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歌低頭啃：“嗯。”

倪媽媽問：“怎麼了？”

“聽說老黎家的姑娘假期參加比賽，拿到了A大的二十分降分。”倪爸爸很努力地云淡風輕，“如果條件允許，可以適當地學一學。”

倪歌被他的形容詞逗笑，沒有說話。

“倪倪跳舞很好看。”但倪清時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揭這一頁，筷子頓了頓，他手中最后一個也落到倪歌碗里，“也拿過大獎。”

倪歌眨眨眼。

當初離開北城的原因并不唯一，除去自己不好、不想再見到那位討厭的老師，父親當時不太太平的工作環境也是其一。

然而倪清時并不認為，暫時地送走家里的小妹妹，能讓父親輕松多。

他耿耿于懷了很多年。

于是父母不著痕跡地換了話題。

晚飯結束后，倪歌和哥哥一起上樓，想了想，地道：“下次我請你吃。”

微頓，又補充：“吃那種很大很大的。”

倪清時頓時笑了：“最近，我的頸椎病卷土重來，難得厲害。如果你能陪我游泳，也許比吃更令人寬。”

“好呀。”倪歌想了想，又搖頭，“但是游泳的話，最近不行。”

“好，那就等你考完期中考。”倪清時笑了笑，并不多問原因，“我非常期待，倪歌的考試績。”

——

倪清時這樣說，讓倪歌莫名生出一種，自己被寄予厚的覺。

然而剛剛考完前兩科，就有一種糟糕的翻車……

“倪倪啊。”孟媛從隔壁班老師那兒大費周章地借來前兩科的答案，對完之后，神恍惚，“我覺得，我可能沒大學可以讀了。”

“……”

倪歌自己也非常恍惚。

做錯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題，出題人毫無理由地想要殺死。

“那我覺得……”倪歌糾結很久，說，“我應該去放羊。”

這句話被孟媛記下來，發了條朋友圈。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過去的緣故，第二天之后的考試，倪歌反而輕松一些了。

無論孟媛大呼“題好難”還是“這科簡單誒”，的都變了：“還好。”

考試最后一天，容嶼突然發消息：考完了？

倪歌：嗯。

容嶼：考怎麼樣？

倪歌：……就，不知道。

頓了頓，又補充：老師還沒發答案。

所以也懶得去找老師要。

容嶼：[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倪歌：“……”

點開，果不其然，全都是這次考試的答案。

倪歌忍不住發語音：“你干什麼？”

停了一會兒。

容嶼那邊也回過來一條語音，語氣慵懶，帶點兒氣，慢悠悠的：

“幫你下定輟學放羊的決心。”

第10章 競賽

倪歌氣鼓鼓：哼。

然后賭氣地收起手機，不再回他消息。

“倪倪。”孟媛從門外走進來，見其他同學都在自習，低聲音道，“我剛剛去辦公室拿答案，孫老師讓你在講座之前，去找他一趟。”

倪歌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問：“他說什麼事兒了嗎？”

“沒……不過我猜，可能是競賽的事。”

倪歌扛起包：“行，那等會兒咱們會場見。”

期中考最后一科考完，時間是下午三點四十。

學校的安排見針，把自招的講座放在了下午四點半。

倪歌算算時間覺得剛剛好，可以先去找孫老師，然后去聽講座。

結果沒想到，孫老師拉著講了好久好久。

“……總之你再考慮一下，我真的覺得，青年文學獎很值得參加。”微頓，他又強調，“黎婧初你知道吧？從初中開始準備青年文學，年年投稿，年年不了圍。但是你看，今年暑假參加A大辦的作文夏令營，不是一樣拿到了自招降分？所以你也不要有力，像青年文學這種難度高的比賽，就算寫著玩，那也很好嘛。”

直到拿著厚厚一沓報名表走出辦公室，腦海中里還回著孫老師抑揚頓挫的“怎麼會不行呢？怎麼會不行呢？”

倪歌吸一口氣，開始向會場沖刺。

然而盡管如此，還是遲到了一刻鐘。

一班坐在會場靠前的位置，班主任見大汗淋漓地跑進門，趕湊過去，低聲囑咐：“前面沒位置了，要不你去后面看看？高三好多人沒來，估計后頭有空位。”

倪歌小聲說了句“謝謝”，然后弓著腰往后走。

沒走幾步，面前招搖地出一條長，擋住的去路。

倪歌：“……”

作勢要朝上踩。

“踩，你踩。”容嶼抱著手，連看都不看，“你敢踩，我今天就破例打人。”

“……”

倪歌遲疑地咽咽嗓子。

說心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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