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後仰著左躲右閃，準避開了原小七張牙舞爪的攻擊。

就在打算拿什麽東西把的手敲下去的時候，原小七突然被人生生拽著領一把拖開了。

——就像抓一隻發狂的貓或者狗，一點沒留力氣，堪稱是暴力地撕扯，然後再甩出去。

原小七猝不及防尖著撲倒在地。

來不及阻止的原野臉一變，疾步上前去扶原小七，同時轉頭看向正背對著收銀臺低頭看著他們的曲霧。

人依舊戴著口罩，那雙總是笑彎彎的眼睛此時完全睜開，很大，卻因為過於沉的眼神，而充滿森冷的迫。

原野隻看了一眼，便將視線投向了收銀臺後的葉空：“你的人是不是太沒禮貌了一點？”

“……”被推倒的原小七卻隻是坐起來，著自己的手出了恍惚的表，抬頭看向曲霧的時候眼神仿佛做夢一樣。

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在咖啡店裏混吃混喝的日子，曲霧和打照麵甚至一起吃飯的次數都不，這個表麵店長從來都對人懶洋洋笑瞇瞇的，除了逗弄這一點之外，還會照顧的口味給點外賣，原小七一直以為是一個好脾氣的變態——可現在……

原小七仰頭看著曲霧，幾乎以為自己是第一天認識。

可曲霧本就沒看，隻蟄地看著原野，發出一聲冷笑：“禮貌？在我的地盤上對著我的老板大呼大，你跟我講禮貌？不，或者說……”

盯著原野，音越發冷：“是你出現在葉空麵前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不禮貌了，你還想跟我討禮貌？”

“……”原野似乎這才察覺到不對。

他視線重新慢慢回到曲霧上：“你是誰？”

“我能是誰呢？”曲霧偏了偏頭，笑起來，“至不是原先生這樣的白眼狼吧？”

“……曲霧。”

原野終於吐出的名字。

他把恍恍惚惚的原小七扶起來，擋在後，又將曲霧上下打量了一遍，哼笑出聲：“看來你這些年當狗當得不錯，至吃得飽喝得足，和以前那副幹瘦樣兒完全判若兩人了。”

“你也還行啊，世界第一的天才棋手——是這個名號嗎？哈哈哈哈~”曲霧一拍掌，微微傾看他，“我看新聞都說你下棋是自學的，死白眼狼，可真敢說啊……”

笑容極其燦爛。

原野也終於再度冷下臉：“不然呢？你想聽我怎麽說？”

他越過曲霧，看向又重新靠回椅背，懶洋洋盯著他們的葉空：“要我告訴記者，我的圍棋，是一個比我小六歲的孩兒教的嗎？那他們再問我這孩兒是誰，為什麽會下圍棋怎麽辦呢？我還要繼續說下去嗎？"

他緩步走上前，居高臨下的冷眼看著曲霧：“要我告訴他們，這孩兒的圍棋是我雙胞胎哥哥教的，而我的雙胞胎哥哥，卻被害死了——你是想聽我這麽說嗎？”

“……”

“那如果他們還要問我，這個孩兒到底是誰，我是不是還得告訴他們，就是如今在網上翻紅火的天才畫家不死妖，同時，還是當年在全國都掀起了滔天巨浪的網絡畫手元小七？”

“……”

“哦，”原野似笑非笑地嗤了一聲，看向葉空道，“除此之外，現在還是玉洲豪門，葉氏集團的千金小姐，怎麽樣？”

他問葉空：“有親哥哥的覺，應該比當年搶別人的哥哥要好吧？”

曲霧的瞳孔牢牢鎖定著他。

直到此時，那雙眼睛死死收，頓時彰顯出貓科般非人的偏執與兇惡。

“原、野！”

從齒中把這兩個字一一咬碎。

懶洋洋坐在臺後看戲的葉空眉一，還沒來得及出聲，隻見曲霧已經一拳狠狠打在了原野臉上。

人高馬大的男人竟被這一拳打得踉蹌幾步險些摔倒，不過沒等他穩住，他便又被曲霧一把拽住了領。

以幾乎要勒死人的力度，死死抓著原野的領，在原小七的尖中一路推著原野，推土機般向那扇玻璃門撞去。

砰——

是男人後背狠狠撞在玻璃上的聲音。

店門被毫不留地撞開，幾乎模糊了整個世界的雨聲頓時攜風闖室。

看不清景的雨幕裏，曲霧直接把原野重重推倒在水花四濺的地麵。

·

玻璃門呼扇著來回搖晃。

原小七還呆滯地站在原地。

倒是葉空很快就站了起來，繞出收銀臺，直奔門外而去。

直到玻璃門又一次撞回來，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原小七才終於尖著衝向了門外。

·

雨水如注。

不過片刻時間，曲霧的長發已經被淋得，口罩也浸滿了水，聲音由此過濾，便如吸飽了水的棉，變得越發沉悶抑。

“你怎麽敢在麵前這麽說話？你怎麽配在麵前說這種話？！”

原野躺在地上，滿臉雨水，一把想要揪回自己的領，卻被曲霧狠狠拍開了手，還又給了一拳：“不要臉的白眼狼！”

“到底誰是白眼狼！”

原野怒極，一手握住手腕，一手一推肩膀，兩人的位置頓時倒轉過來。

“你別忘了當初你還是我主張救回來的！最開始葉十一本不想救你！”

“哈！你救的我？”

曲霧發出一聲尖銳譏誚至極的笑，兩手同時抓住原野的手，朝不同方向狠狠一扭，原野吃痛頓時想收手，因此而後退的頓時給曲霧留出了空間，毫不猶豫地抬狠狠踹出去。

這一腳沒有毫留力，直接把原野踹得跌跌撞撞後退幾步，彎著腰一時直不起來。

曲霧站起來，一手扯掉口罩，幾步走過去又揪起了他的領，把他生生拔起來：“你說你救的我，你靠什麽救的？靠你的？”

揪著他的領又狠狠一推，抬腳就踹：“靠你說了兩句話就讓你哥哥答應了？你還得意是吧？”

一腳——

“怎麽？還要我把你當救命恩人供起來嗎？”

又一腳——

“可以啊，我這就給你上供。”

再一腳——

被踹得連連後退，險些又要摔倒的原野忍無可忍：“你不要以為我不會還手！”

男人一把握住曲霧的手，卻被人一個返給了一個重重的過肩摔。

他砸在地麵，在大雨裏濺起無數水花。

而曲霧站在他麵前，俯視著他，睫上水霧彌漫的眼眸，卻如石雕神像般冰冷殘忍：“你還手？”

蹲下來，盯著原野說：“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