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薄言的形象,曆來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覺。
就算邊的人,丟了一個幾千萬的案件生意,他也隻是蹙著眉說:“下次注意就是了。”
但現在,他像是一隻暴龍,鼠標在他掌心,“哢嚓”一聲四分五裂。
塑料的外殼,刺中了他的掌心。汩汩的鮮,像是蜿蜒的小溪,緩緩從指中往下淌。
“哎呀!”高敏婕心疼壞了,失聲尖著去拿紙,捧著宋薄言的手拭。
宋薄言一把將甩開,青筋凸起,“誰造謠的?”
高敏婕背脊發涼,聲含恐懼,“不、不知道。”
“查!”宋薄言的聲音兀地拔高,讓高敏婕心尖一抖。
“好,我這就查。”高敏婕惶恐,聲應下。
雙發,拿起手機離開。才走出門,就聽到裏麵“哐哐哐”砸東西的聲音。
高敏婕害怕之餘,心裏又是一片惶不解。
宋薄言的怒火,是因為他被林謹拖下了水,還是因為林謹懷孕了?
他這麽生氣,那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這樣想著,高敏婕心裏一陣歡喜。走路的步伐,都穩了許多。
宋薄言在辦公室裏,來來回回的踱步。
他著心口的怒火,強迫自己冷靜。興許這隻是空來風,林謹不會懷孕的。
不會,懷上秦厲的孩子!
宋薄言盯著屏幕,聽著那段視頻的聲音,陷了回憶——
在8月的某一天,侄兒宋奕打來了電話。
“小叔,我被秦厲的人打了,秦厲還搶了媽媽桑送給我的禮,你一定要砍死他,一定。”
宋薄言躺在床上看書,漫不經心的問:“什麽禮?”
“人!一個又又純的人,幹淨的雛兒。”
宋薄言怔愣,人絕緣的秦厲,竟然看上了一個人?
宋薄言是宋家的家主,宋家和秦家世代都是勁敵。
宋家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就算較勁了百年,好幾代人堅持不懈的對抗,還是被秦家一頭。
兩家人明裏搶奪生意,暗裏互弄對方。
所以在知道,秦厲搶了宋奕的人後,宋薄言覺得,機會來了。
他要從這個人上下功夫,讓這個人靠近秦厲,殺了秦厲。
宋薄言問:“什麽名字。”
“林謹。雙木林,謹言慎行的謹。”
這是宋薄言第一次記住林謹的名字,但也隻是記住一個名字。
時間一晃過去兩個月,秦厲沒有找過林謹。宋薄言以為,秦厲當晚是為了氣宋奕,才上了林謹。
可沒想到,盯梢的人說,秦厲出現在了學校,還帶著林謹回了萬龍灣。
宋薄言打定主意,得找個契機和林謹為朋友,再讓上自己,或者為自己律所的一員。
他要讓林謹,死心塌地的為自己效力,毀掉秦厲。
所以在林謹不小心撞倒他後,他就開啟了計劃。
製造意外的英雄救、幫除掉韓玲;邀請參加模擬法庭、與合照;教做作業、選中為徒弟……
他的這些計劃,每一招都會讓一個單純的大學生,掉進的陷阱。
他一直以為,林謹隻是警惕心強,所以才會和他保持距離。
沒想到,保持距離的原因,竟然會是懷孕了!
令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一係列的計劃實施中,他對這個外表糯但心倔強的孩兒,產生了征服和好。
他聽不得別人詆毀,所以傷了趙春芽的手。
但是現在,他更氣憤的是,林謹懷了秦厲的孩子。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這麽在乎林謹了。
這麽多年,他就沒看上過哪個人。現在既然看上了,就算是有了秦厲的種,他也要把人搶回來!
更何況,搶了秦厲的人,這是對秦厲來說是最大的打擊,他何樂而不為?
他就不相信了,自己溫潤如玉,秦厲暴戾冰冷。林謹就算是瞎子,也會選擇他宋薄言。
這樣想著,宋薄言反而冷靜了許多。
他彈了彈上的灰,慢條斯理的把摔倒的椅子扶了起來。又拿來紙巾,纏繞在自己的手上。
做完這一切,才風度翩翩的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另一端的高敏婕,看到宋薄言優雅的走來,有些恍惚。
仿佛在辦公室裏暴怒的,並不是他。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人,調節緒的能力就是強。
高敏婕不敢上前去和他打招呼,心裏餘驚未消。
可宋薄言卻款款走來,在的跟前停下了腳步。
他揚起如沐春風的笑,問:“小高,我之前讓你查林謹的家庭住址,你查到了嗎?”
當初他讓高敏婕去查地址,就是想突然出現在林謹跟前,讓知道自己想收做徒弟的決心。
高敏婕渾繃,眼神微怯,“查、查到了。沒回老家,不知道住在哪兒。”
宋薄言幽深的眸子一瞇,心裏躁鬱極了。
不住在老家,那就很有可能都住在了秦厲那裏。
他語氣淡淡,“你親自去一趟,把爸爸接來京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