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臺風消停了,太撥開雲霧展出金燦燦的姿,溫暖的芒毫不吝嗇的灑向大地。
薑夢芝高興,終於可以回雲城了。
而沈時景和祝南舟卻不那麽高興。
飛機失事事件的搜救工作沒有再繼續的必要,隻會白費功夫。
這意味著,那些遇難的人,再也無法離開大海,包括楊青鬆。
人肯定是死了,這個毫無懸念。
沈時景這趟來海城,本來是為了跟祝家談合作,結果因為這次意外,合作的事也耽擱了,隻能推到年後。
第二天,他們乘坐航班回了雲城。
飛機落地,薑夢芝自己先打車走了,陳韻初則是跟沈時景一起,打算回鎮月湖那邊。
車上,沈時景變得比平時更加沉默寡言。
陳韻初猜想,對於楊青鬆,他大抵是疚的,這讓他力很大,假如他沒有讓楊青鬆乘坐他的私人飛機替他先去海城,楊青鬆也就不會死。
可現在事已經這樣了,再疚也沒用,人生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意外會在什麽時候到來,不經意間,猛地給你沉重一擊。
到家門口,是陳韻初摁的碼解鎖開門,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被一‘勁風’刮向一旁,險些摔倒。
等穩住形,才看清是沈時月。
此時沈時月掛在沈時景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還以為你掛了!嚇死我了!你說你沒死怎麽也不往家裏打個電話?”
沈時景沒有回答,將沈時月從上拽下來:“好好站著。”
沈時月委屈:“你太過分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的擔心,沈時景並不買賬,他直接越過邊進了門。
陳韻初默默的跟進去,目所及是客廳裏滿茶幾的果皮和零食碎渣,連沙發也不能幸免,這像是一個在擔憂和害怕中的人能製造出的場麵嗎?
張媽從廚房出來,一邊收拾一邊無奈的看向陳韻初,著幽怨,當然是針對沈時月的。
陳韻初安的衝張媽笑笑,正要進臥室,卻被沈時月一把扯住:“你這幾天都跟我哥在一起?”
“是。”陳韻初拍開沈時月的手:“所以這幾天你都住在我這裏?”
沈時月理直氣壯:“不然呢?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哥的飛機出事之後又跑了,沒想到你跟我哥在一塊兒。我哥也不接我電話,我每天窩在這裏吃吃喝喝的無聊死了。”
陳韻初有點無語:“你哥不接你電話這事兒我可不清楚,另外,你太會糟蹋了,有良心就自己收拾,別扔下爛攤子給別人。”
沈時月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保姆不就是幹這個的嗎?我不糟蹋哪有活兒幹?一個月工資白給麽?你還教訓起我來了。你不會真以為你是這個家的主人了吧?我哥還沒娶你呢,你要想進沈家大門,還得看我同不同意。”
“你想多了,我不想進你們家大門。”陳韻初懶得跟掰扯,迅速走進臥室,隻要在沈時景的眼皮子底下,沈時月就不敢太囂張,隻想圖個清靜。
沈時月還是有分寸的,沒跟進臥室,一屁坐在沙發上罵罵咧咧。
沈時景在浴室洗澡,陳韻初無事可做,便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椅上看著外麵的景發呆。
外麵在下雪,雪花不大,一小片一小片的,紛紛揚揚,逐漸變得集。
海城隻是風大,吹得人覺很冷,雲城是實實在在的冷,下雪天在室外站幾分鍾,在外麵的臉和手就能凍得僵生疼。
馬上又快過年了,新的一年,似乎並不值得期待,因為除了又長一歲,並沒有別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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