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阮蘇茉在浴室洗漱。
站在鏡子前刷牙,門沒關,段西珩就這樣走了進來。
他也不做什麼,就停在旁,看著十分用力地擺牙刷。
“晚上到一個高中時候的同學。”
段西珩沒頭沒尾地出聲,阮蘇茉刷牙的作忽然停住。
“聊了幾句。”他又說。
阮蘇茉小眼神瞟瞟他,又馬上裝作不在意地吐掉里的牙膏沫,事不關己似的開口:“噢。”
段西珩斜靠著洗漱臺一邊,側頭凝視著阮蘇茉,深暗眼眸里似有不名的笑意。
說完那兩句就沒了下文。
他們都不說話,沒一會,阮蘇茉先憋不住。
“然后呢。”實在忍不住問。
段西珩眉頭微皺出疑:“什麼?”
“你和你們班長聊了幾句,然后呢!”
“你怎麼知道我見的是我班長?我好像沒說是誰。”
“……”
阮蘇茉的臉蹭一下燒起來,憤憤瞪著段西珩。
段西珩反倒不不慢且十分篤定地說:“你突然跟我鬧緒,是因為看到我和了。”
“……”阮蘇茉馬上別開臉,打開水龍頭快速接水沖了一下臉,然后準備跑路。
可段西珩哪里會放過,直接拎住后頸的服,將拎回來,再用手掌按著后頸,讓被迫面對自己。
“只是老同學見面,聊了幾句。”他在解釋,又在笑,語氣溫,“別吃醋了,嗯?”
“!!!”
阮蘇茉立刻推開他,掙開段西珩的手,忙里忙慌地替自己辯駁:“我才不是吃醋!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什麼是不該做的事?”
“跟別人眉來眼去舊復燃就是不該做的事!”
段西珩這下是真蹙起了眉頭,“眉來……眼去?舊……復燃?”
他低沉地笑了一下:“這兩個詞是不是用錯地方了?”
阮蘇茉氣呼呼地瞪著段西珩,呸,狗男人。
現在還不承認,還不說實話。
不想搭理他了,把頭一轉,直接走出了浴室。
段西珩看著背影,然后垂眸,心不錯地將剛才散落在洗漱臺上的牙刷牙膏還有漱口杯重新擺放整齊。
這樣發脾氣,他竟然還有點樂在其中。
……
睡覺時間。
阮蘇茉心里憋著氣,刻意睡到床邊邊上,跟段西珩隔開好大一片距離。
段西珩什麼都沒說,只安安靜靜躺著。
他睜著眼睛,沒有睡。
在等阮蘇茉。
果然,阮蘇茉沒有撐太久,悶悶地出聲問:“你們晚上聊了什麼?”
段西珩在暗之中抿了下角,藏著笑意。
聲音故作平淡:“沒聊什麼。只是聊了一下近況。”
“好噢,剛見面就聊近況了。”
阮蘇茉一陣怪氣。
段西珩側過,側躺著,手指輕輕勾著阮蘇茉背后的頭發,看著的后腦勺,說:“也不是很。高中畢業就沒有再聯系。”
“不是給你名片了嗎,現在可以開始聯系。一切都來得及。”
“我跟聯系做什麼?我又不需要離婚。”
“……?”
“是離婚律師。”
阮蘇茉僵了一下,立刻翻過,借著微弱月與段西珩對視。
“你連是離婚律師你都知道了?聊得不啊!”
段西珩:“……”
指尖勾繞的發因為的作而離去,段西珩收回手,滿目無奈。
“聊近況,無非就是聊工作。”
“段西珩,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你這麼說話,隨便到個老同學都能聊。”
“……?”
“你真行啊,跟別人就這麼多話,對我就屁都不放一個。”
阮蘇茉越想越生氣,眼睛都氣紅了。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有無辜又可憐,說:“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爸是這樣,珊妮的哥哥是這樣,連你也是這樣。”
段西珩愣了一下,到阮蘇茉話里微弱的哭腔。
“我爸今天來找我,他問我是不是一直都恨他跟我媽離婚。我覺得我真的像個小孩,這麼多年了都沒釋懷,還在怪他怨他。”
“他跟我媽結婚的時候肯定也說過什麼海誓山盟,肯定也有一大堆的承諾,后來還不是跟別的人睡了一張床。”
“或許在你看來我也確實像個小孩,不夠,但是我對我們結婚的事是認真的。我有在好好對待我們的婚姻,我不想我的老公躺在我邊還想著別的人,可能我有些方面不夠,但我會慢慢變得——”
“不用。”段西珩出聲,低沉沉的視線凝落在阮蘇茉致小巧的臉上,他說:“你不用變得,不用做任何改變。你就是你。”
阮蘇茉一腔的委屈忽然就止住了,怔愣愣地迎接段西珩的目,心臟停頓幾秒后又開始強有力地跳。
一下,一下,又一下。
震耳聾。
“蘇茉,我沒覺得你是個小孩。我們結婚了,你是我的,無論你是什麼樣,就算你是小孩,也沒有什麼問題。”
他低聲說著,瓣微勾,出淺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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