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療養院,蕭染是第一次來,大概也是最後一次,知道程立秋過的是什麽日子就好,這樣的一個人並不值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過來,更何況有商酌言的安排,的日子隻會永遠重複這樣的痛苦。
這樣就夠了,蕭染不會再多給任何一個眼。
這樣的人就該在這個世界上生不如死,母親的安寧和快樂也不該讓這樣的人去打擾。
蕭染離開療養院準備上車的時候,手機響起,垂眸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但或許末尾幾位的數字太吉利了,以至於讓想到了商酌言,也認為這並不是一個擾電話,便接聽了起來。
“我是江鶴清。”電話接起,還不等蕭染說一句什麽,電話那端的人就已經開了口。
蕭染並不意外榕城那邊會再度聯係自己,畢竟和商酌言當初從榕城那麽高調地回來,讓江家兄弟窩了滿肚子的火,蕭染總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會這麽算了,該來的總要來的,就算不接這個電話,也終歸還是要來的。
但蕭染沒想過會是江鶴清直接聯係自己,畢竟那麽一個高高在上瞧不上自己的人,就這麽給自己打來這麽一個電話,於他而言算得上是屈尊降貴了。
蕭染沒有問江鶴清是怎麽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的,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淡淡應了聲,看一眼已經打開的車門,沒有繼續往前,而是走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今天是個好天氣,萬裏無雲,微風徐徐,即便還看不到春天的蹤影,卻也不會讓人覺得寒冷,看著頭頂偶爾飛過的鳥兒,輕聲開口:“有事?”
“我想請你回一趟榕城。”
蕭染似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輕笑了聲:“沒這個道理。”
的確是沒這個道理,之前自投羅網是因為沒有辦法,母親在江鶴眠的手裏不能不妥協,不能不乖乖聽話,但現在孑然一,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地方,是瘋了傻了才會去。
江鶴眠,包括江鶴清都不是什麽正常人,蕭染能做的就是要離他們遠遠的,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好好活著。
蕭染拒絕的幹淨利落,江鶴清也並不意外,好像從一開始自己就會得到這麽一個答案,換做以前江鶴清怕是早已經惱怒了,但這一次卻在聽到蕭染的‘不識好歹’之後依然沒有明顯的緒起伏。
“你離開榕城之後小眠的狀況一直不是很好,如果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打這個電話。”
這話讓蕭染覺得可笑,也當真是笑了出來:“江先生說什麽胡話呢?江鶴眠的狀態不好應該去找醫生,應該去掛神科,給我打這個電話做什麽?我不祈求他早死早超生已經是我善良了。”
蕭染的話說得毫不客氣,隔著電話蕭染都聽到了江鶴清的氣息,怕是已經氣急了。
蕭染不考慮這幾句話會有怎麽樣的後果,太了解江鶴清兄弟二人了,今天自己拒絕了他們,不管是委婉還是直接,於他而言都是沒麵子,都是拒絕,他總是要討回來的。
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蕭染的不留麵也讓江鶴清撕下了偽善的麵,變得真實起來:“我好好跟你說話的時候你最好還是聽。”
“不巧。”蕭染的目也冷了下來:“我這個人,向來不怎麽聽勸。”
“你會後悔的。”
“已經後悔了。”蕭染說:“認識江鶴眠,就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蕭染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站在原地看著天空許久都沒有作。
回應江鶴清看起來風輕雲淡,但或許隻有自己清楚,心還是到了一些影響,不可能完全沒有影響的,江鶴清他們又不是程立秋這麽好對付,他們的手段即便是蕭染現在想起來,也依然覺得惡心和膽寒。
平淡的日子才過了沒幾天,但好像隨著一丁點兒小事兒的出現就突然像被推倒的骨諾牌,發生了連鎖反應,讓人不愉快的事一件件地出現。
讓人厭煩。
可厭煩也終究不能逃避,你逃避別人也會咄咄,不是嗎?
蕭染稍稍平複緒之後就上車回了家,回去書房查了一下資料,網上的消息大概是被江鶴清了下去,但還是有一些小道消息傳出來,說榕城的江家好像鬧出了人命,江總也好久沒有出現在公司裏了。
蕭染不知道真假,但無風不起浪,加上江鶴清今天的這通電話,江鶴眠怕是的確遇到了麻煩,可再有麻煩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呢?不過他們如果需要的話,蕭染可以拜托唐佳給他們介紹一個好的神科醫生。
不知不覺在書房待了一下午,商酌言回來的時候蕭染正坐在飄窗上昏昏睡,黃昏的暖將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個溫暖的線裏,溫的商酌言都不忍心去。
蕭染沒睡著,商酌言走進書房的時候就覺到了,抬頭對他笑了笑,張開手臂向他索取一個擁抱,商酌言在旁邊坐下,手擁抱:
“怎麽了?”
“有點想你。”蕭染實話實說。
商酌言渾的疲累因為這四個人而一掃而空,他用手指抬起蕭染的下吻上去,一開始隻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馬上要吃飯,商酌言本也沒有打算要做什麽。
但或許就是因為忍了太長的時間,以至於哪怕隻是最為純潔單純的,也讓人心猿意馬,讓人沒忍住,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等到兩個人都氣籲籲的時候,商酌言才強忍著推開了蕭染,在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別招我。”
蕭染額頭抵在商酌言的肩膀上輕了一聲,到底是沒有反駁。
兩人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就在商酌言準備起去洗個澡的時候,蕭染卻突然開口了,就維持著這個姿勢,語氣稀鬆平常的說:
“今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江鶴清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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