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在想，有什麽辦法，可以讓秦家這姐弟倆，永遠從我麵前消失。”

葉空的喃喃自語讓林心舟愣住了。

“永遠消失什麽的，聽起來很危險啊，總覺你想殺人了……”

林心舟嘟嘟囔囔，接著又察覺到問題，皺眉道：“你討厭秦見白這個花花公子也就算了，染秋姐又哪裏得罪你了？”

“……”葉空似笑非笑瞥了一眼，“你猜？”

“……我才不猜。”林心舟靠回自己的座位，一邊看向窗外一邊含含糊糊，“我看你的心思就沒人能猜得中吧，就像我現在也搞不懂你到底為什麽……”

說著，的視線就瞟向了前座副駕駛上的李因，聲音陡然低道：“你到底是怎麽做到讓李因來當你……保鏢的？要知道他和杜若微可是青梅竹馬纏纏綿綿了十幾年，大事上，他還從沒不站在杜若微那邊過。”

葉空聞言沉思片刻，支著下也看了眼前座上一不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們是不是所有人都默認，李因喜歡杜若微？”

林心舟用“那還用說？”的眼神看著。

於是了下，沉默一會兒後突兀地張口，高聲問前座的人：“李因，你喜歡杜若微嗎？”

“……”

“……”

“或者說，你杜若微嗎？男之的那種？”

“……”

“……”

全車沉默。

就連事不關己的司機都不由得朝後視鏡裏悄悄看了一眼。

林心舟拚命拉扯葉空的袖子，企圖讓住。

葉空卻恍無所覺，還很不客氣地手推了一把前座：“問你話呢，很難回答嗎？”

“……”李因繼續裝死。

背影看起來已經變了灰的雕塑。

葉空不滿地皺起眉，林心舟一臉“SOS”地拉著：“你幹嘛啊？就算他不算什麽好人，你這麽問也很失禮吧？而且你都已經棒打鴛鴦了，還要懟著人家問這種問題，這不是紮心嗎？”

“這有什麽紮心的？我這明明是在給他們製造深的機會。”

葉空眼神漠然，收回視線，放棄了繼續追問，一邊繼續看電腦去了。

林心舟：……

“何況……”葉空看著電腦，漫不經心道，“會被我手中的把柄打敗的，本來就不是最極致的，甚至對他來說也不是最重要的，所以，這種即便真的被破壞了，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說得簡單，世上本來就不存在極致的。”

“可有人說有。”

葉空說。

指尖點擊鼠標，刷新了論壇。

與此同時，李因和林心舟的手機都響了起來。

兩人各自接了電話。

“喂。”

“喂。”

“……”

“……”

林心舟：“你說什麽？就在舞會上嗎？現在？”

和激又震驚的林心舟不同，前座的李因似乎整個人都陷了更黑暗的沉默中。

很快林心舟就掛了電話，抓葉空的手，睜大眼睛，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來：“我聽說，舞會上，有人播放了……”

“我已經知道了。”

葉空對示意了一下電腦屏幕。

林心舟轉頭看去。

構建簡潔大氣的黃金城論壇上，首頁和剛才相比已經完全被置換了標題。

而最上麵將“hot”一詞標紅的熱帖，標題上正寫著【號外！杜若微母被葉空扇耳手的視頻在周頌的舞會上被當眾播放！杜若微當場暈倒了！】

……

時間倒回十分鍾前。

玉山大禮堂。

舞會還在熱鬧的進行中，最後一首舞曲的旋律已經到了尾聲。

因李因他們而起的風波已經過去了。

起先恍恍惚惚，隻機械地被周頌帶著起舞的杜若微漸漸恢複了冷靜。

極度後悔自己方才的失態，也因此不得不對周頌到別扭的激。

注意到的神，周頌悠悠然一笑：“行了，別擰了，我還不知道你啊？你要是真的跟我說謝謝，我還覺得別扭呢。”

“……”杜若微勉強冷笑一聲，“你可真夠自的，誰要跟你說謝謝？”

“對嘛，就是要這樣不可一世，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低頭的樣子，才最適合你杜大小姐。”

杜若微狐疑地看著他：“你是在誇我還是在諷刺我？”

“當然是誇你。”

周頌笑瞇瞇地帶著他舞蹈，角隨作翻飛起一角，姿態十分倜儻，語氣也很風流：“你可是我們玉洲上流社會最矜貴的名片，雖然沒有說過，但其實我很喜歡看到你無論何時都依舊驕傲的樣子。”

“……”杜若微表更奇怪了，“你……不會喜歡我吧？”

周頌哈哈一笑，踩著最後的旋律牽起的手，垂眸看著在自己前旋轉，然後攬住的腰，傾，定格。

啪——

全場的燈突然全部熄滅，剩下一盞聚燈響亮地打在他們上。

兩人距離很近。

杜若微的腰深深的後仰彎下去，看著近在咫尺的周頌的眼睛，有些慌地眨了下眼：“你……你幹嘛？”

“送你一份禮。”

周頌微笑。

與此同時，又是“啪”的一聲。

又一束亮起，打在禮堂深那幅高高懸掛的巨大幕布上。

隨著一聲按鍵脆響，視頻開始播放。

混合趾高氣昂的尖銳音：“我告訴你，現在立刻就讓XX來見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知道，什麽真正的霸淩。”

有人的頭發被猛地揪住，然後整個人被掀翻。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麽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們還一直覺得我好欺負呢？”

慘聲裏，那道冷清冰涼的嗓音繼續道：“不就是扇耳嗎？就你會？”

啪——

啪——

啪——

……

嘈雜的議論頓時如海嘯般掀起。

而被這海嘯包圍的杜若微過了好久，才一點一點，轉過頭去。

他們甚至依舊維持著舞曲結束時下腰定格的姿勢。

而當轉頭時，周頌也隨一起轉頭。

男人臉上的笑依舊肆意飛揚，語氣也燦爛：“怎麽樣？”

他在杜若微耳邊輕笑：“這個禮，杜大小姐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