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跳下車。

繞過車走到這邊的時候，杜若微還沒從巨大的震驚中回神。

隻有棒球從手中叮當掉落，而的眼睛還窒息般定格在溫璨臉上。

直到男人也轉頭看向，才猛地吞咽了一下嚨，下意識後退兩步，慌無措道：“你，怎麽會是你？”

說話間沒注意到葉空已經走過來了。

杜若微帶來的人都遲疑地想上前攔人，卻被溫璨這邊明顯更加專業的保鏢反手攔住了。

於是葉空暢通無阻地走到了杜若微前，手在臉前晃了晃：“喂，好歹看我一眼吧，你的目標不是我嗎？”

“……”杜若微轉頭看的力度大到仿佛要把頭都晃下來，瞪來的眼神也不遑多讓。

葉空卻視若無睹。

彎腰撿起地上那棒球，在手裏敲了敲：“你剛剛說什麽來著？要把什麽還給我？”

角有笑，笑意卻很薄，像一層冰淩浮在水麵，雖然語氣輕快，卻依舊人到寒針般的冷。

杜若微呼吸急促，臉漲紅。

怒與憤恨齊齊湧來，讓不可遏製地抖起來：“你……你早就知道我要來找你？！”

隔著一段距離，葉空對搖了搖頭：“你也太高估我了，你這種和找死無異的小醜行為，我一個正常人怎麽猜得出來？”

杜若微咬牙切齒地後退，那些沒被保鏢攔住的打手便都圍攏在前。

葉空又笑了。

轉頭環視四周：“你不會想著來吧？”

話音落下，杜若微已經低聲對前的打手說了什麽，同時在他們的掩護下轉就走。

“倒是出乎意料的果斷。”

葉空靠著後的車，看著杜若微大步走向跑車的影，頭也不回地道，“要是再多點自知之明就好了。”

“生來就有權有勢的人，最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溫璨在後的車窗裏，隻瞥了一眼杜若微的背影。

而本不需要命令，四周穿黑西裝的保鏢，與穿著花裏胡哨的打手們，轉眼就打了一團。

雖然一方大多都拿著武，一方卻赤手空拳。

但專業和業餘顯然還是有所區別的。

一陣劈裏啪啦和拳拳到的響後，遠的杜若微已經被攔在了跑車前。

那位不知名的保鏢先生甚至還很是彬彬有禮。

“杜小姐，請吧。”

看著杜若微定定僵在原地的背影，葉空毫無表。

幾秒後才抬高了音量：“杜小姐不想自己走，麻煩你們把拖過來。”

“……”

杜若微猛地轉，眼神仿佛要把葉空千刀萬剮。

在保鏢當真手之前，終於自己走了過來，可在靠近葉空之前，又被兩名保鏢攔在了兩米之外。

葉空看著，幾秒後道：“看你這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攔車打人的是我。”

杜若微的視線從上挪到了窗的溫璨上，神冷而僵的道：“你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

“謝謝誇獎？”葉空淡淡說。

拿著棒球在掌心裏拍了兩下，簡單幹脆地問：“我的行程是誰給你的？”

杜若微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說嗎？”

“明知道自己被耍了還要保，你還有原則的。”葉空側頭看向溫璨，“溫璨，我要看的手機。”

杜若微瞪大了眼睛，立刻盯住了溫璨。

男人卻看都沒看一眼，隻抬了抬下。

立刻有兩名保鏢上前，在杜若微慌後退的腳步中強行扭住的肩膀，然後從的兜裏掏出手機，遞給葉空。

“葉空！你不得好死！”

瘋狂掙紮的杜若微被扭著肩膀按跪在地上，幾乎是立刻紅了眼，含著淚惡狠狠瞪向上方。

“反彈。”

葉空一邊說得漫不經心，一邊拿著那隻鑲鑽的手機，在臉上晃了晃，順利解開了麵容開鎖。

接著掏出自己的手機，飛快地傳了一個鏈接到杜若微的手機裏，再點開，安裝資源包。

然後給曲霧發消息。

【幫我查一下這隻手機最近一天的通訊記錄。】

“你這是侵犯私！”

杜若微在地上激地掙紮著，臉都快被按到地上了還不肯有片刻安靜。

看了眼漲紅的臉，葉空停頓了一秒。

這短暫的一秒間，杜若微不知為何到一陣微妙的懼意。

大概是那俯視下來的眼睛太冷了。

不是含有緒的，故意為之的冷漠，而是天然的、仿佛本就不有人類的冷。

在杜若微突然的安靜中，葉空漫不經心點開了的聊天件，然後在搜索框裏輸了自己的名字。

“哇哦~”

跳出來的上百條容讓不由得歎出聲。

“葉空那個賤人……”

“別跟我提葉空那個賤貨……”

“我遲早會弄死葉空……”

“葉空那賤人不過是仗著葉家護著……”

“葉空那個醜……”

……

一眼翻不到頭的“葉空”加上各種辱罵質的後綴，讓葉空本人都笑出了聲：“你們豪門大小姐罵起人來，怎麽比普通人還俗又詞匯匱乏。”

杜若微漲紅了臉：“你這是侵犯私！不許看我手機！”

在激的喊中，葉空又點開了的相冊。

掃過那些各種角度的自拍，視線落在一個需要解鎖的相冊裏。

於是又來一次麵部解鎖。

可這一回杜若微的反抗緒異常猛烈，為了避開攝像頭，甚至企圖把額頭死死抵在地上。

葉空神一頓。

親自蹲下來，抓著的頭發向上提。

一提沒提，便換掐住的下，生生將的臉抬起來。

待到被強行抬起頭時，杜若微額頭上已經被破皮，滲出跡，而臉上已不知不覺布滿淚痕。

那張無論何時都趾高氣昂驕傲無比的臉，第一次流出哀求之。

“求你。”

從嗓子裏出來一聲崩潰的哽咽，“求你了，葉空，算我求你，不要看……”

“是我錯了。”

“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了，葉空我求你……”

哭泣聲悶在的嚨裏。

結合這張滿是眼淚和灰塵的臉，看起來竟有種惹人憐的可憐之。

但凡有點共能力的人，隻怕都要為這副和以往完全相反的模樣容。

可葉空的瞳孔卻好似一麵毫無的鏡子，隻無機質地映出的可憐樣，然後就讓攝像頭掃過了的臉。

麵容解鎖，相冊被打開了。

葉空丟開手，在人崩潰的喊中站起來，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