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從來沒想過,“畏首畏尾”四個字會和他聯系到一塊。
“你剛剛說了那麼多,其實你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蘇以姜問他,“你喜歡嗎?”
男人的弓弦繃,聽到這話微微失神,剎那間耳邊傳來空氣被劃破的聲音,一向準的可怕的靳邵禮下一秒箭竟然靶了。
作者有話說:
第36章 答案
◎他想,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溫窈。◎
這些天, 靳邵禮考慮了很多,他想過對他的熾熱和喜歡的區別、想過縱容的行為是不是太自私、甚至想過離開后他心口的烙印會有多深。
但這些想法全都是從溫窈那里出發,靳邵禮思前想后卻唯獨問自己一句,喜歡嗎?
答案顯而易見。
一顆寂靜的心難以抵熱烈春日的侵襲, 他那樣蒼老孤寂的靈魂注定臣服于。
他從來不否認對的喜歡。
喜歡的善良、堅韌, 喜歡看向自己時總是晶亮的眼睛……
可現在突然被問及這個問題,靳邵禮才將其他那些雜的想法摒除出去, 開始從他喜歡溫窈這件事上考慮。
靳邵禮放下弓箭, 走到一旁點了煙, 灼熱的焰火“噌”的一聲燃起, 短暫地融化他眼底的積雪。
他這才發現,他此時、乃至前段時間考慮的問題其實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是否喜歡,又是否堅定地喜歡。
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那種覺就像是荒涼的孤島第一次逢春,心口的泥土掙扎地往上生長著芽, 哪怕再用堅的石頭著也無濟于事。
如果沒有,荒涼仍舊是荒涼。
靳邵禮一向無無求,可嘗過心的滋味方才知道心里裝著一個人想著的覺。
靳邵禮自私卑鄙地想, 他不僅喜歡,還想要。
想清楚這點之后,他倒是輕笑了聲。既然沒辦法放手,不如去解決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
他想,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溫窈。
給置。
像一個一無所有的賭徒。
煙草不知何時燃盡,指尖傳來灼熱的, 靳邵禮如夢初醒, 蘇以姜原本還想再說兩句, 卻見男人熄滅煙后起了。
“你們先玩。”
遲鈍的周知西還在問他要去哪兒,剛想攔住他就被蘇以姜阻止了:“本來就是沒用的東西,就不要總給人添堵了。”
周知西:“……?”
靳邵禮從箭館出來后第一時間上了車,他知道溫窈這會兒在公司面試。
路上他開得很快,連紅燈稍微長了一些,一向不急不躁的靳邵禮也莫名覺得煩悶。他微微仰在真皮座椅上,抬手將領結往下拉了點兒,接著慢條斯理地將領帶解開卷到一旁。
靳邵禮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溫窈,可汽車駛到目的地后,他反倒停下了作。
他將車穩穩地停在路邊,他點了煙,沒,男人結實的手臂搭在窗戶上,煙草一點一點燃盡。
過了會兒,公司大樓里走出來一個孩。
溫窈穿著跟往日里稍微有點兒不一樣,的服裝走的多是閑適溫風。但今天的子明顯時尚了不,前面雖然中規中矩,側腰卻出白皙的一片,分外惹眼。
靳邵禮突然心平靜了下來,他看著一個人獨立漂亮的模樣,眸底沁出幾分著迷。
像是找尋了許久的謎底被揭開,他心里籠著的霧完全散開。
溫窈走到一半停下來,看到路旁有只小橘貓,很自然地被吸引了視線。忍不住蹲下,對著貓溫地說:“喵,你是流浪貓嗎?”
低頭查看貓上有沒有牌子,發現沒有,看它上有點臟,想來是流浪貓了。
小貓格溫馴,蹭著溫窈的手,溫窈聽見它可憐兮兮地了一聲,問它:“你是了嗎?”
上沒有吃的,而且也看過科普說流浪貓不能隨便喂,溫窈想看看貓有沒有絕育,但小貓堅決捍衛自己的尊嚴。
“不給我看,你是害了嗎?”溫窈垂眼,“嗯?”
旁若無人、不顧形象地蹲在路邊,調戲著無辜的小貓:“讓我看看,我保證不做其他的事。”
溫窈在這欺負良家小貓,面前突然出現一雙锃亮的皮鞋,愣了一下,幾乎瞬間就想到了靳邵禮,還沒有抬頭,腦海里就已經在想:他怎麼在這兒?
溫窈一抬眼,順著男人筆直的西果然看見那張悉的臉。對上靳邵禮微微帶著戲謔的眼神,突然意識到剛剛自己說的話大概也許全都被靳邵禮聽去了,抿,朝他笑了笑:“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人。”
想到那個青的吻,靳邵禮很想問,你不是這樣的人?
溫窈站起的功夫小貓已經跑了,問靳邵禮:“你怎麼在這?”
“提前結束了,所以想著來接你。”他答。
溫窈忍不住瞇起笑眼,心想看來他一直想著自己,才會來接的。
見笑得很甜,靳邵禮心生出幾分。
那種緒夾雜著幾分寬容和釋然,像是連綿的雨也跟著散去。
他眼底滲出笑意,突然也跟著笑起來。
像常年不化的積雪一點一點融化,出幾分春意。
溫窈怔了怔,被這份溫燙得指尖灼熱,意識到他好像心很好。沒問他前段時間為什麼心不好,也沒問今天他為什麼又好了起來,大概知道他應該已經解決了某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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