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著門，總覺得好像更明正大一點。

“下午干什麼了？”

“看電影。”

“文藝片？”

“商業喜劇。”

江晚盯著遠兩人的背影，心不在焉，裴行初問一句，便答一句。

直到——關于電影類型的話題結束。

過了兩秒，混著微涼的風，清淡的男音再次響起。

“牽手了嗎？”

反應過來裴行初在問什麼后，江晚眼底神微，隨后偏頭極短暫地看了他一下。

像是察覺到孩兒在看自己，男人眼神從手機上抬起來，臉上的表很自然，帶了點疑問。

仿佛在問為什麼不回答，自己還等著回消息給林芝華。

江晚咽了下嗓子，極輕的聲音回了聲：“沒有。”

早上出門前，林芝華那副視竇亭樾洪水猛的樣子還沒從江晚腦子里散去。

會問這個，也正常。

“抱了沒。”

“沒。”

淡淡的男聲應了下，目垂落回屏幕。

片刻后再次開口：“接吻呢？”

“裴行初！”

剛剛那句還有可能是林芝華問的，但這句絕對不可能。

江晚極快地掃了眼已經結束對話，往臺方向走過來的兩人，回裴行初的話：“媽媽不會問這個......”

“嗯，”裴行初的視線再次從手機上抬起來，下有屏幕散出的淡冷白，“我問的。”

他偏頭看了眼臺外。

因為站位問題，他能看到走過來的兩人，而那兩人看不到他。

“從牽手那句就是我問的。”

江晚聽到他淡聲開口。

第7章 11.20日更新

◎“下來。”◎

裴行初承認得太快，讓江晚一時啞然，不知道該怎麼回

掃了下廳還有點距離才到的兩人，眼睛垂回來時語氣別扭：“我是一上來就會拽著別人親的人嗎......”

話音未落，旁人嗯了一聲。

嗓音混著后冷松的涼氣，說了句：“你不是。”

他聲音淡到沒什麼緒，但莫名的就是讓人覺得，有種不想和爭辯的意思。

江晚還想說話，但恍然間想起了點什麼，抿著噤了聲。

幾秒的時間，打頭的竇亭樾已經走近。

他單手抵著門把，把半敞的臺門拉得更開了些，接著看到了在角落的裴行初。

他微微一怔：“怎麼都在這里站著？“

“家里讓問點事。”裴行初手機放進外口袋。

隨后從背靠欄桿的姿勢站直，從江晚前繞過去，往外走。

竇亭樾對裴行初這種稍顯冷漠的態度并不太在意。

他也沒怎麼搭理他妹妹不是嗎。

這幾年世家往來，無論是家宴，還是一些人局的酒會，偶爾遇到裴家一家四口，基本都能看出裴行初和江晚并不親近。

兩人不怎麼說話，互相都當對方是空氣。

先前聽南漪提過，說裴行初以前上學時就這個樣子。

可能是裴友山夫妻倆太把這個外來的小兒當寶貝，讓裴行初從青春期時就有的怨氣持續到了現在。

這麼想著，竇亭樾的眼神再落回江晚上時，很輕地抬了下眉，眼睛里多了點看小妹妹般的憐。

這樣的子，如果從小就被裴行初這麼甩臉子，應該不太好。

“走了。”竇亭樾撐著門喊看起來有點發愣的江晚。

......

這頓飯沒有江晚想象得那麼難捱。

坐在對面的南漪好像很忙，不是在吃點心，就是在扳著手機發消息。

竇亭樾一直維持良好的修養，先是在餐前給介紹了一下這家店，吃飯中又挑起了幾個和專業相關的話題。

江晚不太在狀態，每句都回，但回得都很簡短。

至于斜對角那位......更是全程都沒看過一眼。

江晚著面前碟子里的牛，對裴行初的心理素質抱有十二萬分的敬意。

自己說一堆讓人浮想聯翩的話，現在還能這麼淡定的吃飯。

真的不會噎食嗎？

吃完飯，走出餐廳，竇亭樾提出要送回去。

竇亭樾說自己約出來的人，約會結束不送人回去，實在是不像話。

江晚不好拒絕，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的車從院前的鐵門開出去時，南漪快步跟上裴行初，打開他副駕的門坐了進去。

邊拉安全帶邊說：“我以為竇亭樾會送我，過來的時候讓家里司機回去了，誰知道那個臭小子本就不理我，你送我到......”

“不送，”裴行初把手機扔在座椅之間的盒子里，“下去。”

南漪眼睛都瞪大了，不懂為什麼有人能這麼沒有紳士風度。

“你不送我我還要在這兒等半個小時司機，我要讓我老公罵你！”

裴行初看都沒看南漪一眼，走的手機，開了免提，扔到中控臺上。

程巖清的聲音從揚聲里冒出來。

有種要老婆不要兄弟的沒臉沒皮：“我剛聽到你怎麼跟我老婆說話的了啊，太兇了，非常不是東西......"

五分鐘后，裴行初把手機重新撈過來。

裴行初：“罵完沒？”

對面：“完了。”

下一秒，程巖清的聲音被掛斷電話的“滴滴——”聲阻斷，裴行初用南漪的手機給家司機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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