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說,可是著香囊的手久久不放松。
這邊主仆二人說著擔憂心事,而離開占城的厲晟等人也終于到了城驛站。
莊延輕步到厲晟邊:“有信來報,禹國來使剛離開城。”
厲晟臉上掛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他們不是今日早上剛到城嗎?”
莊延低下頭,沒有回話。
他們派了人,跟著禹國來使,那禹國來使又怎麼可能毫不知他們從后面追過來?
侯爺厭惡禹國的心思毫不遮掩。
這城又屬占城附近,可以說是侯爺的地盤,那些人怎麼可能不忌憚?
此時祁星上前:“他們走不了多遠,若是侯爺想,明日定能追上他們。”
厲晟瞇了瞇眼:“本侯記得,城外還有些流寇未除盡?”
祁星眸微深:
“正是。”
“那禹國人趁夜離去,不得一番折磨了。”莊延也跟著笑道。
厲晟不著痕跡地勾了勾角:
“終究是在我大明朝境,本侯也不忍心放任不管。”
“傳令下去,連夜趕路!”
祁星無聲退下,等到厲晟等人到了城外,他又悄然出現。
厲晟若有似無地看了他一眼,隨后一行人出發。
城連靠在占城附近,另一邊地勢險峻,若是厲晟帶著容悅,絕不會走這條路回京。
可容悅不在,他又一心想給禹國使絆子,得知禹國走了這條路后,就帶著人追了上來。
他們剛剛穿過林子,就聽到外面的慘聲。
祁星下了馬,無聲地朝前去。
片刻他回來:“禹國所帶侍衛死傷過半。”
厲晟斂下眼瞼,忽地偏頭問莊延:“連夜奔波,可有人累了?”
莊延眸子一轉:
“侯爺不知,這一路上風雪際,我們的人早就不住了。”
厲晟輕嘖了一聲,無奈嘆道:“既如此,就讓他們歇一會兒吧。”
他角勾著一抹擔憂的幅度,說出的話平平淡淡,卻讓人莫名發寒。
這一等,就等到前面慘聲漸漸變小,前方的祁星朝后打了個手勢,厲晟才微微朝莊延頷首。
厲家軍沖出去時,禹國來使只剩下了所謂的福安公主和那位皇子,以及幾位使臣,還有四五個侍衛。
而那些流寇早在看見人時,就跑得一干二凈。
福安公主等人還未緩過勁,那位皇子狼狽喊道:“攔住他們!”
莊延眼底閃過一冷笑。
這禹國人永遠不清形勢。
不過他毫未表出來,深深皺起眉頭,嚴厲道:“先救人!”
這時,厲晟才慢悠悠地騎馬出現,他高高地坐在馬背上,對著底下的人,似笑非笑:
“這是怎麼了?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禹國使臣一見他,眼底就浮上忌憚,甚至連這無妄之災都有了無數的猜測。
不過就算想再多,他們面上依舊恭恭敬敬。
他們曾見過這個簡毅侯,當初埕獨之戰,禹國死傷無數,對禹國來說,簡毅侯比大明朝的國君名頭有用多了。
不過他們知曉,可那個皇子卻不知曉,依舊囂著:
“本殿讓你們攔下他們,你們聾了嗎!”
陡然,冒著寒的刀面橫著他脖頸,祁星面無表地看著他。
三皇子臉一白,輕著,不敢再多言。
禹國使臣忙低下頭,慘白著臉道:
“簡、簡毅侯,我等是禹國來使,這位是我國三皇子。”
厲晟漫不經心地微頷首,意義深長地“哦”了一聲,更讓這些人背生寒意。
那三皇子聽到使臣的話,也不敢再放肆。
來大明朝之前,父皇早就提醒過他,萬不可得罪簡毅侯。
那使臣深呼吸了下,終于平復心,盡量不卑不道:
“簡毅侯,我等路徑此,卻死傷無數,貴國給我等一個代。”
簡毅侯笑了:“這話還是對圣上去說吧。”
“還是說,你們就想對本侯說?”
禹國來使噤聲,他們又不是傻子,大明朝國君為了兩國面,還可能對他們善待,而簡毅侯?
沒讓他們全留在這里,就已經是萬幸了。
聽說,十年前大明朝國君下旨召簡毅侯回京,簡毅侯雖說領旨,卻廢了禹國鎮守邊關的三將,讓禹國方寸大后,才罷手回京。
厲晟眸稍暗,臉上掛著的笑不達眼底,他說:
“圣上急召本侯回京,本侯就不與各位同行了。”
福安原本在唯一剩下的那輛馬車上,靜悄悄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再聽到簡毅侯要離開時,連忙阻止:
“簡毅侯且慢!”
厲晟擰眉,冷冷過去。
福安頂著他的視線,手抖地握著帕子,盡量聲道:
“簡毅侯,我國特派使臣來大明朝祝賀新皇生辰,可現下我等遭遇不測,侍衛所剩無幾,賀禮更無法送往京城,簡毅侯援手相助。”
長相偏妖嬈,更多了風,此時聲說話,只讓人骨頭都輕了兩分。
而厲晟只是擰起眉,覺得有些膩歪。
不過福安尋了個好理由。
給圣上的賀禮無法送去,請他幫忙。
福安輕咬了咬,不聲地看了厲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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