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的確自由又有個。”一直不聲不響站在一邊的葉亭初，突然淡淡開了口，“可能咱們玉洲的人見慣了循規蹈矩隻為了嫁更高豪門的大家閨秀，所以才對這樣獨特又自在的存在格外看不習慣吧。”

說著，側頭對秦夫人微笑了一下：“不過沒關係，以後大家會慢慢習慣的。”

“哦還有……雖然暫且是要訂婚了，可到底要不要結婚還不一定呢，畢竟溫璨現在可是一點幹勁都沒有，要是真的想娶我妹妹，他怎麽也得重新振作回到公司繼續管事才行吧？”

溫榮眼睛一，卻強自按捺住了瞥過去的眼神。

葉亭初說完一番話，也對幾人點了點頭，道了聲失陪：“我要去教我妹妹打高爾夫了，希不會再有看不慣的人來主招惹。”

人似笑非笑，一邊整理袖扣一邊從秦夫人邊走過去了。

秦夫人：……

“真是讓大家看笑話了。”葉海川這時才終於又說話了，一如既往，笑得高冷又穩重，“我家的幾個孩子，你們都知道，各有各的個，本就沒法管。”

“我倒是很喜歡你家孩子的格。”塗夫人，也就是塗晚的媽媽突然笑了，“做妹妹的膽大自由張揚無畏，做姐姐的大方護短又能力出眾——真讓人羨慕，看得我都想再給晚晚生個妹妹了。”

“是啊，”又有周總在周夫人的瞪視下開口，“我完全可以理解老葉的心，我要是有個多年不生活在一起的小兒，我也這麽寵著，想摘星星我都得去試試……”

“那最人羨慕的人豈不是我？”溫榮微笑道，“平白撿來一個討喜的兒媳……”

“就像我家亭初所說，還隻是訂婚呢……”葉海川也笑了。

一行人若無其事地往外走去。

而方才還是焦點的溫蓮媽媽此時就如同一個明人，沒有任何人跟打一聲招呼，很多人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在那些路過石頭塵埃般的漠視之中，才終於從豪門夢裏驚醒一般，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也微微發起抖來。

直到大人們都紛紛離開，漸漸也開始往外走的二代們，才在經過時留下了一些閑言碎語。

“剛才葉空說什麽？打秋風的？”

“哈哈，形容得還怪準。”

“想想可不是嗎？溫蓮在溫家長大本來就占了大便宜，也不知道他媽哪來的臉去命令溫璨，失心瘋了吧？”

“人家再是殘疾了也是溫家唯一繼承人，溫蓮算什麽？不就是跟著吃香喝辣的窮親戚嗎？還得意起來了？”

“不會是以為給了溫蓮些好溫家就會讓兒子取代溫璨吧？哈哈哈哈哈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

“母子倆都是打秋風的……想想咱們以前可真夠給溫蓮這個四不像麵子的。”

……

“不是的，不是的……”

人站在原地喃喃著，最後抱住了頭：“阿蓮和阿瑯都是切切實實的溫家人，他們才不是窮親戚，我們也不是來打秋風的！我們……”

“老先生讓您先回去。”

一道冷靜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逐漸趨於瘋狂的低語。

人抬起頭，看見了老管家那張麵無表的臉。

渾劇烈地抖一下：“那……我的阿瑯……”

“阿瑯爺不會來了。”

老管家居高臨下看著，眼神略帶憐憫：“你們，都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

·

“你膽子可真大。”

近乎一無際的球場上，葉空正在跟葉亭初學姿勢。

追在邊的林心舟用球桿拄著下，眼神亮亮又嘖嘖稱奇的看著：“那麽多手握權柄的大人站在那裏，你怎麽敢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

“為什麽不敢？”葉空一邊嚐試著揮舞球桿，一邊頭也不回的道，“他們是能殺了我，還是能衝上來打我一掌？”

“那倒不至於，畢竟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再加上你本也是跟他們同階級的，至於打人……”林心舟一言難盡的看一眼，“你衝上去打他們倒比較有可能，畢竟這些大人最重視的就是麵。”

“那我怕什麽？”葉空一揮桿，覺有點把背拉到了，“嘶”的一聲收回來，“我又不在乎麵不麵。”

“你力氣小一點，的扭弧度不要太大了。”

葉亭初拍了拍的背：“姿勢一定要標準，才能盡量避免傷。”

那邊的“大人”們也都正聚在一起。

綠草如茵，遠還有深靜的湖水倒映著藍寶石般的蒼穹。

遮傘一個接一個的點綴在草坪上，高爾夫球車載著貴客們來來去去，還有端著水果冰飲的服務生在不停走。

林心舟手搭涼棚遠遠看了一眼，道：“秦夫人已經跟你媽有說有笑了，臉皮真厚。”

“這不臉皮厚，這能屈能，態度自如。”周頌在一旁輕輕揮了一桿，看著白小球骨碌碌滾進不遠的球，臉上出一個笑，“當資本家的人誰不是深諳此道？就算背地裏殺得眼紅，當麵也能把酒言歡——這才是商場，才是上流。要是像菜市場搶地盤的一樣，對著彼此吐口水，或者扯著頭發在地上滾，那才有辱斯文，也半點顯不出他們的高貴格調了。”

早已換好服過來的魏知與已經聽塗晚說了事經過，不由得有些可惜：“真想看看他們的表啊。”

“是吧？”塗晚笑瞇瞇地用力揮桿，高爾夫球頓時高高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線，引得葉空都不由得睜大眼睛了過去，“把麵看得比命還重的人，突然被不在乎麵的人劈頭蓋臉的扇了無數個掌，那畫麵真是想想就刺激——你沒看到的確很可惜，每個人的表都非常彩~”

尾音甚至有些抑揚頓挫，聽起來是真的緒飛揚。

而遠球對著球看了一眼，對他們做了個手勢。

“你技還是這麽好。”

魏知與和塗晚擊了個掌，塗晚摘了一隻手套正要走去一邊喝水，卻轉頭就撞上了葉空直勾勾的眼神。

微微一頓，微笑著偏了下頭。

葉空：“這麽遠都能中？你很厲害。”

“……謝謝？”

在一旁的葉亭初麵無表，從球手裏出自己的球桿：“我也可以。”

坐在椅上不能的溫璨也淡淡道：“這個圈子裏的最遠擊球記錄還是我創的。”

葉亭初腳步一頓，轉頭看了他一眼，目淡淡在他上一掃，輕輕笑了一聲，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溫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