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聽了這說法,自然是沒有不樂意的:“那就要兔子好了,老伯,也幫忙點上。”
賣花燈的老伯笑呵呵地應下:“哎好,郎君稍等。”末了他又贊,“這位郎君和娘子真恩,這位郎君是個會心疼人的,這位娘子好福氣啊!”
謝瑯最喜歡聽旁人贊他與娘子‘夫妻恩’‘天生一對’,聞言笑意更深了,他也贊道:“老伯好眼,某與娘子自是恩夫妻。”
這洋洋得意的模樣,臉皮不是一般的厚了。
這老伯混跡街市,可能不通文墨,但那一雙看人的眼睛卻是相當的犀利的,也是能說會道,他見謝瑯高興,又道:“這位貴人這是剛親吧?”
“剛親不久。”
“喲,那二位真的是好運道啊,男才貌,天賜良緣,小人啊,甚見到這樣相配的人了,二位將來恩長久,白首偕老,子孫滿堂。”
這話雖然有恭維討好之意,但就沒有人是不聽的,謝瑯笑呵呵的:“借你吉言,定然會的。”
說話間,那老伯也麻利地點好了一個花燈遞過來給,謝瑯接過看了一下,覺得沒問題這才給程:“你的兔子燈。”
而后,他對壽山和酒泉道:“你們也挑幾個,一會兒拿回去給們三個。”
既然是得了人家的好話,那也不能什麼表示也沒有,就多買幾個花燈好了。
那賣花燈的老伯趕道謝:“謝郎君關照,兩位隨便挑選,我家的花燈最是結實好看了。”說罷,他又將另一個點亮的兔子燈給謝瑯,“郎君,您的燈好了。”
“多謝。”謝瑯笑著接過,提著花燈與程比了比,見倆盞兔子燈放在一起,他角微翹,眼中滿是笑意,“看,咱倆的花燈是一對。”
他說話的時候挨得很近,溫熱的呼吸都落在耳朵上,讓心頭一陣,像是平靜的水面泛起了漣漪,有些臉紅,嗔了他一句:“你不稚啊。”
“怎麼會稚呢?你說你喜不喜歡就是了?”
程咬了咬,手捂耳朵,表示沒聽見他的話,謝瑯見此,笑出聲來。
壽山和酒泉聽聞謝瑯讓他們挑花燈,也沒拒絕,壽山挑了那只狗的,酒泉挑了一只猴子的,順道再給鈴鐺鈴鏡們三挑了一盞蓮花燈。
待他們挑好了,謝瑯與程已經在邊上一個賣扇子的小攤上看扇子了。
壽山趕付錢,然后跟了過去。
程打開了一把繪著仕圖的折扇,握在前輕輕地扇了扇,著嗓音問謝瑯:“小郎君,你瞧我風流倜儻,儀表堂堂是不是?”
謝瑯笑道:“你哪兒儀表堂堂了,充其量,就是個小白臉,程小郎,你就認命吧。”
便是穿著男子的裳,卻也是個姿纖細,白皙秀的人,但凡細心點的人都能看出這是個郎君,這輩子就沒有做郎君的命。
程嘟,對于他這個評價不滿意:“我怎麼就小白臉了?”
謝瑯笑著哄道:“娘子長得好看,便是換上男子的袍,卻也是如同子這一般秀好看,天生麗質難掩,哪有男子的糙。”
> 這他也能圓回來,程暗暗點頭,心道這人不愧是混史臺的,巧言善辯那一個厲害。
程并不大喜歡仕圖的折扇,不過想著謝瑯也喜歡帶一把折扇的,于是便給他挑選了一把,那折扇上繪著青石松鶴,畫技不算很好,但意境還算是可以,買這完還行。
剛想讓鈴鏡付錢,回頭卻發現人,這才想起鈴鏡們沒有跟下來,都在昆侖仙居等著呢,而且自己也沒有帶錢的習慣,想到此,面上出了一些尷尬。
謝瑯從壽山手里接過一錢銀子,然后給了店家:“我們要這個扇子。”
這會兒剛夜,街市上的人還,店家也是剛剛把攤子擺起來,見這麼快賣出了一把扇子,頓時滿面笑容:“多謝貴人。”
扇子要比花燈要貴得多了,那花燈是用竹子扎的,糊上紙,再往上作畫,有些匆匆幾筆就是一幅畫,而且這玩意也賣不貴,講究的就是薄利多銷,賺的就是個辛苦錢。
而扇子呢,且不說要用上好的木料做扇骨,那扇面更是用致的綢布制作,上面有致的繪畫題詩,是文人墨客之,故而價格必然不是花燈能比的。
這大概就做讀書人的東西,沒有一件是便宜的。
買了花燈又買了折扇,一行人就沒有久留,轉頭回了昆侖仙居。
回去的時候,程用折扇敲了敲手心,有些不順意地嘆氣。
“怎麼了?難道是花燈沒哄好你?”謝瑯問。
“沒事啊。”程手指捻著扇柄晃了兩下,慨道,“我只是覺得下次我出門得帶錢。”
“帶錢?”謝瑯就奇怪了,“你帶錢做什麼?”
程道:“也沒做什麼,就是我買扇子的時候不用你付錢啊!”
“這算什麼?我的錢不是你的錢了,這還要分的?”
“哎呀,這不一樣的。”
“哪兒不一樣?”
“我想送你嘛,可最后還是你付錢的,這多不好意思啊!”
原來如此!
謝瑯樂了:“我還以為你愁什麼呢,原來是這個,要不你改日再給我買一個好了,我都是可以接的。”
“可心意就不一樣了啊!”
“那...那要不你給我做一個唄,我記得你對于做這些東西還是很不錯的。”
“做一個嗎?”程眼睛一亮,覺得可以,“那就給你做一個。”
就當是還了他給買花燈的心意。
他心疼,也要多關心他,讓他開心高興。
夫妻之間,關心都是相互的,總不能一直著他對自己的護關心,卻對他的事漠不關心,也想讓他知曉,這個世間上也是有人關心他的。
“好啊,你給我做扇子,我到時候就繪畫,你覺得如何?”
“好啊!”
兩人幾句話之間便將事商量好了,程又恢復了之前的活潑,手拉著他快速往蓬萊仙居走去。
“咱們快些回去,鈴鏡們估計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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