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不忘提醒他:“玩得開心一點呀,哥哥。”
然而倪歌不在,容嶼怎麼可能玩得開心。
容嶼玩得可他媽不開心了。
男生們能約的地方轉來轉去就那麼幾個,宋又川臺球桿都快杵他臉上了,他還在發呆。
“大佬,大佬。”宋又川遠遠地用桿子他,“你倒是專心點啊,拿意念打球呢?”
容嶼維持著發呆的姿勢又站了幾秒,放下臺球桿,問:“川子你覺得,生一般況下,會因為什麼事魂不守舍?”
“那還用猜?”宋又川不假思索,“有了心上人唄。”
容嶼神一肅,厲聲呵斥:“重想!”
宋又川嚇得手一抖,一桿空。
宋又川:“……”
“我說的是我的經驗,至于你家那個小妹妹,不在考量范圍。”他直起,有些無奈地嘆道,“反正無論什麼樣兒,都是你家的定養媳。從小盯著養的,跑都不跑不掉。”
容嶼輕呵:“這才像人話。”
“……”
宋又川懶得理這種自欺欺人的。
過了會兒,容嶼又問:“川子你說,什麼況下,生才會不回消息?”
宋又川想也不想:“人家不喜歡你,不樂意搭理你唄。”
容嶼怒喝:“胡說!”
“……”
宋又川決定以后再也不對他說實話:“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你家小妹妹一看就是那種早睡早起的乖小孩,現在肯定已經睡著了。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你信我。”
容嶼一本正經:“你說得對。”
宋又川默了默,“別坐著了,起來開個局——你們今天作弊那事兒,后來怎麼解決的?”
容嶼不不慢地站起:“倪歌跑過去,把那生罵了一頓。”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
“……小妹妹真是溫。”
“哈。”容嶼角一勾,撿起臺球桿,“我也是這麼覺得。”
他微微躬,燈從頭頂散落,在四周凝白霜。
“既然咱倆想到一塊兒了,那趕在學校出分之前,約幾個人,去把傅晴出來吧。”
留給年級公示,那是倪歌的解決方法。
至于他……
容嶼將球桿架上虎口,瞇眼,手和眼拉一條線。
“啪嗒”一聲響,白球重重地擊到紅球上,紅球帶黃球,噼里啪啦地滾進球袋。
“——就讓我來教教,怎麼做人。”
——
容嶼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
容爸爸今晚不在家,容媽媽已經睡下了,他喝了點兒酒,腦子不太清醒,上樓時沒敢開燈,盡可能將作放輕。
站在二樓樓梯口,卻有些猶豫。
“我的房間在……”
他想了半天,非常肯定地道,“在左邊。”
臥室門沒有鎖,他一擰把手就開了。
順手打開壁燈,容嶼將手中大大小小的食外賣袋堆到桌上,將書包掛上椅背。一系列作行云流水,一氣呵。
他站在柜前外套,過穿鏡的倒影,看到自己床上鼓著一個小山包。
“唔……”容嶼瞇眼,小聲懷疑,“今天早上離開時,沒有疊被子嗎?”
他轉過去,盯著床鋪看了一會兒,想不起來。
算了。
醉酒的人從不為難自己,他轉去洗漱。
飛快地沖完涼,容嶼草草往下系了一條寬浴巾,邊頭發邊往外走。
第一件事還是看手機。
然而倪歌仍然沒回消息,兩個人的對話還停留在他那句“你要不要吃什麼宵夜”上。
“這家伙……”
真是像宋又川說的一樣,早早睡下了麼?
“睡這麼早。”容嶼嘆息,“睡熊。”
不過這樣想想,又覺得有點可。
容嶼有些失笑,一邊搖頭一邊掉鞋,像往常一樣坐到床上,整個人呈“大”字型倒下去——
卻突然到什麼東西,被窩里傳來“嗷”地一聲悶響。
隔著一層厚厚的被子,聽起來細細弱弱的,像某種家養小。
“我靠!”
容嶼被嚇一跳,一個鯉魚打躥起來,腦子仍然不太清醒,酒氣與火氣混在一起,“唰”地猛然掀開被子:
“這什麼玩意兒啊怎麼在我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那一夜,容嶼在日記上寫:
我非常后悔,好不容易喝醉一次,應該掀開被子若無其事地躺進去,而不是這麼一驚一乍。
第32章 有我
容嶼吼完那一句, 馬上就清醒過來。
但被子已被掀開了。
他的床很大, 夜燈線昏昧照得不太清楚,只能看清里面著一小團茸茸的東西。
他掀開被子時, 那團茸茸……
緩慢地,了。
容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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