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並沒有人,或許現在開口會是個好時機。
蕭染邁步走過去,商酌言也看到了,對向著自己走來的影微微挑了挑眉,很是意外。隻是才走了沒幾步,主樓裏就有人出來喚:“蕭小姐,祺爺一直在找你。”
蕭染停下腳步言又止卻最終收回目,跟著傭人回了主樓。
商酌言看著蕭染離開的背影似是覺得有意思,笑了聲。
或許是臨近飯點,亦或者是因為家宴,客廳裏人很多,個個穿的珠寶氣,貴氣人。見蕭染進來一時停了閑話家常朝門口看過來。
“大嫂,您兒媳來了。”
“別說。”白金玉了手腕上的翡翠玉鐲,說得漫不經心:“小祺隻是為了家裏的生意犧牲一下訂個婚,又不是結婚,也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進得了商家的門的。”
“大嫂說的是。”
蕭染站在原當聽不見這句話,和商家的這場婚約就是為了進一步取悅商家的,隻有商家高興了,投的錢多了,蕭功才能高興。
蕭功高興了,蕭染才有可能見到自己的母親。
“你去哪兒了?”商祺跟二叔和三叔家的孩子在打牌,聞言不是很滿意地看一眼。
蕭染:“隨便逛逛。”
“家裏有什麽好逛的,沒見過世麵。”商祺留下這一句就又打牌了,像是不知道這句話會把蕭染在一個怎樣尷尬的位置上,白金玉倒是很滿意兒子的表現,終於肯抬眼看過來:
“來都來了,就別在那杵著了,快開飯了,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你能做的,小輩就該有小輩的樣子。”
一個為老不尊的人卻在這裏講小輩該是什麽模樣,可笑的,但蕭染聞言還是去了廚房,一來的確不好拒絕,二來廚房或許比客廳的烏煙瘴氣要舒服一些。
臨近吃飯,廚房裏的工作都已經告一段落,沒什麽蕭染能幫得上忙的,也沒心思幫忙,滿腦子都是該怎麽和商酌言說上話這回事。想得太認真,以至於直到有人喚才回過神來。
“你怎麽在這裏?剛才看到小祺,我還以為你沒一起回來。”
是個長相溫婉的人,但商家人太多了,蕭染已經記不得眼前的人是誰。
對方卻像是看穿了的窘迫,笑著開口自我介紹:“我是小祺五叔的妻子,唐佳。”
“五嬸。”蕭染喚了聲,隨即想到既然是商酌言的嫂子應該能和商酌言說得上話,或許應該讓轉達,但這個念頭不過在腦子裏閃過一瞬就熄滅了。
在不知道究竟是誰想害商酌言的況下貿然地將這個事告訴別人,太危險了。
管家說可以上菜的時候,唐佳幫著蕭染一起布置,客廳裏的人明明比之前還要多,卻比之前還要安靜,蕭染抬眸看過去,看到了坐在主位沙發上的商酌言。
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在他周遭坐著的,不管是長輩還是小輩,竟沒有一人敢出聲說話,就連剛才趾高氣揚的白金玉此時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
他到底做了什麽,讓家裏人這麽怕?
就連商祺的父親商元傑坐在椅上被推著出現的時候也並沒有改變這一局麵,還是管家走過去說了一聲‘可以用餐了’才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可商酌言沒,旁人也不敢,管家的話像是扔進湖麵的石子,在漣漪消退之後又恢複了平靜。
不知又沉默了多久,商酌言才終於懶懶開口:“怎麽?要我請你們過去?”
眾人麵麵相覷之後,起往餐廳走去落座。
商家的餐廳是蕭染見過最長的一張餐桌,說也有十米長,商祺作為小輩中的大哥,坐在了長輩的次位,蕭染本應該在他邊落座,但眾人卻好像忽略了這個人的存在,被安排在了最末尾。
唐佳是一個人坐的,五叔商元景並不在,也沒有給他預留位置。
主位空著,白金玉推著商元傑過來,也隻是停在了主位側邊的位置上。
商酌言還在客廳裏坐著,餐廳裏無人筷。
一分鍾後商酌言起走過來,卻對空著的主位視若無睹,反而拉了把椅子在與主位遙遙相的末端坐了下來,就在蕭染旁邊。
眾人開始用餐,隻是氣氛卻實在詭異,蕭染覺得如果商家每次用餐都如此,怕不是每個人都有胃病。
飯過一半,商元傑開口說了自己的目的:
“六弟,小祺已經訂婚要家了,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該讓他幫你打理生意,他專業是金融,我看集團旗下的致恒風投很適合他。”
商酌言縱然坐在位置上卻沒吃東西,一直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打火機,聽到這句話才停了手中的作抬眸看過去,視線在商元傑的臉上短暫停留之後又收回看向不遠坐著的商祺。
商祺眼可見地張起來,對著商酌言笑笑:“訂婚宴六叔隻坐了坐就走了,還沒來得及跟六叔介紹……”
他好像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位未婚妻,起走過來站在蕭染的後,手搭在的肩膀上,介紹說:“這位就是我未婚妻,蕭染。”
蕭染放在上的手微微瑟了一下,縱然有事要跟商酌言說,但在眾人都在的場合裏,從一開始就努力地在扮演一個明人,甚至希商酌言不要注意到。
別人不知道自己和商酌言發生了什麽,可忘不了,更怕商酌言瘋起來說出什麽。
卻不想怕什麽來什麽,現在甚至能覺到隨著商祺的話說完,商酌言的目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隻能假裝淡定去打招呼:“六叔。”
商酌言笑笑:“見外了,又不是沒……見過。”
蕭染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因為確定在商酌言看著自己開口的那一秒,他真正想說的是:又不是沒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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