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又朝著蘇柳兒拱了拱手。
“兒臣不孝,給母後添麻煩了。”
蘇柳兒擰著眉,沉聲叮囑了一聲。
“修兒,你得時刻謹記自己的份,為了你自己,也為了蘭嬪,日後就不要再來找,與斷了聯係,知道嗎?”
慕容修垂眸,眼底泛出一苦。
“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隨後一轉,幾乎是有些狼狽的出了殿門。
外麵帶著暖意,但是他卻覺得心底一片冰寒。
與聶玉蘭斷了聯係……
隻是一想到此事,他便覺得口一陣窒息般的難。
一日不見,他都覺得相思煎熬。
如今卻要他斬斷。
慕容修攥手指,有些失魂落魄的朝著外麵走去,剛走一陣,卻看見一抹紫的蟒袍。
蟒袍的擺用金線繡著雲紋模樣的圖案,顯出幾分威儀淩厲的氣勢。
慕容修腳步一頓,隨即一抬頭,對上蘇晟那張俊沉鬱的臉。
他有些混沌的頭腦,終於回了一理智。
慕容修出一個艱難的笑意。
“榮親王。”
“端王今日怎麽來長秋宮了?”
“兒臣好久不曾見母後,過來與母後敘敘。”
聞言,蘇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點點頭,邁步朝著長秋宮走了過去。
慕容修看著他拔的背影,一時有些恍神。
世人都說慕容珩與蘇晟長得像。
但剛剛那一瞬間,他怎麽覺蘇晟的眉宇間,跟慕容曜有幾分相似?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亦是慕容曜的親舅舅,二人長得像也無可厚非。
蘇晟徑直去了長秋宮,玉芝引著他,帶著他進了宮殿。
殿佛香淡淡,而蘇柳兒倚在榻之上,單手支著腦袋,神似是有些疲倦。
蘇晟拱手。
“皇後娘娘。”
“今日怎麽得空過來了?”
蘇柳兒揮了揮手:“來人,賜座。”
殿的太監立刻將一張金楠木椅放在蘇晟後,之後識相的退了下去。
蘇晟坐在椅子上,將自己的蟒袍理了理。
神一改之前的肅然。
“剛剛來的時候,我見到端王了,你找他做什麽?”
“你不知麽?”
蘇柳兒轉眸,定定的看著他:“我以為曜兒的事,你都清楚。”
蘇晟端著杯盞:“大概能猜到,你是想要讓端王納了林秀怡?不過聖旨已下,皇上不會改變主意的,我好奇你要有什麽法子。”
“本宮自有本宮的法子。”
蘇柳兒淡淡應了一句,之後看著外麵的天,神有些落寞:“前幾日我接到了曜兒的信,說不想娶林秀怡,你如實說,曜兒是有了真心喜歡的人,還是別的原因?”
蘇晟眸中泛出一冷意。
“林秀怡不過是皇上用來製衡蘇家的棋子,曜兒不想娶,很正常。”
“那他究竟要娶誰?”
蘇晟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道:“漢王額幺,冷如卿。”
蘇柳兒擰眉:“曜兒喜歡?”
蘇晟抿了一口茶。
“喜不喜歡無關要,重要的是對曜兒的大業有幫助。”
蘇柳兒端莊明麗的臉上,神罕見有些失態:“本宮本不想他去圖謀什麽大業,隻是想讓他找個喜歡的人,安安分分的過完這一生!”
頓了頓,補上一句。
“還有你,你貴為榮親王,如今有了妻,應該好好這富貴一生……可是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聽本宮的話……”
蘇晟俊冷峻的臉上,表鬆了一下。
而後握手中的杯盞,神沉了下來。
“你該知道,從你進宮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必不可能安分的做我的榮親王。”
蘇柳兒表一怔。
隨即轉頭,出一個苦笑。
“我都已經放下了,這麽多年了,你又何必執著。”
“二姐……”
蘇晟棱角分明的臉上,神微凝,似是在忍什麽。
他手,正準備搭在放在桌邊的手指。
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聲音。
“皇上駕到!”
蘇柳作一怔,下意識的將手指從桌子的邊緣收了回來。
伴隨著一陣有力的腳步聲,仁景帝的影出現在了長秋宮的殿。
蘇柳兒起行禮。
“皇上。”
蘇晟也拱手。
“臣參見皇上。”
仁景帝溫和的眸子一掃,之後落在了蘇晟的上。
他雙手負在後,笑道。
“是朕來得不巧了,打擾了你們姐弟之間的敘話。”
蘇柳兒盈盈一笑。
“皇上說笑了,這後宮是您的後宮,您什麽時候來都是合適的。”
這番話似是說得仁景帝很是愉悅。
他上前去,輕輕握住蘇柳兒的手:“皇後溫婉賢淑,是朕的福分,朕前些日子忙於朝廷的事,都沒怎麽來皇後這,實在冷落了皇後。”
“皇上當以國事為重,臣妾不打的。”
仁景帝握著的手更加了。
他出一溫和的笑意。
“今天是十五,朕理應也應宿在長秋宮,今夜朕就在這次吃晚膳,陪皇後賞月吧。”
說著,他目一轉,落在蘇晟的臉上。
“榮親王若是有空,不如留下來一同吃晚膳?”
蘇晟冷峻的臉上,神冷淡。
“臣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
話畢,蘇晟朝著蘇柳兒一拱手,之後轉一揮寬大的袖擺,轉離開。
走到外麵時,他忍不住轉頭朝著殿掃了一眼。
裏麵帝後手指相握,琴瑟和鳴,一派和睦恩的場景。
他的神更加冷了幾分。
虛偽。
慕容霆,當真虛偽!
蘇晟抿著,帶著小廝轉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
天微暗,已經快要到宮門下鑰的時候,加上心中不悅,他的腳步便快了幾分。
蟒袍在夜中甩出一抹淩厲的弧度,後的小廝一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蘇晟走得太快,在經過假山的拐彎時,差點撞上一個人。
來人子一閃,差點摔倒在地。
蘇晟順手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