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葉空看著氣籲籲跑到自己麵前的林心舟。

撐著膝蓋了好一會兒，才直起來：“你上哪兒去了？那個誰誰……什麽伊萊的，在店裏等你。”

“知道了，這就回去。”

葉空走出半步，突然收住，側頭瞥一眼，毫無預兆地抬手，在頭上一把。

林心舟呆住了：“你……幹嘛？”

“就是突然覺得你真乖。”

葉空收回手，繼續往前走：“我還是喜歡你這樣兒的……”

林心舟心髒砰砰直跳，然後就聽到了拉長調子吐出最後一個字：“狗。”

林心舟：……

“我殺了你！！！”

殺氣騰騰衝上去，一把勾住葉空的脖子，也在頭上一頓。

·

綠履高中

廣播裏突然響起教導主任冷酷無的聲音：“這裏播一條，晚自習之前，曾去過小竹林的幾位同學——高三1班杜流深，XXX，XX……以上這些同學，請立刻到教務報道。”

正趴在桌上睡覺的杜流深慢慢抬起頭，朝廣播看了一眼。

有小弟湊上前來：“深哥，怎麽回事？不會是錢一來那家夥真的告狀去了吧？”

不久後，幾人到了教務。

再不久後，他們回到了那片小竹林，開始在教導主任的虎視眈眈下，清理那些砸了一地的花盆碎片。

“那個臭娘們兒！”

有人咬牙切齒罵罵咧咧。

“明明是砸的，我們被砸的還要給收拾殘局！”

“就是，我們明明是害者！死禿子居然還不信！”

……

杜流深一言不發，隻撿起一塊碎片，了角。

·

葉空坐在窗邊，把手裏的漫畫又翻過一頁。

錢一來一狼狽地坐在他對麵，手裏揪著那個險些慘遭毒手的書包，雖竭力保持鎮靜，卻還是不可避免的顯得很張。

曲霧蹲在一邊的椅子上，給他倒了杯水。

林心舟原本還在玩手機，被這沉默得隻能聽見翻頁聲的氣氛搞得也跟著張起來。

“放鬆點，放鬆點，就算這次不行，下次努力嘛。”

說著拍了拍錢一來的肩。

好一會兒後，葉空終於放下草稿。

抬頭看著對麵被長發蓋住眼睛的年，挑了挑眉：“不錯，過了。”

把東西遞給曲霧：“你拿去校正一下，最後再給我檢查一遍。”

“行~”

曲霧應得爽快，笑瞇瞇地翻了一遍：“的確畫得不錯，而且居然是奇幻漫，嘖嘖，真難得。”

幾人當中反應最大的居然是林心舟，猛地一拍錢一來的肩膀：“恭喜你啊！這是你作吧？就能得到不死妖的肯定，前途無量！”

錢一來被拍得都震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不由自主看向葉空，卻又被直視的眼神盯得猛地避開了，片刻後才能正常出聲：“我本來就畫得很好，能過才是正常的。”

葉空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

笑了一下，朝錢一來出手：“那以後就，合作愉快了，漫畫家——錢一來。”

在年愣怔的視線裏，眼眸清亮地道：“希你往後真的可以畫出，值得你永遠驕傲的，會被無數人喜歡的作品，為一個世界知名的漫畫家。”

“我很期待你的未來。”

“……”

錢一來定定地看著他的手，一眨不眨，直到眼眶都刺痛發紅，才終於慢慢手，握住了的手。

那隻屬於年畫家的清瘦的手上，除了薄繭，還有幾個被創可擋住的傷口，以及創可也擋不住的淤青。

葉空瞧著那幾塊不均勻的青，沒什麽表地鬆開手。

接下來就是簽約流程，錢一來沒怎麽看就簽了，葉空倒也沒寵若驚，也沒多問。

直到錢一來恍恍惚惚地背著包離開，葉空才撐著臉，慢慢說：“你說，我要是趁夜把那個領頭打他的人給廢了，會怎麽樣？”

正在吃東西的林心舟頓時僵住：“什麽？你在說啥？”

“行不通呢。”曲霧把口罩摘下來，憾地攤了攤手，“這裏可不是花盒，那些揍他的人也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什麽？什麽意思？你還揍過孤兒？”林心舟用看禽的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葉空。

葉空也憾地歎了口氣：“是啊，行不通呢。”

趴在桌上，看向窗外：“這裏到都是家世驚人，可以用無數財產和權力的可怕家夥。”

一段沉默後，又直起來，看著曲霧道：“你不是記者嗎？”

就像指使奴隸一樣，理所當然地說：“你去綠履，給我拍幾張杜流深橫行霸道霸淩同學的照片。”

“他要是再敢揍錢一來，我就把那些照片——滿全城。”

·

葉空又跑去睡覺去了。

曲霧則開始準備拍要用到的裝備，甚至還在學校論壇飛快地易了一套綠履校服。

“明天給我送來吧，地點就在玉山大‘一家報社’咖啡廳。”

“……”

“行，那就中午，我等你。”

“……”

“好，再見。”

看著曲霧這一係列作，林心舟已經從目瞪口呆變了一臉迷幻。

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曲霧：“你怎麽這麽聽話？還比你小誒！”

“靈魂的是不看年齡的。”曲霧頭也不抬地作著相機說。

林心舟更迷了：“你沒事吧？你說誰？葉空？那個老想讓別人當狗的瘋子……？”

“……”曲霧停住作，抬起頭，轉過臉，湊近，盯著林心舟，嘻嘻一笑，“那你不也給當狗了？”

“……我那是有求於！我忍辱負重！”林心舟憋紅了臉。

“不都一樣嘛。”

曲霧坐回去，無所謂的聳肩，“所有人都一樣。”

在林心舟不解的神裏，自言自語：

“從以前到現在，所有人……都是因為有求於，所以才給當狗。”

“等價換，理所應當，那些答應了當狗，從這裏拿到了報酬卻還反咬一口的……”

把記憶卡從相機裏哢一聲拔出來，惡狠狠就像拔掉了誰的頭，語氣卻還輕描淡寫：“才是該死。”

“林小姐……”轉頭對林心舟笑起來，燦爛得有些詭異，“你可千萬不要那樣做啊……”

“否則，我也會發瘋的。”