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忍不住笑出聲,剛想解釋一句,耳邊傳來他很輕的聲音:“自己睡不著,也不想讓我睡了,是不是?”
不是責怪的語氣,帶著點兒無奈和打趣的意味。
這下好了,兩人都不用睡了。溫窈聽來聽去,他的意思是,隨口說的一句話都能讓他困意全無。
耳邊還反復重復著他輕的嗓音,心尖都跟著發。
晚上這麼做的后果自然是早上起不來,看日出只能趕早,溫窈陷在夢鄉里,聽見靳邵禮也完全不想,輕聲敷衍著他。
他無奈地又了一次,溫窈發出抗拒的輕哼聲,最后終于不不愿地起來。
一打開帳篷,映眼簾的是緩緩升起的霞,如同水墨在天幕上暈染了一片。溫窈睡意去了大半,拉著靳邵禮去看日出。
太還未升起,只有大片被暈染的云彩。找到合適的地方,溫窈陷在好看的日出里,看著太慢慢從一條線上升上來,小小的紅,到令人失語。
這大概是大自然賦予人類的浪漫吧。
溫窈靠在靳邵禮上,專心欣賞著風景,一旁的人卻在掛念冷不冷。
無法形容那天看著天一點點亮起來的覺,如果是從靳邵禮的角度看,那大概像是新的世紀開啟了。
那天旁的孩輕聲對他說:“我們以后還要看好多好多的日出好不好?”
他也輕聲說——
“好。”
短暫的旅程結束后,溫窈跟靳邵禮回了靳家,聽說姨姥姥要回來,一家人準備一起吃個飯。
溫窈休息了一陣后就被靳母拉去聊天,說的最多的是這次出去玩的事,談起那位溫窈沒接過的親戚,靳母說那位格很好,一定會喜歡。
溫窈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耳邊傳來聲響,一抬眼是靳野回來了,前些陣子他離家出走,本來跟家人關系鬧得有些僵,但這會兒看起來似乎是好多了。
靳野聽說大哥大嫂出去玩,跟個小孩似的口而出:“怎麼不帶我出去玩?”
靳母白他一眼:“帶你出去玩干什麼,當電燈泡?”
大家有說有笑,靳野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一抬頭,大哥站在不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迫十足。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靳野明顯覺到自己要挨收拾,有些無措的問:“怎麼了?”
溫窈突然想起來上次把他供出來的事,有些無辜地看向靳野,眼神里寫著“珍重”。
靳野:“……?”
十五分鐘后,靳野一臉土地出來,第一件事是和溫窈吵架:“你怎麼什麼都跟大哥說?”
溫窈心虛地將眼神移到別:“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不應該坦誠嗎?”
靳野無言以對,剛準備說什麼,溫窈又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我給你買了個鍵盤,你還想要什麼禮?”
被賄賂的靳野無法可說。
溫窈見他似乎不生氣了,沖他笑了笑,笑起來的時候很溫,讓人生不起來。
靳野心想算了。
午飯前靳邵禮的姨姥姥回來了,大家都上前去迎接,對方輩分高,因而所有人都帶著點兒尊敬。那位老婦人頭發已經花白,但毫擋不住骨子里的優雅,上一襲淡綠旗袍更是襯得溫婉大方。
剛好溫窈也穿了旗袍,不由對這位人心生好。
但對方似乎并不喜歡,在見到靳邵禮之后熱地擁抱了他,可從頭到尾視線都沒落在溫窈上,而且老婦人給所有人都準備了禮,唯獨了溫窈的。
靳邵禮也察覺到了,抬手握住溫窈的手以作無聲的安,只不過礙于對方是長輩不好開口。
靳邵禮重新介紹溫窈,沐槿嵐才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說:“小姑娘長得漂亮。”
溫窈說了幾句漂亮話,但也沒到人跟前湊。對方不喜歡也沒必要討好,或者說強迫對方接。
沐槿嵐喜歡打麻將,飯后溫窈就陪打了兩把,一般晚輩都會讓著,然而溫窈卻沒有,有些急了,看向溫窈——
“你……你這……”
靳野坐在溫窈后嗑瓜子,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吹噓道:“我嫂子打麻將可厲害了。”
眼見著老人家急了,靳邵禮牽過溫窈的手,讓靳野頂上,靳野滿頭霧水地問:“為什麼,我現在不想打。”
“我跟你嫂子還有別的事要做。”
這話說得有點讓人浮想聯翩,靳野剛想抗議,一直想讓兩人關系更好的靳爺爺咳嗽了一聲,示意靳野坐下。
靳家有個花園,里面種著一棵小桂花樹,剛進去就聞到一馥郁的香味。溫窈坐在秋千上,靳邵禮站在跟前問:“委屈了?”
眨了眨眼,沒想到靳邵禮會注意到,接著搖頭:“不委屈,我又不是人民幣,哪兒能做到所有人都喜歡。”
但看表還是微微有些失落的。
兩人聊了會兒天,聊著聊著就親熱了起來,毫沒注意到有人來。
沐槿嵐本意是到花園里散步,誰知道撞上這場面,帶來的靳野咳嗽一聲,剛準備說話就聽到說:“噓。”
平日里清冷的男人正哄著人親,十指扣得極,不讓人掙。
靳野沒眼看,腹誹道:就知道出來沒什麼正經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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