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靳齊走到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從腰間出隨攜帶的彈弓，對著那白花花的脖子就是一。

秦豎痛一聲，下意識手抱脖子。

他的本就不頂事，這會兒手一鬆，力給到膝蓋，上下都痛斷了魂。

來的不隻是秦靳齊，秦靳、秦靳玉也來了。

對上幾人擔憂的目，穆霜微微朝他們笑了一下。

秦靳玄從殿出來，視線在穆霜麵上停留了會兒，才落在秦靳幾人上。

秦靳玉道：“大哥帶阿先回去吧，我帶二哥、阿齊進去看看皇祖母。”

幾人來都來了，自然也聽說了剛剛發生在慈寧宮的事。

是太後胡攪蠻纏在先，大哥又不是泥的，能任由太後扁圓。

按他們看來，都怪父皇平時太顧及太後了，這會兒人才會蹬鼻子上臉。

讓大哥給太後收收兒，也不是沒有好。

父皇應該也是默許大哥這麽做的，否則，他們都聞聲來了，父皇那裏怎麽一點靜都沒有。

秦靳跟秦靳齊不太想進去，但秦靳玉說了，秦靳玄也點了頭，兩人也隻能不不願去瞧瞧。

出了慈寧宮大門，剛過一條甬道，秦靳玄就帶著穆霜撇開隨行的人。

穆霜被他帶著走，等停下來時，兩人已經正好被厚重的宮門擋住。

前是他，後是宮牆。

他握著的手，桃花眼在麵龐上寸寸逡巡，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心疼：“嚇到了嗎？”

穆霜看了他片刻，將手從他手中回，踮起腳尖，纖纖雙臂環住他的脖子。

秦靳玄僵了一下，反應過來雙手扣住的細腰，將人擁住。

薄了發頂，再將人擁了些，“別怕，沒事了。”

“沒有害怕。”清婉的嗓音從他前傳出來，帶了點悶：“我知道殿下一直都在護著我，今日也會如此，所以從始至終都沒害怕過。”

隻是擔心，“殿下，這樣做，會不會傳出對你不利的言論。”

“放心，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

兩人到坤寧宮不久，周明帝也來了。

秦靳三兄弟隨其後。

誰都沒有提起慈寧宮的事，一家子其樂融融用完晚膳。

不管是不是做給外人看的，周明帝都要去一趟慈寧宮。

又待了小半個時辰，秦靳齊準備回自己宮裏，他問穆霜：“姐姐，咱們兩宮離得近，一起走嗎？”

秦靳用扇子敲了一下弟的頭，忽然來了句：“你要姐姐趁今日多幾聲，明日就要改口喊嫂子了。”

“什麽嫂……”

話未說完，就被秦靳、秦靳玉一人架住一隻胳膊拎出了坤寧宮。

皇後搖搖頭，看向因二兒子那話麵上有些不自在的穆霜。

也不管正不聲喝著茶的大兒子，了穆霜近前，兩人往室的暖閣去。

坐在榻上，皇後握著穆霜的手說話：“阿，你委屈了。”

穆霜溫聲道：“總歸有皇上娘娘還有殿下護著我，談不上委屈。”

皇後歎息：“你不用安我，我心裏都明白。”

“皇上是當兒子的，他不能明著跟太後對著幹，而我，為人媳婦，也不能太過忤逆婆母。”

“有時候，我與皇上想護著你，卻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還是讓你白白了委屈，你是個心懂事的孩子，從來不說，我心裏卻清楚。”

“這點上，阿玄做得比我們好多了，日後有他護著你，我很放心。”

-

“你們放開我！”

從坤寧宮出來，秦靳齊喊了一路。

任由他怎麽，架住他的兩個兄長都老神在在，那手勁兒半點都不鬆。

被兩人架著，四皇子隻剩兩隻在撲騰。

伺候的人都遠遠跟著，捂笑，被四皇子瞧見，齜著虎牙瞪過去，眾人趕垂著頭，不敢笑了。

嗓子啞了，秦靳齊咂出趣味來。

架著就架著吧，他還不想走了呢。

“你們方才說什麽改口嫂子，姐姐就是姐姐，怎麽會是嫂子？”

秦靳跟秦靳玉同時頓住腳步。

徒手架著這麽大一人走這麽段路，手還是酸的。

秦靳齊嚷嚷的時候，他們使壞不願意放他下來。

這會兒他瞇著眼睛起來了，兩人換了一下眼，同時鬆手。

秦靳齊早有準備，穩穩站定了。

他有些得意：“我就知道你們要坑弟。”

秦靳甩了幾下手，“論坑弟，我們跟大哥比那是小巫見大巫。”

“你說大哥壞話，我告訴大哥去。”

秦靳齊像是抓住了自家二哥把柄似的，抱著手臂掂著一隻腳輕輕晃著，腳晃的弧度都寫滿了快來賄賂我。

秦靳嗤了聲，又用扇子狠狠了下他的腦門。

“說你傻你還不信，這話就是大哥聽到他也沒法兒反駁。”

“什麽意思？”

秦靳不說，秦靳齊又去看比較靠譜的秦靳玉：“三哥，二哥什麽意思？”

秦靳玉憐地弟弟的腦瓜子。

“姐姐怎麽不能是嫂子，姐姐嫁給你哥不就你嫂子了？”

“……”

秦靳齊腦海中忽然閃過很多畫麵。

眼神從茫然到愕然。

腳也不掂了。

兩個當兄長的正想關懷弟弟兩句，人一溜煙跑沒影了。

秦靳抬眼天：“月真好啊。”

“確實不錯，這麽好的月，最適合睡覺。”

“……”除了睡覺就沒別的可想了？

深覺自己小心靈到傷害的四皇子，跑了趟東宮沒尋著人，又跑去丹昭宮。

進了往丹昭宮的那條宮道，就看到了並肩走在前頭的兩人。

借著幾步一個的吉祥缸和太平缸掩護，四皇子悄悄跟了一路。

一切都很正常。

他們都先走了，母後肯定會讓大哥送姐姐回來。

之前母後也讓他送過。

二哥三哥胡說八道，害他想，還差點誤會大哥了。

然而有時候變故發生得就是這麽猝不及防。

當四皇子親眼看著大哥在姐姐進門之前，手將人拉了回來，抱了會兒才鬆手放人進去時，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秦靳玄都站到他麵前了，他還在發呆。

“你不回自己宮裏，在這裏鬼鬼祟祟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