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還在：“十幾年了，都沒生出過孩子，這不是明擺著……”

穆敬業加重力道：“還狡辯，柳姨娘的毒是你下的，還有阿也是你，是不是？！”

溫氏用指甲死命掐他虎口，打死不認。

穆敬業將甩在地上，“你自求多福。”

娘跟靈秀趕上前扶起溫氏。

溫氏讓靈秀出去，冰涼的手拽住娘。

“娘，他怎麽會知道，不會有事吧？”

娘道：“夫人，您別自陣腳，不管是相爺還是旁人問起，您就像剛才那樣直接否認就對了。”

“這件事都過去十多年了，早就沒有證據。”

溫氏連連點頭：“你說得對，我不能自陣腳，我不承認別人休想汙蔑我，穆家都這樣了，還不如我溫家呢，我等著穆敬業來求我。”

可沒機會了。

這天晚上，溫氏跟辛氏在睡夢中被人帶離了穆府。

娘在孩子一聲高過一聲的哭聲中驚醒過來，尚未看清自己何地，先看到自己的兒子一家。

“你們怎麽……”

“阿！”

娘爬過去抱住自己的孫子，再看看四周，開始慌了。

“這是什麽地方，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問完，腦中閃過什麽，直接跌坐在地上，失神念著：“完了，完了，是我害了你們。”

當年那藥就是經兒媳的手買的，這是被查到了？

“娘？”

溫氏也醒了。

睜眼，對上牆頂的老鼠尾，溫氏尖竄起。

躲到娘後，死死抓著胳膊，打量四周，越看越覺森，著聲發出同樣的疑問：“這是哪裏，我們為什麽在這兒？”

鎖鏈撞的聲響將眾人的視線吸引過去，牢門打開，幾道佩著劍影逆著走進來。

其他人溫氏不認識，但是龐水溫氏不陌生。

將穆敬業的質問串聯起來，要知道發生什麽，其實很容易。

頹然倒在地上。

是不是要死了？

自從認識穆敬業，就在算計。

到頭來，將自己的命都算計進去了。

可笑可悲。

-

靈秀是第一個發現溫氏不見的人。

匆匆去稟穆敬業。

“不用找了，你先回去。”

穆敬業喊來劉管事，“夫人病逝，你去準備後事吧。”

劉管事震驚：“老爺……”

“什麽都別說，去準備。”

穆老夫人聽到溫氏病故的消息，由人扶著來了穆敬業的院子。

穆敬業隻問了一句。

“如今金甲衛圍著相府，母親說誰能躲過金甲衛的那麽多雙眼睛，無聲無息將人從相府帶走？”

穆老夫人攥手中的佛珠，心裏明白溫氏是回不來了。

至於親眼見溫氏主仆被帶走的穆謹言，此時已經出現在清王府。

他當然不是為溫氏的事。

他是溫氏的兒子，溫氏自私，他也不遑多讓。

今日來找秦恒，是為他自己。

“世子能否助我離開京城？”

秦恒漠然看著他：“我記得穆爺說過，你能說服穆丞相為我父王所用，必要時讓文支持我父王。”

“如今你說的一樣沒兌現，現在的穆家也沒什麽用了，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幫你？”

穆謹言既然敢來，就是有把握。

“草民鬥膽提醒世子，清王要做的事，誰也不能保證一定會功。”

“世子何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如果世子願意助我，我有信心能為世子的後路。”

秦恒眸一凜，揮退了下人，單獨跟穆謹言在書房待了兩刻鍾。

“你想什麽時候走？”

“如果可以的話，今夜。”

秦恒正思索如何在今夜，避開所有人將穆謹言送出京，秦豎來了。

秦豎最近過得十分憋屈。

廉王擔心他又進宮惹怒太子，讓人將他看得死死的。

躺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能下地走，他怎麽待得住。

借口來找秦恒，又磨了半天，廉王同意讓他出門了，卻派了十多個人跟著他。

秦豎不得不往清王府走一趟。

“堂哥，聽說城外新開了間酒樓，咱們一起去嚐嚐？”

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勸說，不想秦恒這次倒答應得痛快。

-

這日，一大清早，長公主府接連迎來了清王妃、齊老夫人。

長公主饒有興趣聽們一唱一和。

等兩人終於說盡興了，長公主慢談道：“難為你們替冰凝心。”

“但是本宮之前就說過了，冰凝的婚事，本宮跟駙馬已經答應要讓自己做主，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心思，本宮與駙馬樂得清閑。”

清王妃笑道：“皇姐說笑了，父母之命妁之言，這是正理，咱們當長輩的不把把關，那怎麽呢，我……”

清王妃還要繼續說，駙馬從外頭進來。

互見過禮，駙馬坐到長公主旁，關心道：“公主昨夜舊疾複發，整夜沒休息好，今日怎麽不多睡會兒？”

“被醒，索就起了。”

“那公主回房再睡會兒？”駙馬視線掃過清王妃跟齊老夫人：“家中貴客，臣來招待便是。”

聞言，清王妃跟齊老夫人坐立難安。

駙馬話都說得這麽明白了，再坐下去就討人嫌了。

索清王也吩咐過，今日先探探口風，用不著非得在今日事。

關懷兩句，清王妃起告辭，齊老夫人隨其後。

長公主冷哼道：“賊心不死。”

駙馬起來扶：“公主別管旁人說什麽，咱們自己心裏有個秤桿最重要。”

長公主點頭：“是這個理，你讓元管事備馬車，我想進宮一趟。”

駙馬不讚同：“還是改日吧，公主當以為重。”

長公主舊疾複發並非胡謅。

是之前跟著先帝和皇上征戰時留下的。

由著丈夫攙扶上了床榻，長公主心中仍有牽掛。

“皇上此時決定收拾遼南王跟蒙漢王，是不是邊境有了異，你說本宮要不要請命……”

駙馬無奈：“臣還是那句話，公主重要，就是您想，皇上也不會同意公主冒險，依臣看，公主還是歇了這個心思吧，”

替妻子掖了掖錦被，駙馬再道：“咱們大周早不一樣了，現今朝廷人才濟濟，有那麽多可堪大用的武將，哪還用得著公主親自出馬。”

長公主歎息：“你說的也是，年紀上來了，到底不如年輕的時候，本宮還是不添為好。”

駙馬握住的手，“怎麽會，臣看公主還是像年輕時那樣好看。”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