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墅裏出來,葉空見到了在院子裏賞花的溫璨。
當然,說是賞花,也隻是背對著在發呆而已。
看了眼自己出來的線路,又想了想,才上前問道:“你遇上李夫人了?”
“嗯。”溫璨平平回答。
頓了頓,葉空又問:“你還看見什麽了?”
“你看見的,我都看見了。”
“……那你作還快。”看了眼默默立在一旁的助理,“不對,應該說你的助理真是手敏捷。”
“的確學過點功夫。”
葉空:……
坐上球車回去的路上,葉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直在出神。
溫璨便也跟著沉默。
直至重新回到球場,葉空遠遠看見李夫人正微笑著和太太們社,看不出一點霾。
才慢吞吞道:“有時候覺得,‘擁有時不懂得珍惜’這種事,雖然愚蠢,但還真人羨慕。”
溫璨循著的視線看過去,片刻後卻道:“我不羨慕。”
“因為無論擁有時再如何好好珍惜,失去後的痛苦和憾也毫不會減。”他挪開視線,麵上浮現淺淡得看不出緒的微笑,“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我的確擁有過。”
“……真是欠打。”
球車在周頌他們附近停下來,葉空跳下車,等溫璨也被推下車了,才一前一後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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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在葉亭初不辭辛苦的耐心教學下,葉空多多地揮灑了些汗水,但結局總是人目瞪口呆。
要麽,球飛出去的路線歪得太離譜,球得跑老遠才能撿回來,要麽,球桿和球肩而過,完揮空。
甚至有幾次,因為揮桿力度錯誤,不是把自己扭得撲倒在地,就是整個人在原地轉圈——看得幾個旁觀者呆若木。
出了好幾次洋相後,葉空最終選擇了躺平。
“注定沒有運天分,我還是不要丟人現眼了。”
麵無表地在椅子上躺下來。
葉亭初活著手腕走過來,猶豫的看著:“也許隻是因為你太不練了?或許我們再多練練……”
“我不信你沒發現我的手腳本不聽使喚。”葉空麵無表地給自己戴上墨鏡,“別再給我挽尊了,隻會把我變得更悲慘。”
“那倒也不至於。”葉亭初明顯還想說點啥來安自家妹妹,可張了半晌,還是沒能想出合適的詞,隻能幹來一句,“……可能你不適合高爾夫,我們下次練別的。”
葉空:……
“小葉總快別說了。”塗晚終於忍不住笑起來,“再說下去葉三要哭了。”
葉空狠狠喝了口水,再把杯子狠狠砸在桌上,又在躺椅上翻了個,充分展現了自己拒人千裏的冷漠姿態。
葉亭初:……
周頌哈哈大笑:“俗話說上帝給你打開一扇門就會為你關閉一扇窗,看來你被關上的這扇窗戶就是運啊。”
……
無論前來赴宴的原因是什麽,這個下午的大多數豪門子弟們,都還算痛痛快快心無芥的玩了一場。
葉亭初也難得的沒有去加長輩們的圈子,而是和周頌他們一起,若有若無地圍在葉空邊打球。
雖然期間葉空全程魚,不是在戴著墨鏡打盹,就是盤著坐在低頭畫畫。
天黑的時候,長輩那邊的比賽也似乎有了結果。
“說是葉總贏了。”周頌把從球那兒聽來的消息告訴他們,“小溫先生以很小的差距輸給了他。”
“我們這邊,小葉總和塗晚並列第一。”林心舟奇怪的看了葉空一眼,“你們家好像運神經都不錯啊,怎麽就沒傳給你呢?”
葉空:……
“好了,該吃飯去了。”
周頌起道:“晚宴應該比中午要盛大很多,走吧。”
漫天晚霞籠罩四野,草坪上好似被打翻了橘係的料瓶,連遠那些在名利場的滿金錢味道的人群都被襯得很有意境。
白的高爾夫球車三三兩兩地駛離了球場區域。
路上不巧又見到了同向而行的秦家人。
秦見白這回沒有戴麵,對上葉空掃過的視線,他還不聲不響地指了指邊的秦夫人,大概是“我媽在這,不好戴麵”的意思。
葉空角彎了彎,眼底卻一片冷漠,在秦夫人傲慢挑剔的眼神裏,看一團空氣似的移開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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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舉行地點又換了。
是另一棟帶大泳池且無圍牆的別墅,餐桌被天放置。
長條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桌布上放置著致的花瓶,花瓶裏的花都還帶著水,橘金的晚霞在上麵深深淺淺的燃燒著,再映襯著泳池裏粼粼的水,以及草坪上正在演奏樂曲的樂隊,一切都麗得好似一幅油畫。
座之前,一陣喧鬧突然由遠及近。
“瞧瞧我們抓到了誰?!”
“你小子來了也不說一聲!居然還藏在屋裏睡大覺!”
“你一個當主人的不來招待客人,晾著我們幾個兄弟合適嗎?”
……
“是李因。”
林心舟看著那邊說,“說是在另一棟房子裏睡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說著,轉頭看向葉空,低了聲音:“我聽說啊,自從杜若微離開後,他整個人就廢了,一天天待在家裏啥也不幹,把他爸氣得打了他一頓……”
“是嗎?”葉空朝那邊看了一眼,角翹了翹。
李因正被幾個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地帶進別墅裏來,還被推到了李總麵前,開玩笑似的說要他給個說法。
青年偏開頭,將臉上明顯的淤青藏起來。
而他父親,原本正言笑晏晏的和幾個人說著話,此時也微微沉了臉,還下意識看了他老婆一眼。
李夫人強住一臉張,角勉強扯起笑容:“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
“……臉上的傷?是前兩天在家喝醉了摔的。”
“行行行,那今晚讓他陪你們好好喝酒。”
勉強說了幾句玩笑話,卻掩不住眼底的責備。
“還喝酒呢?”李總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讓你來的時候不肯來,現在又這副樣子出現在客人麵前,你說你像什麽話?”
但他也無意在貴客麵前讓自家丟臉,很快也將這個話題跳了過去:“來都來了,就陪你的朋友們好好玩玩。”
李因對上他的視線,牙齒微微咬,餘卻看見他媽張地上前一步。
於是無聲咽了下嚨,忍下了想說的話,再抬頭時已經揚起了以往的張揚笑容。
“行啊,不醉不歸。”
他攀著朋友的肩膀,朝人群走去。
轉那一刻,角的笑徹底拉平,卻又在抬頭時對上一個似笑非笑的目。
那目穿過人,穿過粼粼水與漫天夕,釘子一樣釘他眼底。
卻又在下一瞬如一陣風般漫不經心的掠走了。
但李因卻愣在那裏。
他腦海裏有個畫麵一閃而過,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低低“嘶”了一聲,按住額頭。
“你咋了?”
“下午睡太久,好像做了個噩夢,但又想不起來了。”
“噩夢啊,那想不起來是好事,我跟你說啊兄弟,為所困可是很沒前途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