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回家後接到了周頌的電話。

“怎麽樣？我理得還算好吧？”

周爺在那邊笑得燦爛，“公眾層麵沒有人會知道你的名字和份，但上流圈子裏卻完全相反，視頻擺在麵前，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輕易惹你了——如果他們不想落得和杜家母一樣的結局的話。”

葉空哼笑一聲，不接話，隻道：“杜家沒找你麻煩？”

“他們現在自顧不暇，等過兩天價大跌，估計就要立馬召開董事會了。”周頌笑盈盈道，“杜若微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他們不會想在這個時候惹我的，畢竟——按照我這幾年暗中收購的份來看，我現在大小也是個都市集團的東了。”

“看來你為今天準備了很久。”葉空難得八卦道，“據說那個視頻裏有你的初？是為了嗎？”

“……是誰告訴你的？”

“論壇上看到的。”

“媽的。”周頌低低咒罵了一聲，“這群狗東西得真快。”

葉空眨了眨眼，好奇道：“所以，那真的是你的初？你現在還喜歡嗎？你之後會跟在一起嗎？”

“……難得見你有這麽多問題。”

周頌很快就恢複了從容，語氣也變得漫不經心：“什麽在一起啊……會問出這種問題，葉三小姐你簡直天真到稽了。”

“我沒有那種非要衝破世俗觀念與規則的決心，也沒有足夠支撐我走向的信念，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喜不喜歡，又有什麽重要的？”

周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遠，混合著一些車行駛在路上的細微靜，人能想象出窗外渺遠的月，與冷冷的星空。

還有車窗上映出的模糊的側臉。

葉空聽著他的話，沉默了片刻，道：“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話問得不算清楚，可周頌似乎知道在問什麽，聲音於是又吊兒郎當起來，笑得毫無霾：“為了一發夾。”

他嬉笑著說：“一本來就該閃爍發的發夾——雖然讓它重新亮起來是不可能了，但我至想掉上麵的，否則，我會一直夢到它，再說了……”

“人就是會為了初發瘋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周頌不正經的聲音傳耳中。

頓了一下後他又壞笑起來：“葉三小姐，你是不是還沒有過初啊？”

“明明未婚夫就杵在那裏了，你也不知道利用一下，要知道那可是溫璨，據我所知他雖然沒談過，但當人初的經驗，肯定多得數不勝數。”

葉空若有所思：“所以，玉洲有很多人暗他，但沒有告白過？”

“沒人敢啊，溫大這樣的高嶺之花，所有人都以為要仙兒才配得上他，沒想到居然被你這個外來的鄉下人給拿下了，也難怪杜若微討厭你。”

說著，周頌陡然低了音量：“你以後可要繼續小心了，雖然溫爺現在沒以前那麽值錢了，但估計像杜若微那樣還念念不忘的人依舊不在數，即便有杜若微的前車之鑒在，可也不排除有人就是不怕你，畢竟你知道……”

“人就是會為了初發瘋。”葉空平靜的截斷了他想說的話，“是嗎？”

周頌愣了愣，笑了起來。

可他不知道，葉空此刻在想的，本就不是自己可能遇到的危機。

隻是在想，那句“明明未婚夫就杵在那裏，你也不知道利用一下”。

“利用……”

口中喃喃著，抱著新到的料，走進了畫室。

·

第二天起床，葉空就聽說了都市集團公開道歉的消息。

按照速度來說，這也算是很合格的危機公關的速度了。

可惜，道歉的不是杜若微本人，都市集團隻是用方賬號，在微博上發了一條道歉聲明，並表示會聯係到所有同學進行賠償。

公告中避開了使用“害者”以及“霸淩”等詞語，其中甚至還提到了“杜小姐當時年紀小，心未，如今已得到了充分的教訓”這樣自以為不著痕跡的話。

又一次被網民們罵得狗淋頭後，他們又狼狽的把這條道歉聲明刪掉了，重發了一個更小心的出來。

然而到這時候，民眾們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

“傲慢的資本家”、“資本中的霸淩者”等詞條，都跟都市集團關聯起來。

與此同時，黃金城論壇裏還有人消息，說杜家準備讓杜若微出國，還在綠履上學的杜流深也暫時休學了。

除此之外，就連綠履也到了牽連。

在民眾的口誅筆伐中，綠履校方也不得不公開道歉了一回。

校長召開了東大會，最後會議決定，學校將立新的委員會，專門針對校的霸淩現象進行監管，此後一旦再有類似事件發生，無論學生家背景如何，一經發現都將被通報並開除。

吃完早餐，葉空收到了一條來自錢一來的消息。

【謝謝。】

其實不覺得自己值得這聲謝，甚至認為後續引發的一切事本就和自己沒什麽關係。

從頭到尾，的行都隻是為了自己，行俠仗義和俠稱謂全都是無稽之談。

但想了想，還是抓住機會，蹬鼻子上臉的回了一條——【努力畫畫回報我，還有，雜誌社的麵試要開始了，你得來當麵試。】

收起手機，葉空出門了。

今天約了溫璨見麵。

這還是為未婚夫妻以來，第一次主說要見他。

走出別墅大門，邁赫的後車窗，男人微微低頭敲電腦的側臉映眼中。

周頌那句話又響了起來。

【明明未婚夫就杵在那裏，也不知道利用一下。】

“利用。”

葉空再次突出這個怎麽聽怎麽充滿心機的貶義詞。

聽到靜，溫璨轉頭看來。

天吻上他完又獨特的五。

從眉弓、直的鼻梁側落下的影，完全就是頂級畫家才能用盡心細細描繪出來的模樣。

作為畫家的靈魂開始本能的到手。

可同時葉空卻走上前去，在溫璨微笑著出的名字時，俯按住了窗框，以極近的距離盯住了溫璨。

溫璨強行忍住了想後退的衝，略顯僵地定格在原地。

突然的作所帶來的風，將兩人的頭發都吹了。

細風中，長達一分鍾的對視後，溫璨終於不聲地出聲了：“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葉空緩慢認真的回答，視線一秒都沒有從溫璨臉上挪開。

“我隻是突然在想，你或許很適合用來……”

“……”溫璨挑了下眉以示繼續。

葉空便輕描淡寫吐出來三個字：“談。”

溫璨：……

天映亮他因為驚訝而微微張大的黑瞳孔。

車外的風一下子大了起來，庭院裏花開遍地，蝴蝶飛出了圍牆，乘風朝遠天翩躚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