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無法抵擋,瞬間潰不軍。
這下可好了,他離坦白從寬又遠了一步。
容澈煩悶地起了,生平頭一次到進退兩難。
衛一大早便來做了早飯,兩兄妹如往常一樣沒有吵醒他。
待到容澈從屋中出來時,兄妹倆正坐在院中逗小孩玩。
衛嘉聞聲,一見容澈原本輕松的神瞬間繃起來,忙站起來迎了去:“主子,你醒了,覺子如何,可有何不適?”
容澈微微挑眉,只當是穆千璃或許告知衛嘉他昨日醉酒了,便淡聲道:“無事。”
衛嘉多看了容澈兩眼,雖是見他神不太愉悅,但好似并無疲憊憔悴之。
他還是趕朝衛道:“小,去把吃食端上來吧。”
容澈臉沉淡地坐到了桌前,眸沉暗好似在思索什麼事。
衛嘉候在一旁,同樣在思索,是否要將安神香的事告訴容澈。
過了一會。
兩人同時張了張。
容澈先一步開口:“派人查一下,近來京中門閥子弟有何人訂了婚事。”
衛嘉一愣,到邊的話霎時堵住了:“查……何人訂婚嗎?”
“嗯。”
“查此事作甚?”
容澈淡冷抬眼:“讓你去辦。”
衛嘉抿了抿,到底還是著頭皮說出自己的想法:“主子,咱們不是這就要回京了,眼下打探京城的消息多有麻煩,不若待我們回去了,這種消息,要不了一個時辰便能知曉得清清楚楚。”
豈知,容澈很快接話:“暫時不回去了。”
衛嘉驚愣瞪大眼:“皇后娘娘又跑了?!”
“沒有。”容澈沉了臉,“我夫人要跑了。”
下午,衛嘉和衛出門替容澈往京中寄信回去。
衛背著孩子,一路都在不解:“哥哥,主子為何突然又說不走了?”
“主子的意思,咱們照做就行了,主子既是說不走了,你此前不是想買些種子回去播種嗎,一會我陪你去看看。”
衛卻仍在不解:“那主子方才說的夫人,是何意?”
衛嘉頓無語,這一年到頭,容澈為了不回京城,找了不理由,如今真是越發離譜了。
他抬手扶額,搖了搖頭:“主子這回找這麼個借口,信寄回去只怕都沒人信,若真把京城那邊急了,咱們都得和穆姑娘們一樣了,皇上指定派人來抓咱們。”
衛一聽,頓時嚇到了:“這麼嚴重嗎,那咱們要不要勸勸主子啊。”
衛嘉默了一瞬。
他也覺得很是不對勁,以容澈的頭腦,為何會找一個這麼離譜的理由,這不擺明了激怒圣上嗎。
但轉念一想,衛嘉還是道:“主子這麼做,一定有主子的道理,咱們只管聽從便是了,快走吧。”
衛嘉寄信歸來已是臨近傍晚了。
他匆忙向容澈匯報之后,便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直到衛嘉三兩下弄了幾個菜端出來后,一抬頭便見隔壁院子也炊煙裊裊。
他走近桌前時,不免有些期待:“不知今日穆姑娘們吃的什麼,可會有多的小菜給咱們送一份嗎?”
話音剛落,容澈冷冷抬眸看了他一眼。
衛嘉霎時站直:“主子恕罪,是小的多話了。”
他只是也同樣喜歡穆千璃的手藝,這段時日被投喂慣了,便忍不住次次都有了期待的小心思。
但容澈并未指責他,甚至沒有說話,只低頭了筷。
今日白日,衛嘉不在院中時不知道,容澈卻是一下午都在院中靜坐著。
隔壁已是沉寂無聲一整日了。
這樣的氛圍很奇怪,就如同上次從柳州城回來后,穆千璃發現自己來了月事時一樣。
容澈覺得不安,又因著心虛沒敢作。
衛嘉自是不知其中彎彎繞繞。
吃得差不多了后,這便準備收拾碗筷了。
他剛要轉去廚房洗碗時,忽的想起自己白日沒說出口的話。
連忙道:“哦對了,主子,你近日可是睡不好?”
“怎麼了?”
“小的是想說,你一直燃的安神香是假貨,并無安神作用不說,也不知是否對人子有害,你是在柳州城城東一個老人的攤子那兒買的吧,我今晨在你屋門前瞧見香灰時就一眼認了出來,半年前我也曾在他那買過東西,本就沒用,你還是別燃那香了,說不定還能睡得好一點。”
衛嘉一大段話說完,院子里陷了一陣短暫的沉寂。
容澈微怔了眸子,連起的作都頓在了原地,好似深震驚似的。
衛嘉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主子?其實也沒那麼嚴重,那老頭就賣些無用之,大抵只是沒有安神作用,應該也不會太傷的,你別太擔心,不用便好了。”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香灰?”
衛嘉一愣,被容澈有些嚴肅的氣勢弄得張起來:“寅、寅時末吧,我那會剛起,想著院子許久未清掃了,便想先從你屋子門前掃起,走近時就看見了香灰。”
這話說完,容澈徹底沉了臉,沉得有些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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