“夫君說什麼,我怎麼就聽不懂呢?”
謝瑯樂了:“聽不懂是嗎,聽不懂就好,我家娘子多單純善良的一個人啊,什麼都聽不懂。”
程笑容更燦爛了:“夫君是的是啊,我是多善良單純的一個人,聽不懂這些彎彎道道呢。”
瞧瞧,多善良單純啊,梔子花都沒白。
不過在場的人并沒有這一對‘心機深沉’的夫妻想的多,有了老先生出題,在場的人并未想過蓬萊仙居會有什麼目的,故而都開始思索起了以‘蓬萊仙居中秋詩會’為題的詩詞。
有人在戲臺上搬來了三張案幾,有侍鋪紙研墨,請三位學子登臺寫下佳作,每一位學子都有一位侍恭敬地引上臺,邊上還有一位琴坐在琴座前輕輕撥琴弦。
一曲琴音錚錚,仿佛天地浩浩,風清月明。
這三位學子之中,其中一個大概沒見過這陣仗,又是激又是臉紅,一時之間,竟然連手都不知往哪放了。
在場的人見他如此,忍不住笑了。
有人喊話道:“淮明兄,你這般,一會兒寫字的時候拿不起筆啊!”
杜淮,字淮明,便是那臉紅的俊秀郎君,此人大約不過是及冠之年,生得俊秀,瞧著還有幾分不諳世事的純粹。
在場的人聽到此話,當時哈哈哈笑個不聽。
杜淮聽了,臉更紅了,但臉紅歸臉紅,卻沒有退步,他振袖輕哼:“休要胡言,吾輩讀書人,豈能連筆都拿不起來。”
人也曾道書生是‘手無縛之力’‘百無一用是書生’,但真正的讀書人,文人,便是心中有懼怕,便是力量再小,卻也決不退讓。
‘士可殺不可辱’,并不是一句玩笑話。
程見此,也贊了一句,也對謝瑯道:“這人也有些風骨。”
總比那些仗著讀了兩本書總拿大道理說事的酸腐之人,平日里總覺得高人一等,出了事又貪生怕死,只求茍且生。
“確實是不錯。”謝瑯笑了笑,“應該是來參加秋闈的學子,雖然還稚了一些,但若是為,又這番心,也算是尚可。”
至不是貪妄之輩,不過...娘子,你老盯著人家看,還一臉欣賞的模樣是幾個意思?
謝瑯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了,他微微瞇眼,看向那杜淮是哪里都覺得不順眼。
嗯,長得沒他好看,瞧著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年,都二十歲了,還和程讓差
不多,經不住事的小年輕,呵!
“你不說我都忘了,過幾日就是秋闈了。”
今年是鄉試之年,過了中秋便要開始考了,等到了明年二月,便是會試之年了。
“三年都要過去了,好快啊!”
想當年,在春日宴上見謝瑯的時候,堪堪不過是會試之后,如今兩年多過去了,明年又是會試之年了。
程還想說什麼,見他突然湊頭到邊,嚇了一跳,手拍拍心口,沒好氣地問他:“你干嘛!”
“沒干嘛。”謝瑯又坐了回去,一派正襟危坐的模樣,上卻道,“我這個位置瞧著這杜淮臉似乎有點腫,可能是燈火的問題,我就想看看你那個位置如何。”
程斜睨他,問他:“那我這個位置看,他臉還腫不腫?”
“腫。”
一個字,意簡言賅,直明要義。
程:“......”
角了,一時之間,竟然失去了言語。
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得世間的語言何等蒼白,竟然沒有一個詞能表述他的不要臉和厚臉皮。
“人家哪里臉腫了,那是還沒長開好嘛!”
人家那是嬰兒好嘛兄臺,我看你的臉才是腫,厚得像腫了。
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冷靜一下,謝瑯見喝了茶,又笑著給添茶:“娘子,蓬萊仙居這茶可真不錯,喝著解暑又清爽,可比昆侖仙居的好多了。”
說到這個,程頓時有些得意,也忘了再去看臺上的杜淮,得意道:“那當然,這茶可是我請了一個懂茶的先生親自品嘗的,來自一大山深,最是爽朗清香,是別的茶比不得的。”
“哦,那此茶喚作什麼?”
“這茶原本只是深山之中也野茶,也沒有名字,蓬萊仙居在當地種植了一片茶園,算是蓬萊仙居特有的一種茶,故而稱它為‘蓬萊’。”
“蓬萊?”
“是的,若是沒有意外,這可能便是蓬萊仙居日后提供的茶水了,其它的茶水應該會慢慢減,希來此之人,都品一口蓬萊之茶吧。”
“為何娘子要為此茶樓取名為‘蓬萊仙居’呢?”
“哦,那大概是向往海外仙山吧......”
就在謝瑯拉著程說話的時候,戲臺上的三位學子皆已凈手,侍研墨罷了便侯在一旁,三人用帕子干凈手,便往案幾前走去。
在場另一個穿青袍的男子似乎是很這般眾星捧月的覺,他笑問一旁穿紫云錦的男子:“崇之兄如此淡定,難不心中已有錦繡?”
那位‘崇之兄’聞言哈哈笑了兩聲,道:“錦繡不敢當,小作倒是有一首,一會兒便讓諸位品鑒,南風兄啊,一會,你可要好好給我看看啊。”
“定然定然,能一觀崇之兄的大作,也是我之福氣......”
一旁的杜淮見此人如此拍人馬屁,眼中有些不屑,輕嗤了一聲:“崇之兄的佳作某不敢妄言,倒不知這位...這作詩的功夫可否比得上上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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