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空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不死妖工作室”那條微博的轉發數已經超過了五十萬，甚至還在一刻不停地繼續猛漲中。

葉空：……

昨晚的熱搜雖然都已經下去了，可又有新的詞條掛了上來——#遊戲界的世界大戰#

葉空：……

在家吃完早餐，又去學校上了一節課後，葉空就到咖啡店等著今天的麵試工作了。

曲霧也難得地從地下室跑了上來，皺著眉圍著轉了兩圈，最後一臉狐疑地問：“我還以為你把工作室的微博要過去是要回複什麽呢，結果怎麽什麽都沒回？”

在葉空邊坐下來，道：“那可是國最有名的三個大廠，你居然就這麽高冷地給人撂那兒了。”

又拿出手機，把屏幕上一長串的未接來電展示給看：“你瞧瞧，多人都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連和遊戲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都給我打電話問我了，可我哪兒知道什麽啊，你不發話讓我們跟他們聯係，我都不知道這些公司到底要和我們合作什麽。”

“無非就是做《群星》的遊戲開發唄。”葉空喝了一口巧克力，“可我連雜誌都還沒搞起來，不太想分心。”

“你可以隻買版權？當個甩手掌櫃不也很好？”

“那和賣孩子有什麽區別？”葉空拒絕道，“我用心創造出來的人和世界，直接打包賣出去？要是他們給我改怎麽辦？我會生氣的。”

“……你還會生氣？”

“我當然會生氣。”

“那……就這麽不回了？”

“……”葉空想了想，“等今晚忙完再說吧。”

看了眼時間：“時間快到了。”

話音剛落，錢一來就走了進來。

自從杜若微出事之後，杜流深在學校聚集的那一批霸淩分子似乎也都安分下來了。

幸虧如此，錢一來雖然還是瘦得不行，神狀態卻好了很多，黑眼圈都淡了。

“麵試地點就是這裏嗎？”

他看了一眼依舊空無人的咖啡店，一言難盡道：“人家不會以為我們是草臺班子吧？”

“本來也草臺班子的。”曲霧笑瞇瞇道，“不過有咱們不死妖大大在，就算是草臺班子也能金閃閃，你說是吧？”

葉空對的彩虹屁無於衷，還找要了一隻口罩戴上，一邊戴一邊對錢一來道：“妖之王冠的第一話反響很不錯，你記得要時間多畫，小心斷更。”

麵試時間馬上就到了。

最後三人都去了地下室。

比起毫無人氣卻明亮幹淨的咖啡店，居然真的是堆滿書和雜誌的地下室看起來更專業一點。

樓上有咖啡店的服務員為麵試者領路，葉空他們很快就見到了第一位麵試者。

那是一個擅長畫古風的畫手，他上來的大綱是一個講江湖俠客的故事，葉空看了覺得還不錯，草稿也畫得很。

可麵試中不知是因為太張還是什麽，定時作畫畫得一塌糊塗，連人影都七八糟。

葉空隻看了一眼就眼睛疼，直接遞給了錢一來。

錢一來倒是皺著眉，很不客氣地提出了好幾個問題，可那男人答得含含糊糊，一雙眼睛還時不時往葉空上瞅。

葉空：……

“這位先生，”曲霧站了起來，笑瞇瞇地走過去擋在了他前，“請容我冒犯一下，能把你的手機給我看看嗎？”

“什，什麽？”男人結結，做出憤怒的表，“看我手機幹什麽？畫畫又不能作弊！你們還想搜嗎？”

“倒不是搜，隻是……”曲霧說著，突然抬手就把男人的服拉鏈拉開了。

一隻手機毫無預兆地從他前掉了下來，在地上摔出劈啪一聲。

在男人大驚失彎腰之前，曲霧搶先一步把手機撿了起來。

隻掃了一眼，便從鼻腔裏溢出了輕飄飄的哼笑。

接著將手機一轉，對著葉空一晃——正在錄像中。

看時間，應該是從他抵達玉山大的那一刻起就開始錄了。

葉空：……

錢一來猛地站了起來：“你錄像幹什麽？”

話音未落他便突然想明白了：“你是想拍到不死妖的樣子？然後發到網上？”

“畢竟不死妖大大熱度超高呢，但凡能拍到點東西發出去，賺個十幾二十萬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曲霧把玩著那隻手機，躲開了男人前來搶奪的手，輕蔑道，“可惜，在我麵前還想玩拍這一套？”

指了指地下室口的位置：“從那個地方開始這裏就到都是信號監控了，要不是想看看你在畫畫方麵的真本事，你本就沒辦法踏進這裏一步。”

曲霧甚至沒有擺弄他的手機。

隻坐到電腦前隨便縱了一會兒，便將手機丟還給了男人。

他接過來一看，立刻就咬了牙關，說話聲卻很心虛：“你……你擅自刪我的視頻和照片，這是侵犯私。”

曲霧似乎都懶得跟他多說，隻擺了擺手，就像趕走一隻老鼠那樣一臉嫌棄：“趕滾吧，如果不想被我在手機裏種上病毒的話。”

直到男人灰溜溜地離開，錢一來都還於震驚之中。

“是怎麽做到的？”他問葉空。

回答的卻是本人。

曲霧探頭，越過葉空衝錢一來笑。

胡紮起的長發垂下來幾縷，順又瀟灑地搭在肩上，搭配背心和從來不好好穿的外套以及工裝，看起來時髦得一點都不像新聞記者。

可卻對著錢一來做了個wink，說：“不好意思啊沒有跟你說過，除了傳外，我還從中學開始就自學計算機了，”

“所有人，在帶著能連接網絡的電子設備走這座咖啡店的第一秒，就已經是我的獵了——隻看我想不想吃而已。”

看著錢一來震驚而又警惕的表，曲霧又笑嘻嘻地擺了擺手：“安啦，我對你這種跟人吵架都隻會罵‘你爸爸吃屎’的噴子一點都不興趣，不會黑你手機的。”

錢一來：……

這不是已經黑了嗎？！

地下室口傳來輕微的說話聲，葉空轉頭看去一眼。

“待會兒再吵，第二個來了。”

腳步聲向下靠近。

它聽起來輕快、雀躍，人不由得對這腳步聲的主人心生好奇——來到這樣可疑地下室進行麵試，為什麽會一點遲疑都沒有呢？

連曲霧也專注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