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是。
阮蘇茉鼓起臉,有點不高興。
秦姨言又止,小聲道:“不止外面的小花園,樓上……新太太都找人重新裝修了。”
“裝修?裝修哪里?”
秦姨抬頭看看二樓,那兒不斷傳出小孩玩鬧的聲音。
先安阮蘇茉:“小姐,你先別生氣。就是……新太太想要個單獨的游戲房,就……”
見秦姨這副吞吞吐吐的樣,阮蘇茉不用聽完就已經想到了那個單獨的游戲房在哪。
心里倏地升起一團火,不顧秦姨阻止,轉頭就往樓上跑。
果不其然,曾經的房間,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樣。
墻壁上是稚的圖案,七八糟的玩擺滿了房間地面,方形爬行墊上,正坐著一個約莫兩歲左右的小男孩。
他的眉眼有幾分像阮天,腦袋圓圓,手上拿著一個玩鴨子啃咬。
而阮蘇茉那年輕的后媽,在看到阮蘇茉后,緩緩停下逗孩子的手,施施然站起,語氣不善。
“喲,又來了。”
阮蘇茉看著眼前的一切,差點眼前一黑,氣到不行。
“是,我又來了,這是我家,我憑什麼不能來。”
生氣地踢開腳邊的玩,對宋荷說:“你憑什麼進我房間!出去!帶上你的兒子出去!!!”
宋荷卻一副主人做派,趾高氣昂的,“你不是都搬出去了?這里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再說,這個家里哪一樣東西不是你弟弟的,就算他占用你房間那又怎麼樣。”
“我的東西就是不允許他!”
“阮蘇茉,你看清楚,這已經不是你家了,沒有你東西了。”
兩人的爭吵把兩歲的小孩嚇哭,哭聲震著耳,令人心煩。
阮蘇茉氣呼呼地瞪著那個小孩,知道自己不該遷怒與他,可是就是生氣,忍不住沖他喊:
“別哭了,我才應該哭!”
小男孩被的聲音一震,停頓一秒后就開嗓子哭得撕心裂肺。
宋荷忙過來抱起他,一邊哄一邊指著阮蘇茉質問:“你兇他做什麼!”
“我哪有兇他!”
阮蘇茉又氣又無語。
這道哭聲驚擾了在書房辦公的阮天,他放下工作趕來:
“怎麼了這是?”
阮天一進來,宋荷就馬上變了臉,委屈可憐地跟他哭訴。
“天,我在這個家委屈沒關系,可是我們孩子是無辜的,蘇茉怎麼可以罵我們的孩子……”
阮天心疼地抱過他的晚來子,看向阮蘇茉,眼底帶著幾分責怪。
“茉茉,又怎麼了?”
阮蘇茉聽他爸這樣的語氣,眼睛瞬間變得漉漉的,明明才是委屈的那個。
“爸爸,你們憑什麼不經我同意就擅自用了我房間,這是我的房間,我從小到大住的地方!”
“不就是一個房間,你要什麼房子沒有,還在乎這一個小小的房間?”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好了,難得回來一趟,不要鬧了。”
阮天想息事寧人,沒人想家里吵吵鬧鬧。
可阮蘇茉卻咽不下這口氣。
“爸爸,你覺得是我在鬧嗎?”鼻尖紅紅,看起來快哭了,“如果我知道現在家里已經變這種樣子,我就不會回來——”
“不對,這應該不是我的家了。這是你和你出軌對象的家,是你和小三還有這個私生子的家。”
努力吸著鼻子,努力憋住心底緒,手指拽擺,說:“我以后不會再來了。”
……
都說孩子和父母之間,永遠是一筆算不清的帳。
阮蘇茉和阮天便是這樣。
高中的時候,阮蘇茉就知道自己父母有了裂。那時候阮天因為一個新項目,常駐另一個城市,一年幾乎沒回來幾次。
而每次回來,阮蘇茉都會聽到他和黎頌嫻吵架。
阮蘇茉知道父母的這段婚姻岌岌可危了,因為看到黎頌嫻因為力太大而起了煙。
經常擔心父母會離婚,怕丟下一個人。
那幾年,的媽媽一個人撐著這個家,照顧,里里外外打點好,可是應該站在側的男人,卻早就心猿意馬,讓別的人上了他的床。
單純的不好,和出軌,完全是兩碼事。
阮蘇茉可以接的父母因不和而離婚,但是卻無法接爸爸出軌。
那時候阮蘇茉剛讀大學,稚氣未。
出軌的事曝后,就跟爸鬧,幾乎每天都會找事吵架,發脾氣,覺得和媽媽不好過,也不能讓爸好過。
后來阮蘇茉稍微了那麼一點,不再跟阮天鬧了,變偶爾找點事故意氣一下他。
阮天縱然一直兒的氣,但不曾真的跟發過脾氣,再怎麼無理取鬧,他都由著去。
可是現在——
現在的阮蘇茉很寒心,很失。
有了新的孩子后,的爸爸就沒有再站在這邊。
上次鋼琴的事也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好像都是在耍子,是在蠻不講理。
阮蘇茉悶頭離開阮家,秦姨追了幾步沒追上,模樣有些著急。
剛才樓上的吵鬧都聽到了,心里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樣一個人跑出去的阮蘇茉,考慮過后,悄悄去一旁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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