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不知道的是,在離開療養院之後,還有一個人到達過療養院,是陳凡。
他終於查到楊雅君所在的療養院,然後被商酌言馬不停蹄地安排到這裏,將其接走,但他似乎來晚了一步,被告知人已經被對方的兒接走。
陳凡將這個消息打電話告訴商酌言的時候,商酌言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鍾,繼而開口:“好,我知道了。”
蕭染那天晚上究竟以自己的名義在做什麽,商酌言已經看過酒店的監控錄像,蕭詩和程立秋一起出現在酒店,不多久蕭染離開去旁邊的酒店與商祺一起共進晚餐,這些畫麵讓商酌言大致拚湊出了來龍去脈。
商酌言一直知道蕭染控於蕭功,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和程立秋又有了牽扯,他原本想不明白是為了什麽,可陳凡的這個電話打過來,商酌言大概也猜測到了。
至於程立秋是怎麽從蕭功的手中拿到蕭染母親這張王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蕭染已經接走了的母親。
母親於蕭染而言應該是最重要的事,那麽接下來就是和商祺的婚約了,雖然說沒有蕭功的控製,那個婚約也算不得數,不可能為牽製蕭染的枷鎖,但終歸是一個讓人不得清閑的麻煩。
商酌言已經給不了蕭染什麽了,但為肅清這個麻煩,還是可以的。
他隻希蕭染的人生從此可以平安,順遂。
蕭染這一天所有的時間好像都用來趕路了,從深城趕往昆城,到了昆城又急急忙忙地趕往機場準備飛榕城。
因為沒有航班,穿著在機場的候機廳裏坐了一整夜,等的服都幹了。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走出機場大廳一眼就看到了陳婧,那個昨天來接走自己母親的人。蕭染走過去,陳婧對微微頷首,蕭染沒有給開口的機會,直接問:
“我媽在哪裏?”
陳婧並不意外蕭染的這個問題,但卻並沒有給蕭染想聽的答案,隻是麵無表地說:“江先生在等你。”
於是蕭染便知道,在見到江鶴眠之前,陳婧不會開口對自己說關於母親的任何一個字。
蕭染沒有選擇,跟著陳婧上了車。
車子一路疾馳,車窗外一閃即過的風景都是悉的,蕭染這才有了回到榕城的真實。
以為自己不會回來的,以為自己隻要解決好了深城的那些麻煩,就可以帶著母親去到陌生的地方,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終究是太天真了一些。
魔鬼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蕭染不知道江鶴眠要做什麽,車子行駛了快兩個小時才在一個高爾夫球場的停車坪停下,陳婧帶著蕭染乘坐園的球車又行駛了十幾分鍾才到了江鶴眠所在的地方。
一路走過來,整個球場都沒有人,蕭染想到江鶴眠不喜與人共的怪癖,想必是包了場。
走向江鶴眠的每一步都比之前的一步更沉重,蕭染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怕,在恐懼,但沒有別的路可走,從江鶴眠將楊雅君接走的那一刻開始,已經是他為刀俎,我為魚了。
江鶴眠在打球,一白的運球服在碧草藍天之間格外醒目,他也的確有這樣的資本,漂亮的過分,尤其是抬眸看人的時候,常常會讓人誤會他是在勾人。
他是最擅長蠱人心的,即便不是刻意,他的皮囊也有勾人的本錢。
但這世上所有好看的東西都是有毒的,江鶴眠就是劇毒,被他咬上一口就會萬劫不複。
蕭染站在不遠,看著江鶴眠揮桿打球,他的球技很好,幾乎沒有落空的,一開始蕭染的注意力還能集中,但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蕭染的思緒也有些控製不住的四散遊走。
榕城是個四季如春的城市,深城已經了冬,這邊卻還可以隻著單,來時太匆忙,蕭染沒有時間換服,此時穿著厚重的外套站在下,被曬得有些不住,隻覺得頭重腳輕。
可能發燒了,蕭染想。本就沒有在商酌言的折騰下恢複,昨晚上又穿著在機場裏等了一夜,就算是鐵打的子此時怕也是承不住。
今天的天氣很好,但對於此時的蕭染來說,猶如一場酷刑,所以沒有注意到江鶴眠向的眼神,走過來的影,知道高爾夫的球桿向臉側砸來帶起了一陣風,蕭染才如夢初醒。
球桿距離不過分毫,江鶴眠如果沒有收力,此時或許要麻煩工作人員幫忙救護車了。
蕭染看著江鶴眠,快一年多沒見,他沒有任何的變化,除了左側眼角多了一道從眉到鬢角的疤痕,的視線落在那,江鶴眠便笑了起來,抬手用食指了:
“好看嗎?”
蕭染沒說話,又聽江鶴眠說:“你留的,我一看到這個疤痕就想起你,所以這一年來我特別喜歡照鏡子,我每天都在想你。”
說完這句話,江鶴眠就拉起了蕭染的手,近乎強迫地讓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疤痕上:
“你給我的,不看嗎?不滿意的話可以再來一下。”
蕭染沒有掙紮,任由他作,直到江鶴眠說完了,才說了句:“下次如果有機會,就不會是酒瓶了,我會用刀,刺進你的心髒裏。”
江鶴眠愣了一下,隨即便雙眼放的興起來,好似全的都在這一刻沸騰了起來,他抓著蕭染的手放在自己口的位置:“是這裏嗎?你會刺在這裏嗎?蕭染,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玩,我有點期待起來了,你不妨告訴我,我該怎麽給你創造這個機會呢?我想看你拿刀的樣子。”
或許在旁人看來江鶴眠的這一舉多有些讓人難以理解,但蕭染卻已經是習慣了。
曾經說商酌言是瘋子,喜怒無常,可商酌言的那些無常和江鶴眠比起來本不算什麽,至商酌言是有跡可循的,而江鶴眠卻是完全的猜測不,他能在好聲好氣跟你說話的下一秒就能給你一個耳。
就像現在這樣,蕭染還沒來得及回應江鶴眠什麽,就已經被他卡著脖子製在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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